“我跟皇祖母,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非你不娶。况且,我右残废,你又有克夫之名,我俩正好凑一对。”</p>
“陛下一开始自然是不愿意的,但父王和我诚心相求,又有宸妃娘娘在旁劝。答应婚事,既能成全安王府,又能让谢家看到陛下的胸襟,挽回他岌岌可危的名声,再者,就如你所,他内心未必没有想要你克死我的想法。”</p>
“你就不怕吗?”</p>
“你都不怕嫁个残废,不怕与安王府落得凄惨下场,我怕什么?即便你真是什么天寡之命,我也不怕,更何况,我知道那定是大将军和阿肆帮你落选的计谋!”</p>
“阿晚给你去信了?”</p>
“嗯,别胡思乱想,她只是告诉我事实,决定自然是我自己做的,是我想要娶你!”</p>
“为什么?明明以前都是我一厢情愿,你爱搭不理。”</p>
萧然愣住了,眼里的疑惑还有好奇看得谢茵都慌了起来。</p>
“我错什么了吗?”</p>
“你一厢情愿?我爱搭不理?你是这么认为的?”</p>
“难道不是吗?每次见面我都要先买通你身边的厮,制造偶遇,要不然根本连面都见不到。”</p>
“还有,我好不容易做好的糕点,你厮告诉我你只吃了两块!”</p>
“不止这些,我每次跟在你身后喋喋不休,你就只会听着,连个回应都没有”</p>
谢茵越越委屈,才收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p>
“我给你绣的帕荷包你也从来不戴你明明就不喜欢我”</p>
“你受伤离京,我追在你马车后面一天一夜,你竟派人将我押回京城,连面也不露”</p>
萧然听着她的哭诉,反思了又反思,最后无奈一叹,“要不是知道真相,我都要替你骂一句渣男了!”</p>
谢茵的哭泣一顿,变成了打嗝,“你什么意思?”</p>
“意思是,你就是个木头脑袋!”</p>
萧然委屈的点了点少女的额头,既是解释又是控诉。</p>
“你觉得我身边的厮就那么好被收买?若不是我让他故意透露,你能三天两头堵我的路?”</p>
“再你做的糕点”萧然想到那味道都不由打了个冷颤。</p>
“我做的糕点怎么了,不好吃?”</p>
“姑奶奶,也就你做的那甜得齁人的糕点,我能咬着牙吃两块,真要全吃了,我都怕齁死了!还呢,我不吃甜你都不知道吗?”</p>
谢茵张大了嘴,“不吃甜?不可能,王妃娘娘最爱甜食,你是她儿子,你怎么会不喜欢!”</p>
难怪,萧然一直不明白这丫头为何每次都做甜得齁人的糕点,原来是这样!</p>
“谁规定孩子一定要跟父母口味一样!除了你做的,我反正是从来不吃甜的!”</p>
萧然委屈的侧过脸,声道,“还喜欢我,你就是这么不上心的,就不知道向我厮打听打听吗?”</p>
“我好吧,这点是我的错,是我误会你了!”</p>
萧然依旧委屈巴巴的看着她。</p>
“上一点也是我的错,行了吧。”</p>
那可不止,萧然继续道,“还有,什么叫你喋喋不休,我无动于衷?明明是你告诉别人你就喜欢我不话的样子!”</p>
谢茵瞪大眼,本想反驳突然记起来,有次她与别人吵架,那人她像牛皮膏药贴在世子身后,不要脸,世子却根本懒得理她。她气急之下反驳,世子就喜欢她叽叽喳喳,她也就喜欢世子不爱话!</p>
想到这些,谢茵又羞又气,“我那是气话,你都没听出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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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话?可我确实喜欢你叽叽喳喳很有活力的样子啊,你难道不喜欢我?”</p>
“你你你你怎么能这样!”</p>
“好好好,这一点就算我的错。那还有呢,你给我做的帕荷包,你自己看看吧。”</p>
萧然翻出身上的帕荷包来,谢茵气得咬牙,“这颜色一看就是女人的东西,你不仅不戴我送的,你还戴别人的”</p>
“我的姑奶奶,我冤枉啊!你自己看仔细了!”</p>
谢茵一把扯过,左看右看,上下翻看,突然明白过来,“这这你把上面的绣品拆了,只留了块布?”</p>
“京中每年因这些东西闹出多少破事,你不知道吗?事关女子声誉,听那些眼尖的嬷嬷一看绣品就知道出自谁的,我岂敢将这些东西堂而皇之的戴在身上?”</p>
“可毕竟是你的一番心意,我又哪能拒绝,所以只好拆了上面的绣品戴块布。我还以为你早看出来了呢,合着你是个榆木脑袋啊!”</p>
谢茵越发心虚了,埋着脑袋不敢看他。“那那你离京这件事呢?”</p>
“我自废右后,回府便发起了高热,昏昏沉沉几天几夜。你跟在后面的事,还是厮在我半睡半醒时告诉我的。我哪敢那样去见你,怕你担心,只能让人将你押回京城。”</p>
谢茵羞愧难当,但又有股甜蜜涌入心间。</p>
“是我错怪了你。”</p>
“是我该谢谢你。”</p>
“谢我什么?”</p>
“谢姐,在你的角度,我那么对你,你还继续喜欢我!我当然要好好谢谢你!”</p>
萧然完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傻姑娘啊!</p>
“你笑话我。”</p>
“没有,我这是发自肺腑的高兴。要娶媳妇儿谁不高兴。”</p>
“是吗,那世子饿了没有,我去给世子做点糕点?”</p>
“可以不吃甜的了吗?”</p>
“可我只会做甜的啊!”</p>
“谢姐,阿茵,茵儿,我错了,是我没有及时沟通,才造成这么多的误会,我们做咸的可好”</p>
“世子,我觉得我好像的确是更喜欢那个少言寡语,温润如玉的少年郎”</p>
少男少女的声音渐渐远去,夕阳的余晖落在两人的背影上,温暖又静谧。</p>
橘黄的阳光落下又升起,转眼便到了许肆搬进王府的日子。</p>
以前的靖王府改造完工,成了如今的皇子府。</p>
不是没有朝臣提出给许肆亲王的封号,只是大长公主,太后,甚至贺鸿儒都没有任何表态,皇帝自然也没将这话放进心里。</p>
看着王府大门挂着的皇子府三个烫金大字,众人只觉不合礼数,不伦不类,但也没人提出异议。</p>
一大早,门口便已排起了长龙,皇子府的长史领着一众管事在门口迎接。</p>
江晚到的时候已近午时,门口的拥挤总算松了些。</p>
“大将军,恭候多时,这边请!”</p>
江晚抬眸看向面前的中年男子,对方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姿态也放得极低,可她还是感受到了对她的不喜。</p>
少女眉目轻扬,神色冷淡,“刘长史去忙吧,我等人。”</p>
“大将军是贵客,人岂敢怠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