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他真的被抓了！”蔡子华抬起泪眼，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不过，一瞬间又熄灭了，问道：“王大爷，他不会隔几天又被放出来了吧？这些黑社会被抓了放，放了抓，简直像是在走过场，我不相信这是真的。”</p>
他受伤前曾听一个采石场的工人讲过一件事。</p>
那个工人有个邻居是开出租车的，有一天在街上拉了两个乘客去客运中心。到了客运中心后，其中一个掏出一百元来让司找钱。</p>
出租车司对着光线检查百元大钞的真伪，因为那年头假钞多，出租车司都收怕了，每次收到百元大钞都会照着自己的经验检查。</p>
“能不能换一张？”司觉得那钱有问题赔着笑脸问。</p>
“你他妈的敢老子的钱有问题。”另一个乘客问。</p>
“不是，大哥，给换张。”司。</p>
“换什么换，换你个大嘴巴。”那人着就给了司两个耳光。</p>
后来三人去了派出所，两名乘客因为无故殴打他人被派出所拘留。当时那司的耳朵被打出了问题，还去了医院。</p>
可是没两天，那两个被拘留的人放了出来，找到了司，那个司的胳膊被打断，出租车也被人搞得不成样子，临走时还被威胁，敢去找公安，下次就不只是断胳膊这么简单了。</p>
蔡子华每每一想起这些听到的事他就心惊肉跳。</p>
“只要他犯了罪，我想他这次一定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王守建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严肃，如裹着一团寒冰。</p>
“你好好想想，想好了给我来电话。不管什么人，只要是犯罪，都逃不过法律制裁！”他完从包里摸出一张纸条放在桌上，并用眼睛扫了蔡子华一眼。他这目光如锋利的裁纸刀，让蔡子华觉得自己的脸被割得鲜血淋漓。</p>
王守建看蔡子华默不作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从蔡子华家走了出来。</p>
他出了区，又从昨晚看到的院经过。院的坝子是水泥地的，那排平房前建有花台，种了些植物。</p>
院子里堆放着一些木材，还有些的旧家具，有一个头发花白，身形瘦弱的女人背对着大门坐在一张椅子上。</p>
王守建认出她来。</p>
“代。”他走进院叫了一声。</p>
代乡平背对他坐着，仿佛没有听到王守建在叫她。</p>
代乡平坐在椅子上，不断地踢着一张旧桌子的腿，嘴里吚吚呀呀的。</p>
“代。”王守建又叫了一声。</p>
代乡平抬起头来看了王守建一眼，冲他傻笑了一下，从桌上拿起一包东西来。</p>
“吃，快吃！”王守建见那塑料袋里有几个包子。</p>
“代，你跟我回去吧，玉兰和楼在家等你呢！”</p>
大热天，代乡平依然穿着厚厚的衣服，脏兮兮的，她的胸襟还有袖口上有黑褐色的污渍。</p>
王守建觉得那污渍像是血迹，于是问：“代，你受伤了吗？”</p>
“嘻嘻嘻！”代乡平只是笑，她站了起来，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包子边吃边走出了院。</p>
“代，你跟我回去吧！”王守建跟在她身后。</p>
“坏人，坏人来了，快跑！”</p>
代乡平突然转过身对王守建，并把她没吃完的包子塞进王守建的中，就朝路中央跑去。</p>
一阵阵急刹车的声音响起。</p>
“你他妈的找死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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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疯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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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建抬眼看去，代乡平已横穿到了马路的对面，再望过去已经不见她的踪影！</p>
王守建走后不久，方和田家雨也来到了蔡子华家。</p>
他们听王守建过蔡子华的情况。方没有啰嗦，直到问：“你这伤这么严重，被人打的吧？怎么没有报警？”</p>
“打的？没有人打！我、我这是自己摔的。”蔡子建没有抬头，盯着地面。</p>
“摔的？”田家雨：“这是怎么摔的，会摔成这样，你是不是在骗我们，把我们当傻子。”</p>
“不敢，真不敢乱，确实是摔的。”蔡子华嗫嚅着。</p>
“你！”方想发飙骂他几句，强忍住了。</p>
“蔡子华，我们今天来了解一下昨天晚上苏仙童从你们家离开的情况。”田家雨。</p>
“她、她的什么情况？”蔡子华声地：“昨晚上他们来我家时，我在卧室里躺着，没有见到他们，只听红梅和他们了几句，然后他们就走了。他们走后红梅赶紧把门关好，我们一晚上都没有出门。今天早上红梅去上班了，我一直待在家里，哪都没有去。”</p>
“苏仙童从你家出去后被人捅伤了？”方。</p>
“捅伤了！我不知道是谁捅的！我真的不知道！”蔡子华用捂住脸：“你们别问我，我不知道，不能乱。”</p>
“我去！”方有些生气，脸憋得通红，他冲蔡子华吼了一句。</p>
不管两人如何问他，蔡子华都自己没有出门不了解情况。方和田家雨只得告辞蔡子华走了。</p>
“这人还是不是男人呀！”方很无奈地。</p>
田家雨道：“古峰这里的黑社太猖獗了，打架斗殴的事情多得很，公安管不过来。还有这段时间我翻阅了卷宗，多起大案没有破，这些年来凭空消失了好些人，其中包括这个蔡子华报的一起案子，失踪的是一家四口，至今还悬在那。我看他是被吓破了胆，成了没有卵蛋的男人，根本不敢讲实话，也不敢报警，怕他们伤害他的家人。”</p>
方：“我们成立的打黑办不就是为了古峰的治安吗？他这件事算得上是恶性事件，涉及到的人很多，他如果报案，我们就可以立案，一步步侦破，那是绝对能清除这古峰一大毒瘤的，还老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好环境的。”</p>
“唉，这都是什么事儿嘛！我真想抓住这些混蛋胖揍一顿！”方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在爆炸，心气难平，无法抑制，遇到什么踢什么，他一脚踢在一块石头上，那石头骨碌碌滚出老远，停在了一个女人的面前，这时他的皮鞋尖已经裂了一条口子。</p>
女人是杨红梅，她望了一眼方和田家雨，心：“这两人眼生，从气质来看不像是混社会的。”</p>
杨红梅回家前在区外转了一圈，没有看到形迹可疑的人，她心难道那些社会人不再找他们家的麻烦了吗？</p>
方和田家雨也看了杨红梅一眼，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p>
他们从杨红梅的身边走过，看到了她脸上的瘀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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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清泉市各地抽调的打黑办的人员全部到齐，乔梦远召集开会。</p>
“今天是我们第一次开会。”乔梦远：“各位都是来自不同地区，不同系统的佼佼者！”他脸上曾被划过一刀，这么多年了，伤疤颜色变淡了，虽然远观不明显，近看仍然十分清晰。这一条伤疤让原本就男子汉气十足的乔梦远更显锋锐！</p>
“乔主任，我是第一次来打黑办，请问是不是要上缴？可不可以对外通话？”话的田家雨有一张圆脸，黑黑胖胖，话和气，极似工地上技术部的工程师。</p>
乔梦远客客气气地道：“我们’打黑办’，涉及到一些部门和领导，特别是那种盘根错节的敏感大案，需要上缴时会通知大家。再有文件袋里有纪律要求，我不多，大家看了就明白。”他指指每个人桌上的文件袋。</p>
“我们需要在古峰待多久？”有人问。</p>
乔梦远道：“具体时间不清楚，得看案件侦办情况。希望我们大家齐心协力，早日还古峰一个安定。”</p>
他在全省各地到处跑，去看各地大案，水平高、资历老、人缘好、见识广，在各地刑侦单位里都很有威信。</p>
“方，你把一个很重要的人，他走出了会议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