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p>
洒在祁同伟独自办公的室内。</p>
此刻，他的思绪还萦绕在昨夜与牧诗幽的种种。</p>
那丫头受罪不轻，今早连路都走不稳，只能给她批几天假，让她安心休养身下。</p>
祁同伟轻摇了摇头，试图将那些旖旎却不合时宜的念头甩开。</p>
眼下，当务之急是思索如何快刀斩乱麻，肃清吕州官场这摊浑水。</p>
很明显，从内部突破难如登天，唯有凭借外力，强势撕开一道口子。</p>
正沉思间，秘书一科科长王莫愁推门而入，又迅速关上房门，动作一气呵成，透着几分神秘。</p>
祁同伟正在那儿低头沉思呢。</p>
秘书一科的科长王莫愁“嗖”地一下推开门，接着又麻溜地关上。</p>
那动作快得很，透着一股子神秘。</p>
王莫愁走进来后，先是有点害羞地瞅了祁同伟一眼。</p>
那眼神，就好像俩人之间有啥不得了的事情。</p>
然后，她装作没事儿人一样。</p>
抬理了理鬓角的头发。</p>
有几缕头发顺着她白白的脖子滑下来。</p>
看着还挺撩人的。</p>
“王科长，找我啥事啊？”</p>
祁同伟稍微愣了一下。</p>
马上就笑着问她，眼睛在王莫愁脸上多盯了那么一会儿。</p>
那眼神里闪过点不一样的东西。</p>
嘴角还不自觉歪了三分。</p>
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了。</p>
“祁书记，我昨晚上偷偷拍了些视频”</p>
王莫愁开口的时候。</p>
声音压得低低的，边边朝祁同伟走近两步。</p>
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飘了过来。</p>
祁同伟闻到后，心里“咯噔”一下，心跳都跟着乱了一拍。</p>
她看似随意地把里的文件袋轻轻搁在桌上。</p>
那文件袋放的角度刚刚好。</p>
把桌下一部分视线给挡住了。</p>
与此同时，她悄没声儿地微微蹲下。</p>
身体慢慢钻到桌下去了。</p>
动作又轻又快。</p>
祁同伟一下子全身绷紧。</p>
指下意识地攥紧了里的笔。</p>
眼神里闪过慌张和紧张。</p>
可又不敢弄出大动静。</p>
只能硬撑着装镇定。</p>
“是跟钱主任有关的，我这也不藏着掖着了”</p>
“就想跟您‘投资’”桌下的王莫愁微微仰起头。</p>
俩人眼神一对上，就好像有电流“滋滋”划过一样，她眼神里透着雾气。</p>
又像在嗔怪他的冒失。</p>
“我就直了。”</p>
她话的时候，因为在桌下，声音还微微有点发颤。</p>
祁同伟轻轻咳了一声。</p>
稳了稳神，：“哦？啥视频啊，拿出来看看。”</p>
他声音里透着故意装出来的镇定。</p>
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p>
好像是想把心里那点慌乱给盖住。</p>
敲的节奏，不知咋的，就跟之前有点啥事儿的节奏重合到一块儿去了。</p>
他另一只，偷偷伸到桌下，本来像是想拦着王莫愁。</p>
结果指刚碰到她。</p>
就跟被火烫了似的。</p>
立马缩回来了。</p>
王莫愁依言播放视频。</p>
祁同伟看的角度有点费劲儿。</p>
画面里，市委办公厅主任钱路左拥右抱的。</p>
旁边俩穿得特暴露的美女一个劲儿地娇笑。</p>
这场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p>
“钱路这德行，太违反组织纪律了！”</p>
祁同伟皱着眉头，借着这个劲儿，把头转到一边，躲开王莫愁那拉丝的目光。</p>
他是真怕王莫愁从他眼睛里看出他的不对劲。</p>
可桌下时不时传来的那点动静。</p>
让他坐在那儿如坐针毡。</p>
脑门子上慢慢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p>
“祁书记，您看这视频对您有帮助不？”</p>
王莫愁嘴角挂着着笑。</p>
轻声问他，那笑容那声音像是经过岛国加过工似的。</p>
还似有似无地轻轻搭在祁同伟办公桌的一角。</p>
指头在桌角轻轻蹭了蹭。</p>
就跟在回味啥事儿似的。</p>
“你挺灵的，等钱路下台了”</p>
“这位置就你来干。”</p>
祁同伟一眼就看穿了王莫愁的心思。</p>
笑着答应了，可眼睛却不敢再看她。</p>
就盯着电脑屏幕。</p>
这会儿桌下那没法的事儿。</p>
让他心跳得更快了。</p>
“啊！”</p>
王莫愁一听，脸上满是惊喜，兴奋得不行，身子微微往前一倾。</p>
胸脯跟着轻轻起伏。</p>
这不经意的动作让祁同伟眼神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p>
她现在不过是个正科。</p>
和正处级的市委办公厅主任这职位差老远了。</p>
要是能兼任市委副秘书长。</p>
那就能升到副厅，这一步登天的会。</p>
能不让她激动吗？</p>
哪怕先当个“代主任”，往后再慢慢想法子转正。</p>
那也是好得很呐。</p>
“多谢祁书记。还有，今早上我听钱主任要给您敬烟”王莫愁着，往前凑了凑。</p>
带着熟悉的味儿。</p>
许久</p>
桌下的动静这会儿也停了。</p>
她慢慢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有点乱的边角。</p>
“您可千万别抽，那烟里不定有毒品成分”</p>
她眼神里满是关切。</p>
轻轻搭在祁同伟的胳膊上。</p>
稍作停留后又慢慢收回来。</p>
指滑过他皮肤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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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有点舍不得似的。</p>
“他这是憋着坏呢。”</p>
祁同伟身体微微一僵。</p>
闪过一丝颤抖：“好，知道了，多谢！以后你就知道”</p>
他站起身，慌乱的整理一番，往后退了几步，拉开和王莫愁的距离。</p>
其实是怕自己再陷到这让人上头的氛围里。</p>
“今天你这‘投资’，肯定超值回报。”</p>
祁同伟哈哈笑着，可心里却寒意直冒。</p>
这吕州，真当他是软柿子，肆意拿捏，殊不知他也暗藏锋芒。</p>
与此同时，汉东省公安厅内，一片忙碌景象，众人正为一件大事焦头烂额。</p>
祁同伟辞去厅长一职已两三个月有余。</p>
可新任厅长却如难产的胎儿，迟迟未有着落。</p>
呼声最高的两位副厅长，赵宏与刘益民，在省领导尤其是沙书记的权衡间，始终悬而未决。</p>
赵宏，有赵立春这棵大树庇佑，传闻与赵家沾亲带故；刘益民呢，曾任吕州公安局长，多年来与赵立春家族牵扯不清。</p>
这般复杂关系，让沙瑞金顾虑重重，难以决断。</p>
厅内，几个警员正私下低语：“听闻没，咱们前任祁厅长赴任吕州一把”</p>
“结果女秘书在街上遭混混调戏”</p>
“祁厅长亲自报警，吕州公安竟跟聋了似的”</p>
“半天不出警。”</p>
“我倒听最后出警了，可那都啥时候了，黄花菜都凉了。”</p>
“吕州在咱汉东公安系统里就是个‘特殊存在’”</p>
“立春书记格外关照，他们时常把厅里命令当耳旁风。”</p>
“祁厅长得罪赵家，在吕州孤立无援”</p>
“保不准还会出事。以前不就有副市长莫名死在那儿嘛。”</p>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正议论得热火朝天，远处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阔步走来。</p>
正是曾任京州局长、如今的二级巡视员赵东来。</p>
“你们几个，在嘀咕啥呢？”</p>
赵东来隐约听到“祁厅长”三字，疾步上前追问。</p>
他生性豪爽，朋友众多，警员们见是他，嘻嘻哈哈将吕州之事一五一十道出。</p>
赵东来听罢，浓眉紧蹙，满脸愤慨。</p>
没想到赵立春家族在吕州如此无法无天。</p>
肆意践踏规矩。</p>
他心有戚戚，想致电祁同伟安慰几句，可拿起又犹豫了，一时不知从何起。</p>
最终，还是轻叹一声，打消念头，毕竟自己如今只是个二级巡视员，人微言轻，对吕州之事恐无能为力。</p>
恰在此时，铃声突兀响起，赵东来定睛一看，竟是祁同伟来电，不禁愣在当场，暗道：“这可真是‘曹操，曹操到’。”</p>
“喂，祁书记，啥风把你吹来了？吕州那边咋样？”</p>
赵东来快步走进办公室，接起电话，强颜欢笑问道。</p>
“吕州是赵立春的‘后花园’”</p>
“他在汉东掌权近二十年，把那儿经营得跟家族企业似的”</p>
“你觉得我能好吗？”</p>
祁同伟苦笑着自嘲。</p>
“祁同伟，实在不行，先熬一阵”</p>
“再想法子调离吧。听你和沙书记交情匪浅”</p>
“有人你是他嫡系，找他求求情”</p>
“不定能成，吕州太危险了。”</p>
赵东来忧心忡忡，出言相劝。</p>
“吕州虽险，可我正需要你帮忙。”</p>
祁同伟却语气一转，笑意盈盈。</p>
他心里门儿清，沙瑞金派他赴吕州，不过是拿他当枚棋子，想让他凭一己之力打破僵局，自然不会轻易将他调离，除非他能彻底扭转吕州局势。</p>
“哦？我能帮啥忙？我如今这二级巡视员”</p>
“有名无实，啥职务都没有。”</p>
赵东来苦笑连连，满心苦涩。</p>
“眼下你或许帮不上，过两天可就不定了，到时候别推脱。”</p>
祁同伟卖着关子，语气轻松。</p>
“过两天？我还能脱胎换骨咋的”</p>
“不照样是二级巡视员，现在的我”</p>
“连程度那家伙都不如。”</p>
赵东来摇头叹息，为自己如今的境遇黯然神伤。</p>
“你可比程度强太多了，这些年侦破大案要案无数”</p>
“论学历、经历，他哪能跟你比。”</p>
“他就是个只会阿谀奉承的奴才”</p>
“你可是实打实的人才。”</p>
祁同伟笑着宽慰。</p>
“哈哈，得没错，程度那厮”</p>
“马屁精一个，你当初不会是被他拍晕了头吧？”</p>
赵东来被逗得哈哈大笑，心情稍霁。</p>
两人畅聊许久，祁同伟才挂断电话。</p>
赵东来站在办公室内，眉头轻皱，满心疑惑，暗自揣测祁同伟来电用意。</p>
此时，已至上午十点，吕州官场上下，无人不知昨夜那场闹剧。</p>
有人摇头叹息，有人幸灾乐祸，却不知祁同伟已悄然展开下一步行动。</p>
“同伟同志，你可算来电了，这么多天，头一遭啊。”</p>
电话那头，传来汉东一把沙瑞金沉稳有力的声音。</p>
如今的沙瑞金在汉东已然站稳脚跟，省委会议上，田国富、李达康、吴春林等一众重量级常委纷纷支持。</p>
威望日隆，只是地方上，些许旧弊仍未彻底革除，变革尚需时日。</p>
“沙书记，公安厅近期选拔新任厅长，对吧？”</p>
祁同伟单刀直入，切入正题。</p>
“哦？你不聊吕州，反倒关注厅长一职”</p>
“有意思。作为前任厅长，你有举荐权”</p>
“你的看法。”</p>
沙瑞金微微诧异，旋即反应过来。</p>
“沙书记，汉东政治生态亟需拨乱反正！”</p>
“您瞧这两位热门人选，赵宏”</p>
“赵立春亲戚；刘益民，吕州旧部”</p>
“皆是立春书记亲信。立春书记主政多年”</p>
“用人方面问题不，此二人能力平庸”</p>
“公安厅长这般关键职位，他们岂能胜任。”</p>
祁同伟言辞恳切，句句切中要害。</p>
“英雄所见略同，可除他俩，旁人也难挑大梁。”</p>
“地方上一些局长，资历尚浅”</p>
“顶多提拔副厅长，难当大任。”</p>
“这几日，我正为此事发愁，你可有合适人选？”</p>
沙瑞金亦是一声长叹，语气中满是无奈。</p>
公安系统关乎一省安稳，他怎肯让赵立春的势力继续盘踞，可寻觅良才，谈何容易，甚至动过从外省调任的念头，只是程序繁琐，困难重重。</p>
“沙书记，我还真有个人选推荐——曾任京州市局局长的赵东来同志”</p>
“现任职厅里二级巡视员。”</p>
祁同伟胸有成竹，揭晓答案。</p>
实则，整个汉东公安系统够资格角逐厅长之位的。</p>
并非仅有赵宏、刘益民二人，赵东来同样符合条件。</p>
想当年，他与祁同伟竞争厅长一职，惜败而归，后又因犯错贬为二级巡视员，渐渐被众人遗忘。</p>
但二级巡视员亦是副厅待遇，晋升厅长并非毫无可能，且论能力、人品，他可比赵宏、刘益民靠谱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