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国公夫人身后，还有楚老夫人。</p>
这两人的神情如出一辙的冷肃，她们冷冷扫向温夫人的一眼，更是让温夫人如临大敌。</p>
两个老货怎么在这时来了？是谁放她们进来的？</p>
温夫人心中正想着，便听楚老夫人冷冷道：“这是你该做的位置吗？”</p>
楚老夫人话音刚落，便有几个粗壮的仆妇走了进来，她们气势汹汹，将想要拦路的下人全都推翻在地。</p>
“老夫人这是做什么？”温国公大惊，他虽惧怕楚老夫人，但更在乎自己的脸面，急忙喊道，“今日可是舒窈大喜的日子！您这是在”</p>
“既是舒窈大喜的日子”楚老夫人话锋一转，冷冷扫向温国公，“自然该是我女儿坐高堂，受她的女儿这一拜！”</p>
“至于这个女人”楚老夫人冷笑，“我可不想看见她出现在眼前。”</p>
温夫人又惊又怒：“你疯了不成？我是她名义上的”</p>
“还不快堵了她的嘴！”楚老夫人冷声道，“我的眼里可容不得脏东西！”</p>
几个仆妇极为听话，楚老夫人一开口，她们便将温夫人的双扭在了身后，还顺带着掏出了破布塞在温夫人的嘴里。</p>
破布一入嘴，难闻的气味便使得温夫人干呕出声。</p>
她瞪大了双眼，然而身体被桎梏，也无法开口，一双眼里表达出的愤怒伤害不了楚老夫人半分。</p>
温国公在楚老夫人出那番话后，便没了声音。</p>
当年一事，他始终心怀愧疚，更有几分不清道不明的心虚。</p>
礼国公夫人也在此时幽幽开口：“按理来，的确该是婉清坐在这个位置。”</p>
“我们也早与窈窈商议过了。”她话时，身后的嬷嬷神情庄重地捧着一块牌位走了上前，“便又这块牌位，代替婉清受窈窈这一拜。”</p>
温国公眼皮子直跳，他瞧见“楚婉清”这三个字，心跳都快停滞了。</p>
但他脑子转得极快，紧紧地握住扶，声问询：“可是与舒窈成婚之人毕竟是景王，您这么做，景王愿意吗？”</p>
闻言，楚老夫人瞥了他一眼。</p>
这一眼，让温国公浑身冰冷。</p>
此时，楚老夫人语气平静：“自然是与王爷商议过了，王爷是个有孝心的，欣然应允了此事。”</p>
“我孙女的婚事，我比谁都上心。”楚老夫人脸色阴沉，“自然，我也不会让不干净的人坐在这个位置，受她那一拜。”</p>
“至于你”楚老夫人对温国公的嫌弃毫不掩饰，在温国公胆怯的注视中，勉为其难道，“好歹也是她的亲生父亲，就姑且让你坐在这。”</p>
话虽如此，但楚老夫人身后的几个身形魁梧的仆妇正盯着温国公。</p>
纵然温国公还有话想，也不得不将其憋了回去。</p>
见如疯妇般被带走的温夫人，他也只敢心翼翼的问询：“老夫人，张氏她”</p>
“你放心。”楚老夫人语气平静，“我自然不会让她在宾客面前丢尽脸面。”</p>
只是，温夫人却没那么好受。</p>
这几个仆妇不知是吃什么长大的，一个个力气大得出奇，两人紧紧地扣住她的肩膀，她只觉得肩膀犹如被铁爪扣住了一般，钻心的疼。</p>
而被反扣在身后的一双，腕处更是被磨破了。</p>
更让她感到羞耻的，是以这样的方式被带出了前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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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温舒窈大婚，她作为温舒窈名义上的继母，却无法参加。</p>
京中妇人们之间消息最是灵通，又最是喜爱打听这些内宅私事。</p>
今日婚宴一过，她势必会沦为众人耻笑的话柄！</p>
而温舒窈与她的恶劣关系，也将会被众人知晓。</p>
温夫人的浑身发抖，她怎么都没想到，楚家人竟敢如此大胆。</p>
她好歹也是温国公夫人！她姐姐可是贵妃！他们怎么敢？</p>
“快将人丢进去。”</p>
仆妇恶声恶气地道。</p>
她们几人都是楚家的老人了，也算是看着楚婉清长大的，对害死楚婉清的罪魁祸首自然没有好脸色。</p>
温夫人腕被松开，她刚将口中的破布吐出来，便被几个仆妇扔进了主院。</p>
她们都是楚家人，对温夫人毫不惧怕。</p>
主院的下人们却不一样，骤然瞧见一个人形物件被从门口扔了进来，她们先是一惊，待看清楚这人身上穿着的衣裳后，一个个大惊失色。</p>
“夫人！夫人您这是怎么了？”</p>
这些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夫人脸涨红了，却也没能出事情的真相。</p>
她现在根本不敢与楚老夫人对着干，这个疯婆子！谁知还能做出什么事来？</p>
“备水！”她咬牙切齿道，“我要洗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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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内，在楚老夫人与礼国公夫人离开后，就只剩下了温国公与身旁的牌位。</p>
前院热闹极了，楚老夫人特意请了不少武将过来拦门，还有温国公让人请的几个翰林院的学士，温国公虽没有太多真心，但这样大喜的日子，又是谢景寒成婚，这些被他邀请来的学士，一个个也铆足了劲。</p>
而楚老夫人，则是不愿让温舒窈的婚礼如此潦草。</p>
哪怕时间紧迫，她也要将事情办得尽善尽美。</p>
礼国公夫人站在温舒窈身后，目光温柔，替她梳着头发。</p>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四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十梳梳到尾，十全十美喜。”</p>
她慈和的目光始终笼罩在温舒窈的身上，透过温舒窈，她仿佛看到了十八年前，那个满心欢喜等待出嫁的楚婉清。</p>
“窈窈。”她温声道，“当年也是我看着你母亲出嫁的，你比她聪明，你选了一个好夫君。”</p>
“你母亲若是在天有灵，必定也会感到欣慰的。”</p>
她语气低喃，眼中满是对温舒窈的疼爱。</p>
闻言，温舒窈鼻尖一酸，眼眶中有着泪水打转，很快，她又将眼中的泪意忍了回去。</p>
“您放心。”她回过头，反握住了礼国公夫人的，又看向礼国公身后的楚老夫人，一字一句道，“我一定不会辜负这些期待。”</p>
不让温夫人出席，只是一次的报复。</p>
今后可还有得她受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