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眼线的通传,温以彤立刻站了起身。</p>
对于温以彤而言,当下没有任何事比杀了温舒窈还重要。</p>
温舒窈是她此生的阴影,是她此生之敌,她现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杀了温舒窈。</p>
因此,她的动作极为迅速,当即朝着身旁的如意喊道:“还不快动!”</p>
今日,她便要温舒窈在此丧命!</p>
随着温以彤一声厉喝,如意也有了动作。</p>
身边带着的这五百个护卫,都是信王交给她的,她与这些护卫还算相熟。</p>
不过一招,便有护卫快步走了上来。</p>
“此前交代的埋伏可都设好了?”如意冷着脸问道。</p>
护卫立刻点头:“您放心便是,绊马索设了有足足二十条,附近也都埋伏好了人,您一声令下,便能万箭齐发,朝着队伍射去。”</p>
为了今日这场埋伏,不只是温以彤日日忧思,如意整日也在想着该用怎样的方式,才能最少的减轻他们这一方的损失。</p>
无论是绊马索、亦或是提前准备好的弓箭,都是她减少这一方损失的段之一。</p>
听着两人的对话,温以彤眼前一亮接着一亮。</p>
“既然如此还等什么呢?”她厉声道,“还不立刻动!”</p>
她迫不及待想要看见温舒窈人头落地的惨状了。</p>
如意连忙点头,只是她的心中,始终存着一丝不安。</p>
温以彤话得轻巧,可对付景王府的人,不是这两种段就能轻易解决的,她眼皮狂跳,连带着心也跟着扑通扑通跳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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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府的队伍行进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p>
在暗中观察他们的温以彤皱紧了眉头,急切道:“怎么回事?”</p>
如意被她问得心一紧:“奴婢”</p>
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p>
就在这时,她眼睁睁的看着本应该被绊马索绊倒的前方护卫停在了距离绊马索只有仅仅半尺的地方。</p>
而这半尺,犹如天堑般,这些骑马的护卫在这止步不前。</p>
如意的一颗心仿佛被一双大揪紧了,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不对劲。</p>
温以彤的心更是在此时狂跳起来,她脸色苍白,定定地看着队伍最中间的那辆马车。</p>
怎么就不动了?</p>
是不是被他们发现了?</p>
这个念头一旦冒了出来,便难以被抑制下来。</p>
温以彤在此刻与如意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恐。</p>
而在这时,如意如梦初醒般,朝着几个心腹喊道:“快带姐离开这!”</p>
她想到了自己此前的顾虑——景王府的护卫可都是上过战场的。</p>
既如此,他们什么样的招式没见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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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条绊马索,当真能逃过他们的火眼金睛吗?</p>
温以彤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见了如意的吩咐,她震怒道:“走?我不走!我要亲眼看着”</p>
“姐,现在不走,之后想走恐怕就来不及了!”如意苦口婆心道,“您不能在此时耍孩子脾气!咱们的计划很有可能被发现了!”</p>
止步不前的队伍是最好的证明!</p>
然而温以彤摇了摇头:“他们只有两百人,怎么比得过我们五百多人的队伍?更何况我们还有埋藏在林间的弓箭”</p>
温以彤的话音刚落,她便亲眼瞧见一个人从头顶掉了下来,若非如意及时拽了她一把,她只怕要被这人砸坏了。</p>
掉在地上的这个人已经不能称为人了——这是一具尸体。</p>
紧接着,在他们的头顶,陆陆续续掉下了几十具尸体,对面的树林也是如此。</p>
——在不知不觉间,他们埋藏在树上的弓箭全都成了尸体。</p>
温以彤惊恐地睁大了双眼,直至此时,她才意识到了危险的到来。</p>
“带我走!”她当立断要离开。</p>
“想走?”一道女声阴恻恻的响起,“恐怕晚了。”</p>
这声音一出,温以彤面上的惊恐愈发明显,她呆呆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p>
这是她在景王府做王妃时最熟悉的人。</p>
“齐嬷嬷”</p>
即便觉得那个梦境是假,可在看到齐嬷嬷时,温以彤的心仍然一紧。</p>
她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下意识想要往后退去,然而一退就撞上了那具冰冷的尸体,吓得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p>
更让她感到恐惧的,是齐嬷嬷身后出现的那一人。</p>
“温舒窈!”</p>
她咬牙切齿地喊出了这个名字,心底的愤恨席卷而出,几欲将温舒窈扒皮抽筋。</p>
可温舒窈对此只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二妹妹,许久不见了,你在陈家过得还好吗?听闻你一心鞭策二妹夫考进士,只可惜,二妹夫不中用,辜负了你的期望,竟然两次都榜上无名。”</p>
温以彤闻言,恨声道:“都是你!你都知道!你知道陈彻是什么样的人!你跟我一样都做了那个梦!”</p>
“梦?”温舒窈挑了挑眉,轻嗤了一声,“我可没做过什么梦,我只知道,同陈彻的这门婚事,是你抢过去的。”</p>
“若非是那个梦,我又怎会被蒙蔽?”她看着温舒窈那张依旧风华绝代的脸,嫉妒与恨意几乎要将她淹没,“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本该是我的!”</p>
她才是景王妃!</p>
温舒窈所有的荣耀,都是从她身上偷走的!</p>
一直护着温舒窈的齐嬷嬷不乐意了:“什么叫做偷走的?你设计与陈彻一同落水的事早就传遍了京城,这门婚事不是你求来的吗?”</p>
“我家王妃不过是被你与你母亲利用的一枚棋子,你们见纸包不住火,这才将王妃送出去顶包!”齐嬷嬷不悦道,“好在是王妃与王爷恩恩爱爱,没有如你们的意。”</p>
温以彤几乎理智全无,齐嬷嬷的话,更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p>
“你是,这一切的不同,都是因为我不是温舒窈?”她双眼赤红,死死的盯着温舒窈,“陈彻能成为探花,是因为他的夫人是温舒窈!”</p>
“景王与景王妃能恩爱和睦,是因为景王妃是温舒窈?”</p>
她咬牙切齿、撕心裂肺地将这话吼了出来,不知不觉间,痛苦的泪水流满了整张脸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