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业路的出租屋</p>
经过近一星期的相处，虽然那个导致张晨钰被关5时黑屋的美妙误会，到现在她都没有找到会向夜苓川解释清楚。</p>
但双方的关系借此拉近了很多，至少夜苓川开始毫无顾忌地愿意向她分享珍藏的同人志与盘链接了，比如：着名的龙魂同人志致命的魅蛇全系列。</p>
同时，通过近距离的多日观察，张晨钰也算是明白了，夜苓川究竟是什么“德行”的人，不得不，造物往往真的体现出了造物主的一面，这话没毛病！</p>
总结一下，这几天，夜苓川的身上，发生了包括并不限于以下的事情：</p>
室内活动时，因为不喜欢穿拖鞋，夜苓川经常光脚在家里跑，时常找不到脱下来的脏袜子。</p>
在茶几、凳子等家具附近经过的时候，夜苓川总有30%的概率，撞掉桌上非固定的物品或者掀翻途经的某个家具。</p>
明明上完厕所用完纸，夜苓川却不记得在纸抽盒里加新的纸，导致让某人关键时刻没纸可用，无奈叫始作俑者递纸时，却反被对方吐槽是自己粗脑筋一不心忘记带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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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令人智熄的操作，往往在没有奥葛希塔在一旁提醒时发生，可以，好听点讲，夜苓川是一个不拘节从不多想的人，坏一点骂，这瓜娃子不长记性又缺心眼儿。</p>
张晨钰觉得身为创作者的夜苓川可能没有意识到，也许，这份日耀龙与奥葛希塔对应的关系，并非是夜苓川所认为的憨憨同事与有责任心的她，而是平日里憨憨的她与为她行为买单并擦屁股的受害者。</p>
是的，夜苓川才是日耀龙憨憨的来源！</p>
就比如现在，由于忙于教育憨憨们的日耀龙族长今天不在家，夜苓川便选择了放飞自我。</p>
一边看茶几上的电脑追剧，用挂游，另一边趴在沙发上翘起腿，往嘴里送着薯片。</p>
在那一声声清脆的咔嚓咀嚼中，正在扫地的张晨钰逐渐笑容灿烂：</p>
“我，夜，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正事”</p>
“啥事啊，眠姐？”</p>
“你在沙发上吃薯片会”</p>
“哎呀，等会儿再！让我看完这一段！”</p>
躺在沙发上的夜苓川头也不抬，抬起抓过薯片的，习惯性地在布制沙发上用力抹了抹，全然没有发觉血压飙升的某人，膝盖一抬双掰断了扫把</p>
“眠姐？你、你干嘛”</p>
“我受够了！！”</p>
于是，五分钟后，在一声阵“汤姆猫的惨叫”后，跪在搓衣板上的夜苓川捂着屁股一脸崩溃，被惩罚做一百次原地俯卧撑。</p>
张晨钰则是替不在家的奥葛希塔，代为管教着她的憨憨契约者，举起掰断的扫把一边一边混合双打：</p>
“特麽的！在沙发上吃东西！还敢把油乎乎的抹在沙发上！你脑子是咋想的！”</p>
“眠姐！呜呜呜，我真没想到啊！我错了！”</p>
“没事儿掏我的好袜子穿！走路不看着点脚下！上厕所纸用完了不添新的！我粗心眼，你丫的陋习怎么这么多！”</p>
“大姐，饶命啊！下次真的不敢了！”</p>
“不敢？你这都不敢多少次了！没奥葛希塔提醒，当老娘我是摆设吗？还是，你就这么习惯了别人给你擦屁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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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明明夜苓川能用大脑进行多线操作，却唯独忘记给沙发上不能吃东西，不仅地面撒了一地的薯片渣子，还在布制沙发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油渍印。</p>
啊！阴阳师抽卡都没这么来气，赶紧撵这瓜娃子搬出去住！再这么下去，气的爷减阳寿啊！</p>
张晨钰狠狠抓了一把脸，估计自己未来向房东退房时，恐怕又要多交一笔损坏家具的赔偿金。</p>
一番插曲过后，张晨钰回正题：</p>
“夜，明天是周末，咱们约好了要帮助林翊的咖啡厅恢复生意，商业竞争的对方是龙魂领主莉莉丝，成功的胜算有几分不谈，你认为从今以后，我们对他的态度最好到什么程度？”</p>
“眠姐，我不太明白，嘿嘿，按你的意思来吧！”</p>
夜苓川揉了揉打肿的屁股，不敢坐下，生怕再惹到自家这位老大。</p>
见夜苓川不发表意见，张晨钰直接开门见山：</p>
“好吧，那我就直了，我认为我们需要一名同一阵营的漫画家，替我们的同人龙魂做角色宣传与制作衍生作品，虽然这么有些道德绑架，但我想让林翊因为我们这一次的支持与帮助，彻底站队咱们一方。”</p>
“眠姐，原来你这么看重他啊，但你不是过不强迫林翊加入我们？你到底看重了他那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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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苓川有点不懂自家老大姐突然变卦的操作，张晨钰摇头解释：</p>
“别误会我的意思，加入是一回事，帮忙是另一回事，既是漫画家又是契约术士，性格实力与身份背景还清白可控，除了他，上哪里再找一个合适的？至于为何我不想错过他，要知道，创作者的作品往往能从侧面窥见一二，我关注了仙途学院很久，林翊的人品与才能不可多得，对比之下，我深知我的创作水平、心性、意志力还有不足。”</p>
夜苓川用胳膊肘戳了戳张晨钰：</p>
“呦，眠姐，你是不是喜欢林翊？才这么夸他，想把这个作者绑回家为你更新？</p>
“正经的呢！我的理由不止如此。”</p>
着，张晨钰将递给夜苓川，屏幕内是b站社交媒体与文作品等后台数据页，两个数据已经从当初的二十万掉粉下降到十八万，并有继续下降的趋势。</p>
张晨钰又切换林翊的作品仙途学院的页，显示林翊的账号粉丝数在五千，作品收藏数在八万左右，相较于上个月仍在继续增粉。</p>
社交媒体的掉粉危夜苓川并不懂，但也意识到张晨钰的不开心，连忙安慰：</p>
“呃眠姐，自信一点，你的作品与社交媒体的知名度仍比林翊高很多啊！”</p>
“再高也只是不稳的空中楼阁，经过同人大赛的络宣传与公关运作才有那么高的成绩，随着我离开阿瓦隆公司，那些数字每天都在下降，而仙途学院不仅从未拖延更新，甚至还加倍更新频率，林翊几乎完全是凭自己的努力。”</p>
夜苓川瞳孔等大，作为御宅族，她可平时没少看文、漫画与追番，不少知名创作者即便不会太监作品，也会偶尔拖更与请假，但一个从未请假又主动加班的创作者，她还是头一次见。</p>
“这么尽职敬责的漫画家？这可真新鲜！的确，没有阿瓦隆支部介入的话，林翊的潜力与成绩确实是在创作者中数一数二了，不过，为啥他给自己的笔名起名摆烂柠檬”</p>
夜苓川忍不住吐槽，一般的创作者都会起符合自己的本名，但这反差萌的名她还是头一次见。</p>
张晨钰耸了耸肩膀：</p>
“谁知道？总之，夜，你必须理解，不管林翊的实力高低，未来龙魂游戏的互联热度消退是必定的趋势，这会严重减少同人龙魂的认知来源，可以，无论是话题讨论度还是热度留存率，林翊的漫画比我的文有更高的发展前景。”</p>
“你想为纳加和奥葛希塔她们采取保险措施？”</p>
夜苓川恍然大悟，一想到奥葛希塔会消失的可能，她的心也忍不住抽痛了一下，张晨钰点了点头：</p>
“我就是这个意思，我相信，林翊不是一个不知恩图报的人，他也是一个内心有行动力的创作者，我们这一次能帮林翊渡过难关多少，同样，也是对我们的未来能投资多少。”</p>
“我懂了，为了奥葛希塔它们，我会全力以赴的。”</p>
夜苓川的目光逐渐坚定，张晨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示意对方加油干。</p>
夜晚卧室内</p>
张晨钰盘坐在床上，等待着自己的搭档，不出所料，失踪多天的纳加终于按时回家，一人一龙顿时四目相对，气氛十分尴尬。</p>
“眠眠，嗨”</p>
纳加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是趁着对方睡着凌晨回来，颇有一种梁上君子被抓现行的羞耻感。</p>
张晨钰没有发怒，而是相当平静，她背靠墙壁，露出笑容：</p>
“纳加，你这几天出门，放松的怎么样？”</p>
“挺好的，消耗的认知都补回来了，找我的老朋友锻炼后，我的实力又强了一点”</p>
纳加算是体会到了夜苓川不知啥的处境。</p>
张晨钰抬头望向窗外的月亮：</p>
“纳加，我是不是伤害过你，一直都是一个让你感到烦恼的契约者？”</p>
“眠眠，你为什么这么想？”</p>
“算是一种直觉吧，我确实有问题本来想问你，但夜苓川的粗枝大叶让我觉得，自己一旦将那个疑惑问出口，我会不会表现的和她一样，不经意间伤害到你。”</p>
张晨钰转过头，眼角又忍不住再次湿润。</p>
“眠眠，你没有伤害过我”</p>
“不，无论是过去的原作还是现在的你，其实，我对你的爱并不是毫无动摇，身为你本该最认可的创作者，我心中对你的定义与要求，却总是翻来覆去的改变，这何尝不是伤害？”</p>
张晨钰向后仰躺，闭紧双目，纳加盘在她的身侧：</p>
“眠眠，我不在乎那点伤害，如果你愿意放下过去的我，那你现在想要什么样子的我？”</p>
“我我怕出口会伤害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所想的一切，你能不能接受、执行，我不想用命令强制你。”</p>
“没关系，那这一次就让我等你吧，直到你愿意开口的那一天！”</p>
蓝色巨龙擦拭张晨钰的眼角，发动权能让契约者昏昏欲睡，双爪悄悄化为实体，为对方盖好了被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