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改门闩只是事，这就跟找人上门修门窗一样，不需要专门为此设置一个岗位。</p>
李玉珍人一个，虽然在年龄上成年了，外面看起来还是孩童。辛木游要是让她去做杂工，那人员和岗位就太不匹配了，还有种用童工的既视感。</p>
她识字，也会一些简单的算账，辛木游打算先让她做一段时间的账房，把自己彻底解放出去，做一个只需要动嘴的老板就行。等以后她有什么想法了再为姑娘调岗，毕竟李玉珍的特长还在动能力和设计能力上面，有特殊天赋的人不多，能不浪费还是不要浪费。</p>
严老太太一行人今天搬家，辛木游回来刚好赶上她们退房。沈平安领着严府的下人去后院将马车牵出来，大件的物品都在马车里放着，沈平安和廖武帮忙把老太太日常用的件物品搬到了马车上，辛木游又亲自将老太太送出门来，看着她上了前面的马车才回去。</p>
“辛老板。”辛木游刚刚转身就被人叫住了，回头一看正是才见过没两天的顾应云。</p>
“顾大人，今天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情吗？”引着人在大堂角落处入座，又给顾应云倒了一杯热茶。</p>
“前几天意图袭击你的那两人在监狱里被人认出来是人贩子，官府连夜提升，把他们在城外的据点给端了，最近被拐走的孩子都找回来了。”官府的能力行动力比辛木游想象的要高。</p>
“所以顾大人是特意过来与我这些的？”</p>
“昨天你们在庙会上遇到的事情，成玉回家以后与我过了。”不确定要不要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告诉辛木游，查案本来就是官府的事情，他要是将案情告诉辛木游，难免把她牵扯进案子里。</p>
正想要转移话题的顾应云眼光瞟到了从柜台后面转出来的李玉珍，他顿了顿继续道：“从那两个人贩子口中，我们还知道了另一伙人贩子的消息。”</p>
“另一伙？”辛木游来了些兴趣，“你们京城的治安看起来不太好，人贩子都扎堆出现了。”</p>
顾应云丝毫不感到羞愧，他的工作又不是维持京城治安，面不改色的继续把话接了下去，：“城里城外两伙人贩子原本是一家，两位当家人的理念不同，一方认为不能在城里拐孩子，容易被官府盯上，另一方认为城里的孩子比村里的更容易得。两人谁也服不了谁，就分了家。”</p>
“不过两边一直有来往，会定期联系。那两人这次入城也是因为城里的人很久没有跟城外的联系，城外才派了人入城查看。”</p>
“后来官府也去那两人的据是城中据点的地方看过了，房门锁着，一个人都没有，房间被打扫过，很干净。”</p>
“人贩子就算是转移据点，会收拾东西应该也不会把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吧。”辛木游提出疑问。</p>
“所以那两个人贩子的城里的人不是自己主动离开的有一定的道理。”</p>
辛木游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城隍庙后面的宅子，紧跟着顾应云也提到了城隍庙后面的宅子。</p>
“官府查到了城里这伙人贩子没有把拐到的孩子卖到城外去，就在城中处置了。”</p>
“所以呢？”辛木游问他，“你与我这些，是怀疑这伙人贩子与我们昨天遇到的那个逃跑的女孩有关吗？”</p>
顾应云望着辛木游的眼睛，辛木游的瞳色很浅，乍然看去像是太阳融化进了她的眼睛里，神秘又璀璨。</p>
灿金色化为旋转的的旋涡，拉扯着他灵魂坠入，顾应云听到自己问：“辛老板知道些什么吗？”</p>
辛木游眨了眨眼睛，暖阳在她眼中碎裂，她垂下眼皮了句不相干的话：“顾大人可知道盯着别人的眼睛看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p>
在野外直视动物的眼神有可能被视为挑战和威胁，在不同的文化里，眼睛也被赋予丰富的象征意义，具有不同的能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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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中的野生动物凶悍非常，如非必要辛木游会避免直接的眼神接触。而她又拥有催眠的能力，这项能力以眼睛为媒介触发。</p>
所以她已经很久没有与谁近距离直接对视过了，顾应云盯着她的眼睛话，险些触发她的被动防御。</p>
顾应云回过神来，“抱歉，我”他的解释被辛木游打断。</p>
话时直视对方的眼睛也代表了尊重，人的眼睛又能泄露很多情绪信息，顾应云想从辛木游这里知道点什么，这都是正常的反应。</p>
“不用道歉，不是你的问题。”</p>
顾应云回过神来，身体才有了后知后觉的反应，他的心脏正在砰砰的剧烈跳动，有种劫后余生的紧张感觉。</p>
动了动唇，他想问点什么，又压了下来。低头看着桌子上的茶杯，避免与辛木游有正面的视线交汇。</p>
辛木游向柜台旁边研究账本的李玉珍招了招，“这位是承恩公府的二公子，玉珍你将知道的消息都与顾大人一遍。”</p>
又对顾应云道：“这是李玉珍，昨天撞到成玉的就是她。”</p>
早就知道辛木游不是什么普通女子，对于她这么快把人找出来，顾应云已经不惊讶了。</p>
昨天顾成玉她们的猜测也对顾应云过了，一切的线头都在一个姑娘身上，把它找出来，许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p>
李玉珍打量了两眼顾应云，没有像是面对辛木游时多问什么，得到辛木游的示意就将自己知道的消息都了出来。</p>
从她怎么被夫妻两个找上，怎么打听到的消息，到如何以身犯险潜入。</p>
其实院子里的孩也不仅仅是从人贩子里买回来的，还有他们自己拐骗回来的，甚至有父母遗弃的。</p>
有的人家生下女儿又不想要，稳婆就会将这些孩子带走处理掉。至于买下这些孩子的人要用这些孩子做什么，就不在她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p>
顾应云捏起桌子上的红玉吊坠看了又看，“我现在有一个问题，我们已经知道城隍庙后面宅子里养着的孩被一些贵人挑走了，但是你们怎么知道这孩子已经死了呢，也许是买孩子的人真的不知道孩子的来源只是买回去做丫鬟厮的。”</p>
虽然不从正经的牙行买人，反而偷偷摸摸的跟这些人做背地里的交易就挺可疑的，但是顾应云提到的确实也是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p>
没有证据，这些买家完全可以不认账，还能把事情推脱出去，把自己摘干净。</p>
辛木游没有话，她看向李玉珍，等着李玉珍来解释。</p>
李玉珍她神色复杂，有些敬畏又有些惧怕，她问两人：“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p>
顾应云：？</p>
辛木游：“不相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