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毕崇并不知道肖哥此刻的心情,不解的。</p>
“肖哥,离镇五里路坟岗,发现两人尸体。我看是叫花子,均为一刀毙命。”</p>
“纳闷的是,何人跟叫花子过不去呢?肖哥,帮我分析一下”</p>
肖秉义顿感眼前发黑,赶紧靠墙,缓缓瘫下去。泪水夺眶而出,内心嘶喊。</p>
猪,黄鼠狼,是肖哥害了你们。虽然我们没见面,但你俩已立功了。</p>
肖哥正准备哪天给你们买包子、油条,犒赏你们呢。</p>
他悲拗无比,想象着两个未成年的孩子,因自己的原因,死于特务之,心似刀绞。</p>
他坐地上哽咽着,双臂按膝上,额头耷双臂,肩膀不停地抽动。</p>
他忽然停止了哽咽,缓缓抬起头,看着窗外凝神哀思。</p>
斯人大事没干成,立大功还没影子,却先犯下了大错啊!</p>
报仇!斯人一定为你们报仇!再给你们申报烈士。</p>
猪,黄鼠狼,肖哥跟你们保证,不抓光潜伏特务,肖哥誓不为人!</p>
此刻,他已满腔怒火,义愤填膺。已不再想,不再顾及君子不党了。</p>
不然,如何对得住两个兄弟?如何面对邱秋?</p>
他最纳闷的,尽管知道犯了大错,却不知道,错在哪里?</p>
耿毕崇看肖哥伤心模样,分外惊诧。听朱大明喊他,摇摇头离开。</p>
肖秉义横竖想不明白,这二人连自己都未见过面,凶是怎么知道他俩身份的?</p>
他不得不为邱秋等一众兄弟,生命的安全担忧了。</p>
柳蕙来到隔离室门前,还未开口,樊正跟来。</p>
“柳主任,我请你去茶馆喝碧螺春,怎么样?”他问。</p>
柳蕙不冷不热的答道:“上次已经喝过了,谢了!我找肖秉义有事,请你回避一下。”</p>
樊正瞪肖秉义一眼,悻悻的离开。</p>
柳蕙注视着肖秉义,惊诧的问:“啊呀,你好像哭了?为啥事啊?有啥委屈跟我。”</p>
肖秉义擦拭着灯笼眼,试图挤出笑容。灯笼眼却不争气,又涌出泪水。</p>
“柳蕙,你讲得对。”他擦拭着泪水。</p>
“从今以后,人不再提无党无派了。人要抓光特务,为”</p>
他准备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但考虑还是不能暴露秘密。改口道。</p>
“为,为你没有接受樊正的邀请,喜极而泣。”他罢,重重嘘一口气。</p>
柳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狐疑的问:“没这么夸张吧?我拒绝了邀请,你会这样高兴?为什么?”</p>
肖秉义不想再暴露心迹,岔题道:“李副连长昨夜行动,你知道吗?”</p>
“是不是抓捕张姓兄弟之事,我知道的呀?怎么?你还为没抓到他们担心?”她问。</p>
肖秉义随后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对李满相信村长之的担忧。最后。</p>
“人现在身不由己,不然非得去亲自监视。女人未走,兄弟俩肯定要回来。”</p>
“现在,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了。又担心你的安全,开不了口。”</p>
“这有什么担心的?不就是去查一下么?我去。安全问题,你就放心吧。”</p>
“柳主任,我对村长不放心。这个村之前死了三人,村长不可能不知道。”</p>
“他居然不报案,这次死六人,人家要报案,他还犹豫。太不正常了。”</p>
柳蕙大大咧咧答道:“不要瞎怀疑,人家抗战就入了党,觉悟高。好了,知道了。”</p>
肖秉义还是不放心,叮嘱道:“柳蕙,这事要保密,不能让他人知道。”</p>
柳蕙嫌烦道:“哎呀,你怎么婆婆妈妈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事方式,知道你意思,不就行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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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秉义看她匆匆离去,心里仍忐忑不安。</p>
朱大明对疑似特务郑老板逃脱非常恼火。更恼火的是耿毕崇处理杀人案,结论似是而非。</p>
思来想去,还是抓紧了结举报之事。喊来耿毕崇,问他举报信上所涉及问题。</p>
耿毕崇不知道问题涉及到肖哥。想了好一会,摇头道。</p>
“领导,你问的这些问题。我听过,但不知道详情。”</p>
朱大明跟着问:“你不知道?那肖秉义知道吗?”</p>
“他晓得个屁,我在警局是出了名的‘包打听’。我都不知道,他哪会晓得呢?”</p>
朱大明微微点头,想了一会,又问。</p>
“你既然是‘包打听’,为何不知道呢?你的其他同事知道吗?”</p>
耿毕崇认真考虑一会,还是摇头:“领导,我估计其他人,也不是很清楚。”</p>
“这些事,轮不到我们警察去管。保密局不会将重要的事,交我们处理。”</p>
“这些事都保密,只有褚鹰身边几个心腹知道。”</p>
“我们这些底层警察,至多是站岗、放哨、巡逻凑个数。杀人的事,也有人干过。”</p>
“但都是经过法院判决之人,公开枪决。大多数,都是土匪、强盗和背了人命案的罪犯。”</p>
朱大明不解的问:“这么,整个南区警署,就没人参加屠杀地下党的吗?”</p>
耿毕崇随即答道:“有啊,有不少名为警察,实为保密局卧底。他们专门杀地下党。”</p>
“褚鹰公开身份南区警署署长,暗里是保密局上校。他心腹,在上次围捕中被击毙。”</p>
“还剩哪些人,实在搞不清楚。他们身份都是保密的。我也是从他们平时的言行中猜的。”</p>
朱大明默然,叹一口气,问了最后一个问题。</p>
“你跟肖秉义形影不离,他有没有跟你提过,在警校期间,是否跟保密局有联系。”</p>
耿毕崇犹豫一下,喏喏的:“领导,我不晓得的事情,不能瞎讲。”</p>
“但我看他混的穷困潦倒,不可能跟保密局有关联,除非是故意装出来的。”</p>
“那他要是真装出来的呢?你认为有这种可能吗?”</p>
耿毕崇心中暗惊,肖哥又被隔离,他认为没啥大不了的事。</p>
现在,他已从朱局长绕着弯子,打听肖秉义的问题。</p>
尤其问到他进警局之前的事,心中隐隐感觉,肖哥案情重大。</p>
难道肖哥在警校,就是保密局卧底了?</p>
像,又不像。褚鹰对他那么好,很像。街上捡垃圾大半年,以及进警局后的言行又不像。</p>
当了卧底还在街上捡垃圾,这怎么可能呢?想到这儿,坚定的摇头。</p>
朱大明看他好像有顾虑,故意提醒他职务。</p>
“耿副组长,这次找你谈话,是组织相信你。你要对组织负责,对俺负责。”</p>
“人无完人,难道他,一点问题都没有么?”</p>
耿毕崇迟疑着嘟囔。</p>
“我知道,他也不是一点问题没有。但没证据的事,不能瞎讲。讲了,你也不会信”。</p>
朱大明立刻来了精神:“哦?那你他是哪方面的问题?没有证据不要紧,咱们哪儿讲,哪儿了。”</p>
耿毕崇伤心的低下头,好似痛心疾首:“朱主任,我,我可能犯错误了。”</p>
朱大明吃一惊,肖秉义问题还没弄清楚。这儿又来一个犯错之人,心里更焦急了。</p>
“耿副组长,你快,你又犯啥错误了?”</p>
耿毕崇一副非常痛心的神态,欲言又止。</p>
朱大明烦躁的敲敲桌子:“你怎么回事?呀,急死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