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朱大明连夜召开会议，李满、邓中放和陆萍参加。</p>
外加肖秉义、耿毕崇和陈明高，还有樊正。</p>
讨论即将启动的圩区运粮船安全问题。</p>
肖秉义故意提出疑问，圩区运粮船啥时候启动？啥时候到横南镇啊？</p>
朱大明很恼火，白一眼他。称这是一级密，不要瞎打听。</p>
到时会通知大家。现在的问题，是讨论如何确保运粮船，安全到达横南镇。</p>
以及如何防备敌特在码头破坏问题。</p>
会议接近尾声，朱大明宣布，经上级决定。</p>
肖秉义和耿毕崇二同志，去市参加学习。</p>
时间暂定半月，明天一早有车来接。</p>
耿毕崇不知究里，要求留下参加保护运粮战斗。</p>
朱大明拉着脸训道：“耿毕崇同志，你这是啥态度？这是命令，不去不行。”</p>
“告诉你们，要为横南镇军管会争光。这次学习班纪律非常严，离开学习班要请假。”</p>
“擅自离开，纪律处分，严重的要开除。”</p>
肖秉义自然清楚，所谓学习班，是上级给斯人造成无法获取情报的借口。</p>
他仍装着不高兴模样，申辩：“朱局长，人认为耿毕崇同志提的对。”</p>
“这么重要的工作撇开我俩，分明是不信任我们，人有意见。”</p>
“樊副主任也是留用人员，他为何能参加战斗呢？”</p>
樊正讽刺道：“肖秉义，你的事，为何要牵涉到我呢？你能跟我比吗？”</p>
“我马上要取得地下党的证明了，你也拿一个出来看看。切！”</p>
肖秉义心惊，心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地下党呢？一股无名之火，直冲咽喉。</p>
“你切什么切？你会是地下党么？只有天晓得。切！”</p>
罢看看朱大明，那眼神分明是对他很失望。</p>
朱大明不置可否道：“肖秉义，你有意见保留。去学习要注意保密。”</p>
“你俩可以走了，接下来我们分一下工。”</p>
肖秉义回办公室，写一封信，建议防止敌特破坏之办法。</p>
塞进朱大明办公室。又写一纸条：</p>
报告燕子，人明天一早被押送市强制学习。无法完成任务，请上峰谅解。</p>
回家时，门前先插好纸条，然后敲门。</p>
进门后，门缝里观察，想看看“燕子”是不是郑老板。</p>
街对面人家都熄了灯，唯斜对面郑老板家还有灯光。</p>
母亲掌灯过来催儿子休息，他问：</p>
“妈，斜对面敲洋铁畚箕那家，啥时候开张的？”</p>
母亲回忆：“这家原是糕点门面，我们去南京时已开张了。老板姓郑。”</p>
第二天动身，肖秉义瞥一眼门联，知道纸条已被取走。</p>
猜“燕子”十有八九是郑老板。</p>
他估计就在这几天，镇即将迎来暴风骤雨。</p>
而斯人却逃避了。他没想到自己已在暴风眼附近。</p>
朱大明第三天去看望肖秉义，称去市局汇报工作，顺便来看看他。</p>
肖秉义对樊正是地下党，仍耿耿于怀，又旧话重提。</p>
“朱局长，樊正他是地下党，你相信吗？他怎么会是地下党呢？”</p>
朱大明笑笑：“这家伙很会钻营，活动能力很强。”</p>
“他跟俺透露，想找地下党张副区长证明。这事八字还没一撇，不要管他。”</p>
肖秉义试探道：“朱局长，钟老板证明人也是地下党，行不行啊？”</p>
“这不是俺行不行的问题。你无党无派，众所周知哦。鬼才信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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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秉义愕然</p>
朱大明回答时，看他一脸的不屑，提醒道：</p>
“肖秉义，你不要妒忌人家。要相信张副区长的党性和判断力。”</p>
肖秉义抑制不住心火：“朱局长，你也知道，樊正救过人。绝不会妒忌他。”</p>
“这样的人，也成了地下党。人觉得，地下党太不值钱了。”</p>
朱大明听不入耳，恼道：“肖秉义，不要胡八道。俺来跟你正事。”</p>
“按照你的建议，昨天俺们佯装运粮。结果特务动了，抓捕了三十多人。”</p>
“经审讯，大部分是被特务煽动抢粮的湖区渔民。”</p>
“调查中了解到，渔民不愿参加抢粮，被特务当场枪杀十多名。”</p>
“据目击者反映，现场特务有三四十人，个个挎着汤姆枪。”</p>
“看来形势比我们预料的要复杂得多哦。我带你去刘局办公室。”</p>
刘杰跟二人介绍了当前形势：</p>
圩区麦堆积成山，特务在圩区活动很猖獗。</p>
已经烧毁两处仓储，损失惨重。保卫工作形势十分严峻。</p>
下一步如何走，想听肖秉义同志建议。</p>
肖秉义皱紧眉头，沉默良久，最后：“领导，人知道保卫工作任务十分艰巨。”</p>
“特务会根据运粮船特点，动静结合，防不胜防。人认为”</p>
刘杰皱着眉头打断他，问朱大明：</p>
“他咋回事？为何至今还一口一个人？听了让人不舒服。”</p>
朱大明责怪的眼神瞟一眼肖秉义，解释道：</p>
“刘局，我跟他讲过多次，他就是改不掉。成口头禅了。”</p>
刘杰火道：“不行！这种称呼是封建官僚制度下的产物。必须改掉，马上就改。”</p>
“如果下次再让我听到人不人的，我处分你朱大明。”</p>
肖秉义忙声明：“领导，不能怪朱局长，是我习惯了。我马上改。”</p>
“这还差不多，继续。”刘局脸上又重现笑容。</p>
肖秉义接下来了自己的思考和建议。</p>
他认为，整个运粮保卫工作分四个阶段。</p>
分别是，麦上船，途中运输，到码头卸包，以及陆路运走。</p>
麦上船，要防止特务混进渔船冒充渔民；</p>
途中运输，要注意特务站岸上扔美制燃烧弹；</p>
到码头卸包，也要防止敌特趁破坏。</p>
尤其这么多的麦，一时两会运不走，夜里特务也有可能躲在暗处扔燃烧弹。</p>
陆路运输不再赘言。四个阶段只能治标，不能治本。</p>
他在想，敌特越猖狂，暴露的越快，正是剿灭敌特的大好遇。</p>
最好启用卧底，掌握特务活动动态。</p>
刘杰甚为惊讶：“肖秉义同志，你启用卧底是啥意思？你有卧底？”</p>
肖秉义疑惑的问：“我没卧底，解放军在敌营没有卧底？”</p>
刘杰甩头道：“要有卧底，还用得着我们如此费劲？就怕敌人，在我们内部有卧底哦。”</p>
肖秉义愣了一会，叹道：“南京周边成千上万的特务，没有情报哪行呢？”</p>
“领导要相信我，动用我兄弟。先布下情报，不知可否？”</p>
刘杰跟朱大明对望一眼，朱大明问：</p>
“肖秉义同志，是不是跟俺提过参军的那些人？他们年龄多大？总共有多少人。”</p>
“5岁左右大概有六七人，十三岁左右有三四人。”肖秉义初略默了一下。</p>
“不行，年龄太。又没有经验，很危险。”</p>
刘杰当即否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