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来到张东景灵位，痛哭流涕：</p>
“张叔叔，你死的好冤呐。您革命一生，想不到解放了，你还是被特务害了。”</p>
“我父母也是被他们害死的，我新仇旧恨涌心头。我一定查出真凶，替你报仇。”</p>
张东景爱人泪眼婆娑，扶起他劝慰；</p>
“孩子啊，你张叔叔不是特务杀害的，是被公安办案人员逼死的。”</p>
邱秋一副惊讶状：</p>
“什么？阿姨，你怎么知道我叔叔是被公安逼死的？哪个讲的？”</p>
“是是你张叔叔亲口告诉我的。”</p>
邱秋情绪激动，提醒道：</p>
“哦？是张叔叔亲口跟你公安逼他的？张叔叔是老革命，公安怎会逼他呢？不可能！”</p>
“我张叔叔心理素质好得很。即使有人逼他，他会向组织反映，绝不会自杀。”</p>
“阿姨，张叔叔和我父母一样从事地下工作，肯定是被特务逼死的。”</p>
“哎，阿姨。既然你知道张叔叔要自杀，为何不救他呢？”</p>
“孩子，你张叔叔回来沉着脸，一声不吭。我哪知道他要寻短见呢？我要知道，他就不会死了。”</p>
邱秋叹息道：</p>
“唉，张叔叔要跟你一声就好了。哎，阿姨，你不是他亲口告诉你了吗？”</p>
“这，孩子啊，我也不清了，是戚校长估计的。”</p>
“他正联络各校教师，给你张叔叔找张副区长讨公道呢。”</p>
“阿姨，节哀顺变，我再找戚校长问清楚。”</p>
邱秋逮到情报，溜了。</p>
他从张东景爱人前后矛盾的答话中，听出了问题。</p>
原来是戚本楷凭估猜，暗中将矛头指向了肖哥。</p>
他愤愤不平，找到了正煽动教员上街的戚本楷，责问道：</p>
“戚校长，你凭啥确定张主任是被办案人员逼死的？”</p>
戚本楷看看他，不屑：</p>
“这还不明摆着吗？不是办案人员威逼，他会自杀么？哎，你是什么人？哪个单位的？”</p>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提醒一下。你是党员，带头闹事是啥行为？”</p>
“你啥行为？出了人命就不该问责吗？我不能让校领导死得不明不白。”</p>
他转身跟身后人鼓动道：</p>
“大家不要怕，区领导也支持我查凶。”</p>
邱秋理直气壮道：</p>
“你不要扯虎皮作大旗，歪嘴讲故事，邪。”</p>
“你领导支持你，哪个领导？我去问问他。组织原则还要不要？市公安局是干啥的？”</p>
“老子没工夫跟你磨牙。大家准备好，等人齐了先去区政府。”</p>
一旁几位教师犹豫道：</p>
“戚校长，我们还是等公安有了明确答复再吧。”</p>
“市领导要求稳定压倒一切，给人民一个安定的环境。我们一闹，不是帮倒忙吗？”</p>
“是啊，戚校长，等一两天再吧。我们上街闹，会给人民政府抹黑啊！</p>
“公安又不是不查，等结论出来再吧。我先回去了。”</p>
“戚校长，张主任的死，我们也很悲痛。只是这样闹下去不好，我们也回了。”</p>
戚本楷看着陆续离开的人群，怒向邱秋。</p>
“你是哪儿冒出来的葱？要你多管闲事？”</p>
邱秋正色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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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校长，我父母是烈士。请你不要忘了，现在是谁的天下？人民的天下哦。”</p>
“张主任是党员。他希望你找人民政府麻烦吗？公安若不查，我跟你一起闹，如何？”</p>
戚本楷冷静一会，无奈的挥挥：</p>
“大家回去，等我消息。”</p>
邱秋按照肖哥电话地址，要找肖秉义。他发觉接电话是女人，又挂掉电话。</p>
柳蕙喂了一阵，无奈的放下电话，去跟朱主任汇报。肖秉义最后被允许接电话了。</p>
他接过电话，回来对李满:</p>
“情况清楚了，张东景回家并未告诉他爱人。是戚本楷借闹事。”</p>
“他狐假虎威，称区领导支持他，上窜下跳哦。”</p>
“柳主任判断正确。戚本楷背后还有人，必须弄清楚。”</p>
李满皱眉叹道：</p>
“老肖，你咋弄清楚？我俩像鸽子一样被关着呢。好奇怪，区领导咋会支持他闹事呢？”</p>
肖秉义考虑一会：</p>
“我相信邱秋，戚本楷闹事不奇怪。奇怪的是，他的区领导会是谁呢？”</p>
“这个领导，可能是他的幕后指挥。张东景那夜电话，肯定是打给他的。”</p>
“问题是，他为何对戚本楷如此关心呢？他跟戚本楷和张东景又是啥关系呢？”</p>
“原本以为‘柳暗花明又一村’了，那晓得又‘山重水复疑无路’了。”</p>
“娘的个头，事情又弄复杂了。结论要推翻了，又要从头开始了。”</p>
李满看他很懊糟，给他倒杯水，诚恳的：</p>
“老肖，我俩都被关着，急也没用。你结论推翻了，你原来的结论是什么？”</p>
肖秉义考虑李满为帮自己被关，有些内疚，端起茶杯喝口水。</p>
他捋一下耷拉额前的长发，叹息一声，无语。</p>
李满愈发着急道：</p>
“老肖，吧。让我学学吧，也许我能帮你解惑呢。”</p>
肖秉义这才咳嗽一声，喝口茶，然后了对张东景怀疑理由。</p>
他，张东景是特务，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是，疑点又重重了。</p>
那天夜审张东景，他已承认了特务身份。</p>
而且，他不跟“雄鹰”一路。他是“幽灵”的人哦。</p>
戚本楷假烧伤，他不报告，还帮他瞒天过海。</p>
大火案那天，他扯了谎。戚本楷上下班，都和他同进同出。</p>
3月日早晨，戚本楷却一人上班。张东景称夜里肚子疼，早上睡过了头。</p>
邻居却能证明他一大早在打扫卫生。他为何要扯谎呢？</p>
我曾怀疑他与陆萍所的大火案有直接关系。当时的推理是：</p>
戚校长那天路遇邵长景拿钥匙，被赶来的张东景发现。他跟踪邵长景去了老宅。</p>
他在老宅蹲守了一整天。这是他没去学校上班的主要原因。</p>
李满问：</p>
“老肖，你是，他发现了邵长景地址，蹲守了一天？”</p>
“那他一个电话，即可让老宅之人全部被捕，又何苦等到晚上放火呢？”</p>
肖秉义看看李满，摇头：</p>
“我原来怀疑是他放的火，现在不是这回事了。他只与大火案有一点点关系。”</p>
“唉！一两句话，不清楚。你对特务系统不清楚，对大火案更不清楚，但我清楚。”</p>
“唉！反正被关着，那我就跟你慢慢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