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门靠九点。夏天九点，天黑才一时，还嫌早。</p>
柳蕙建议直接回军管会，赶紧将情况报告朱主任，共同想办法。</p>
肖秉义却要吃夜宵，问她有没有带钱？</p>
柳蕙急着回军管会，听他要吃东西，急得直跺脚：</p>
“肖秉义，你故意拖延时间，什么意思？”</p>
肖秉义直接坐馄饨摊子，答道：</p>
“意思很明确，要吃夜宵。不要担心，你身后有人保护你哦。”</p>
柳蕙稍加注意，发现身后真有二人。掏钱跟摊主安排馄饨。</p>
肖秉义想起晚餐没吃好，全是老东西闹的，心火喷向老东西。</p>
他在心里暗骂：你个老东西，你女儿有什么了不起？</p>
今天有意让你看看，柳姑娘已跟斯人成双成对了。</p>
老东西，你得意个屁。怎么样？她比你女儿漂亮吧？</p>
切，还嫌我父亲“黑头鬼子”，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p>
老子父亲还救过地下党，早就对革命有贡献了。</p>
你呢？当日本人会长就是汉奸。你最好给我规矩点。</p>
老子最近忙得很，等有时间，盯死你。</p>
最好不要让老子逮到你辫子。我就不信，你在外那么多年，会规规矩矩？</p>
等老子有功夫，先找到跟你扎马路婊子，在报上披露一下。</p>
哈哈哈，让你丢人丢到家。看你还有脸在镇混哦。哼哼！</p>
嗯，对了，考虑你在我父亲落难时，曾帮我家过情。</p>
斯人做人做事凭良心，对你丑事不公开披露。只告诉你家人，如何？</p>
不行，就告诉你女儿一人。也够你喝一壶了吧？哈哈哈！</p>
柳蕙坐下，看他愣那儿两眼发直，敲敲桌子：</p>
“给你点了两碗馄饨，够了吧？”</p>
肖秉义只要一碗，提醒她：</p>
“你必须吃，不要枉费人家一片好心哦。懂吗？”</p>
他看监视之人也坐进摊子，要馄饨。故意：</p>
“现在我正式宣布，你已经通过了我全家面试，父母打了满分，我给你九分。”</p>
“你疯够了，面子也挣回来了，心里痛快了吧？你为何扣一分呢？”她也意识到有人过来，故意责备道。</p>
“这一分必须扣，你对我态度不太好，扣得是印象分。”他答道。忽然认真：</p>
“你今天当场体验了他是如何羞辱我的，我要跟你控诉这个老东西。”</p>
“我母亲在我不晓得情况下，托人去提亲。你不同意，就不同意好了。”</p>
“竟我父亲是‘黑头鬼子’。黑头鬼子，就黑头鬼子吧。”</p>
“他还在我面前摆出一副藐视乞丐般神态，哪个能受的了？”</p>
他喝一口汤，咂咂嘴：</p>
“还得感谢你默契配合，我估计老东西此时此刻，已倒在床上哼哼了。哈哈哈！”</p>
柳蕙冷冷瞥他一眼，摇摇头：</p>
“我对你今天言行很惊讶，也很失望。你他羞辱了你，我咋没感觉呢？”</p>
“你今天喝多了，眼神朦胧，也许看错了呢？我真想不到，你身为男子汉，竟鸡肚肠。”</p>
“你今天表现虽然没有失礼，但对李满，已经十分不尊重了。”</p>
“人家刚开始，你这样做，会给他带来不好影响。”</p>
肖秉义闷头喝汤，喝的噗噗响。对她责备，他能听进去。</p>
估计她并不清楚，自己对周家是怎样的情绪。</p>
二人吃好，肖秉义起身，发现身后人也跟着起身。跟柳蕙耳语几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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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蕙提醒道：</p>
“你晚上酒喝多了？我送你回家。”</p>
肖秉义看身后人还跟着，心里来火，骂道：</p>
“你们跟着我俩干嘛？没见过男女亲热吗？”</p>
身后之人停下，却不话。肖秉义二人快步走进巷子。</p>
跟踪之人急忙跟上，冷不防窜出一人，一人一巴掌。</p>
肖秉义骂骂咧咧：</p>
“真没见过你们这样的花癫疯。走，去我家。”</p>
二人快步回家，关上门。跟父亲耳语几句，溜出后门。</p>
跟踪二人贴近门板偷听，只听屋内有男女谈话声。坐远一点，监视。</p>
肖秉义二人回到军管会，先进办公室喝口茶，商讨如何跟朱大明汇报。</p>
“柳蕙，现在将我分析悉数告知，然后再请你帮我总结。”</p>
“肖秉义，你一张蜜糖嘴，起话来确实能打动人。”</p>
“你晚上骗我，来那么一下。竟敢调戏长官，胆也太大了吧？你该如何处置你？”</p>
“先向上峰汇报情况，然后请长官发落。打屁股，枪毙都可以。”肖秉义玩笑道。</p>
“好了，废话少。快你打算。我估计这一两天，‘雄鹰’还会监视你。防着点。”</p>
肖秉义严肃起来，嘀咕：</p>
“娘的个头，我感觉不太好。‘雄鹰’得对，我总感觉‘幽灵’，离我不远。”</p>
柳蕙点头：</p>
“你注意到没有？‘雄鹰’话中可以听出，所谓司令，就在镇。还是女人。与我判断一致。”</p>
“‘雄鹰’为何选在茶馆见我俩？是不是他也怀疑玉成嫂是‘幽灵’？看来，我没猜错。”</p>
肖秉义对她自鸣得意，不以为然。欠欠身：</p>
“我感觉，司令让我搞刺杀，可能还有其他目的。很有可能掩护他针对横南镇另外一个行动。”</p>
“娘的个头，酒多了，想不透。”</p>
柳蕙紧皱眉头，提醒道：</p>
“我们来横南镇，任务是什么？可能与粮食有关。我提议关注粮食，就是想试探一下他们。”</p>
肖秉义点头：</p>
“嗯，很有可能是粮食。不过，不要紧。你没听他吗？”</p>
“‘鸽子’已将假方案送到。而且，已明确让你行动了。你等候通知吧。”</p>
柳蕙不知究里，问：</p>
“肖秉义，你什么时候拿了运粮方案？”</p>
肖秉义诡秘一笑：</p>
“你跟陆萍去茶馆那天，我跟朱局长拿了假方案，想抓内鬼。”</p>
“可惜，行动被耿毕崇搅了，没抓到内鬼。内鬼很负责，将假方案送达了。”</p>
“内鬼不肯现身，不然的话，我要请他喝酒，感谢他哦。我俩去见朱局长。”</p>
“不急，肖秉义，请告诉我假方案简要内容。我好有所准备。”</p>
肖秉义想了一下，简要介绍道：</p>
“我考虑军管会兵力不足，有意夸大兵力部署。整个运输途中，无懈可击。”</p>
“称上级暗调一个连，加全镇民兵三百多人，沿河布下暗哨，屯兵隐秘处。”</p>
柳蕙听罢：</p>
“这哪是假方案？真要运粮，这是最安全方案啊。”</p>
“假的。哪有那么多人？”肖秉义笑道：“假方案，也可称吓阻方案。”</p>
“雄鹰”让我刺杀朱局长，目的是打乱军管会部署，好让另一拨人劫粮。“</p>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娘的个头，老子任务咋完成呢？走，去找朱局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