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趁顺坡下驴，故作惊讶道：</p>
“啊哟，是他呀。他确实在本店喝酒。我看他喝多了，想让他去后院休息一会。”</p>
“长官，我们确实不知道他是特务。呀呀，差点犯错误了。二，他醒了没有？快将他交给长官。”</p>
“长官，店协助公安抓特务，有没有奖金啊？”</p>
肖秉义心里哼哼，还想要奖金？老子不砸了餐馆，已给你面子了。嘴上却：</p>
“这要看具体情况。我有奖金，你才有。人呢？”</p>
两个伙计将仍在昏迷中的肖有财架出，肖秉义上前察看，又看照片，点头道：</p>
“二，去打个车，跟我直接去市公安局。有奖金，全归你。”</p>
他忽然问：</p>
“请问经理叫什么？如果有奖金，还要发奖状哦。”</p>
掌柜的笑答：</p>
“支持公安抓特务，理所应当。二，带上皮包，陪长官跑一趟。长官，人叫林达可，执照上有。”</p>
“嗯，知道了。此事不要声张。他还有同伙，要注意安全哦。”</p>
餐馆二背着肖秉义父亲，准备进市公安局，被岗哨挡住。</p>
肖秉义给岗哨看了证件，当二的面，称昏迷者为通缉犯。</p>
二按照他吩咐，直接去龙科长办公室。</p>
“报告！”</p>
“进来。”</p>
肖秉义推门，让二将父亲靠椅子上，像模像样跟二握感谢。</p>
二拱拱，告辞。</p>
龙科长见是肖秉义，忙离开办公桌。看看椅子上的肖有财问：</p>
“他是谁？怎么回事？”</p>
肖秉义开条门缝，确信二已走。这才坐下了前后经过。</p>
当然，他只父亲来市里会老朋友，侦察之事没透露。</p>
龙科长惊讶道：</p>
“还有这种事？也太猖狂了吧？”看一会肖秉义，又问：</p>
“我估猜你在查案，什么案子将老爷子赔进去了？吧，也许我能帮你。”</p>
肖秉义摇头道：</p>
“不为查案，父亲闷家里，心情抑郁。我想让他来市里散散心，不期遇上这种事。对了，叶雪案子怎么样了？”</p>
龙科长摇摇头，长叹一声：</p>
“有些棘，她一心求死，确实是死硬分子。我将计就计计划也不顺利。鬼都不上门，特务好像放弃她了。”</p>
肖秉义听罢微微摇头，忙：</p>
“她一身秘密，可能还涉及日本特务案。我在一年前查过一案，确实有日本特务组织。”</p>
“照我看，特务绝不会放弃她。可能你将计就计方案，哪儿出问题了，特务也跟你将计就计。”</p>
“建议加强保护她。如果你需要，让我出面试试，我知道她软肋。”</p>
龙科长喜出望外：</p>
“哦？你知道她软肋？你咋不早呢？我马上跟领导汇报，请你参加破案。你那边忙不忙？”</p>
“案子天天有，破案得分轻重缓急。必须抓牵一发而动全身之案。我马上带我父亲去旅馆休息，等你通知。”</p>
他同意留下破案，用意很清楚。他想告诉朱大明：山东佬，你不信任我，我有地方破案。</p>
“行，你到旅馆，来个电话告诉我地址。”</p>
龙科长喜滋滋去汇报了。</p>
肖有财静静地睡床上，发出均匀鼾声。</p>
肖秉义找出纸，抽出画笔。根据印象，将自称林可达画了速写。</p>
父亲醒来，见儿子坐床边，惊讶道：</p>
“咦？我怎么在旅馆？中饭还没吃呢？秉义，你什么时候来的？又怎么会在我这儿？”</p>
肖秉义玩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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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要迟几分钟去餐馆，还不知道你会咋样呢？您喝了人家迷魂酒，还不知道？”</p>
父亲愣了一会，点头道：</p>
“我感觉餐馆有问题，正准备动身，掌柜的却要跟我喝酒。老了，脑子没有你好使了。回去不能告诉你妈哦。”</p>
他接过儿子茶杯，喝一口，簌簌嘴吐掉。又：</p>
“我估计餐馆跟对面公司关系紧密。掌柜的曾问我，是不是对粮油公司有兴趣？”</p>
“您能不能肯定对面公司是周家的？”肖秉义问。</p>
他想，只要能证明餐馆跟对面公司有染，就能证明公司有问题。</p>
“肯定是的，一切都没变。”</p>
肖有财点头答道。</p>
肖秉义忽然问：</p>
“爸，周雨母亲叫什么？她姊妹几个？”</p>
“她叫林可馨，一个弟弟。你问这干什么？”</p>
肖秉义将速写亮给他，问：</p>
“你认识这个人吗？他叫林可达。”</p>
父亲眯起眼，左看右看：</p>
“有点像餐馆掌柜的。”</p>
“我估猜他是周大会长舅子。”肖秉义道出心中怀疑。</p>
“不瞒你，我跟雨母亲谈对象。她弟弟还，没什么印象。你分析的有道理。”</p>
“一个叫林可馨，一个叫林可达。可能是一家人。也有可能是一个祠堂本家，回去问一下。”</p>
肖秉义忽然想起，应该告知龙科长联系地址。接通电话后，目瞪口呆。</p>
龙科长在电话中急切道：</p>
“你咋才来电话呢？叶雪又出事了。直接去野战医院，我大门口等你。”</p>
肖秉义疑惑，日鬼了？她这么多天没问题。咋我到了，又出问题了？</p>
喊上父亲急赶野战医院。他想让父亲见她一面，然后再交给他一项极为隐秘的任务。</p>
龙科长见父子俩到了，拽着就走。边走边介绍：</p>
“她午饭后不久，口吐白沫。幸亏发现的早，又在医院，抢救及时。还没脱离危险。”</p>
“龙科长，是不是中毒？如是，应控制涉事人员。”肖秉义建议道。</p>
“这些事都做了，问题是能不能救活她。真要命，碰上这么个死硬分子。人家求生不能，她却一心求死。”</p>
肖秉义想起那天亲耳听她，想见生父，了却心愿，估计还是特务灭口。</p>
要求见炊事员和送饭护士。龙科长让人配合。他去医院保卫处，了解涉事人员基本情况。</p>
炊事员是军龄十几年老班长，四十多岁。</p>
一脸的络腮胡子，但刮得很干净，看上去，面部是青色的。</p>
他皱着眉头进门，也不跟屋内人打招呼。将烟杆鞋底敲敲，插腹部坐下。神闲气定的问：</p>
“你们需要了解哪些情况？俺配合。”</p>
“请你介绍一下出事病人饭菜烹饪情况。”肖秉义。</p>
老班长皱着眉头，自言自语：</p>
“俺纳闷，开病号灶有七人。都是按伙食标准统配，一个锅出来。其余六人都好好的，为何就她出了问题？”</p>
“你是七个病号吃同一锅菜？饭呢？”肖秉义问。</p>
“大锅饭，上百号人吃。”老班长茫然道。</p>
“那么，你将饭菜分好后。是哪些人接呢？”</p>
“送饭是最后一道关，护士到点，来拿自己分管病号的饭菜。一道来食堂，又一道离开。”</p>
肖秉义要求见当事护士。</p>
护士是刚从学校毕业参军的姑娘。可能已被领导责备了，泪痕还挂脸上。她站那儿战战兢兢，揪着白大褂。</p>
肖秉义和父亲对一下眼神，问：</p>
“护士同志，请你如实介绍送饭全过程。注意，是全过程。”</p>
护士泪水又出，哽咽着叙述送饭过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