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眼”沈富中见到樊正，先呆一会，然后狐疑问：</p>
“我袭击横南镇，是不是你两次给我报警？”</p>
樊正瞬间情绪放松了，颇为得意道：</p>
“不是我，还能是谁？我剪断电话线，杀了电信兵。毁了电台，送信人一个不留。若不是肖秉义另辟蹊径，沈处长应该在横南镇享清福了。”</p>
沈富中听他一口这么多，皱起眉头。阴冷的剜他一眼，假笑道：</p>
“嗯，不愧是党国精英，孙悟空钻铁扇公主肚里了。那封给‘雄鹰’证明我暗中自首电报，也是你大作吧？”</p>
樊正一惊，知道他对此事耿耿于怀。尴尬笑笑：</p>
“对不起，我中‘便宜’奸计了。只怪我蠢得伤心，请沈处长谅解。”</p>
沈富中点点头，笑道：</p>
“你救过我，可谓救命恩人；也帮过我，可为贵人。算了，我俩扯平了。你出什么事了？”</p>
樊正羞于这次失败这么惨，摇摇头，苦笑道：</p>
“马失前蹄了，不出口哦。”</p>
他见柱子上绑了五人，其中有张老大，忙：</p>
“沈处长，这是我的人，快松绑吧。”</p>
沈富中惊讶道：</p>
“哦，你还搞蔬菜经营？公安当着，还带着种菜，赚了不少钱吧？张老大我认识。”</p>
“他带四个带家伙的，我不得不防哦。哈哈！大水冲了龙王庙了？松绑！樊副官，这两个女人，也是你的人吧？”</p>
樊正瞅瞅一旁两个女人，点头道：</p>
“正是。”</p>
指着杜梅和佐藤理智子：</p>
“这是我老婆，这是我妹妹。”</p>
沈富中听后，眼睛滴溜溜盯着佐藤丽智子，瞬间喜笑颜开：</p>
“好，来人，准备晚宴，给我兄弟姐妹压惊。”</p>
酒过三巡，沈富中端酒杯来到佐藤丽智子身后，将一只搭她肩膀，笑道：</p>
“樊妹，我和你哥是一家人，到我这儿不必拘谨。酒后洗个澡，陪我聊天，如何？”</p>
佐藤丽智子看了看樊正，装作害羞道：</p>
“沈哥，我这两天不方便。过两天一定陪好你。”</p>
“哦？不方便？你是那个地方不方便吧？放心，我只跟你谈心，没有其他意思。”</p>
“你不知道。我和你哥是生死之交，我这条命，还是你哥救得呢。”</p>
樊正听他再次提救命恩人，乐道：</p>
“妹，放心。沈处长是正人君子，不必担心。”</p>
佐藤丽智子睨他一眼，又堆上笑容：</p>
“那行，来，我敬沈哥。”</p>
宴席结束已是晚九点，沈富中被佐藤丽智子搀扶着，准备离席。</p>
有人报告沈富中，抓到一个解放军。</p>
沈富中打个酒嗝，转身疑惑，看报信人再次点头，瞬间兴奋起来：</p>
“解放军？你怎么知道他是解放军呢？”</p>
“他穿着军服，全副武装。”</p>
“好，好好好。带上来！”</p>
众人好奇的等着被带上解放军。被抓之人被推进大厅，众人大吃一惊。</p>
沈富中揉揉眼凑上看看，然后开心的大笑：</p>
“哈哈哈，这不是‘便宜’吗？你来迟了，我们酒席刚结束。哈哈哈，要不要来瓶酒？”</p>
樊正也不信，借着微弱烛光，仔细打量一番。确信后，跟着冷笑：</p>
“哼哼，‘便宜’，冤家路窄呀。这一回你栽了吧？嘿嘿。”</p>
佐藤丽智子疯狂扑上去，甩一个嘴巴。</p>
“肖秉义，想不到吧？我终于可以报仇了。沈哥，将他交给我，挖他心肝下酒。”</p>
“肖秉义同志，你还认识我吗？我是山泉村妇女主任夏青啊。嘿嘿，此情此景，你做何感想？”</p>
她罢，恶狠狠注视肖秉义反应。</p>
肖秉义此刻心里正懊糟。</p>
他带留下的战士趴枣树林观察寺庙动静。战士詹想解，跟他请示能不能动。</p>
他两眼盯着黑影影寺庙，头也不抬，叮嘱道：</p>
“去吧，不要走远，以防出事有个照应。”</p>
他此刻正集中精力，思考一个疑惑不解的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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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第一次见“雄鹰”，虽然戴着头罩。但好像闻到香火味，这座寺庙会不会就是“雄鹰”巢穴呢？</p>
由于太专注，身后砖砌坟墓墓碑移动，都未察觉。直到枪指头才发现，瞄一下表八点半。</p>
心想，完了，等援兵来不及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提醒砖砌坟墓是暗道口。</p>
他看已被几人捆绑起来，大声喊：</p>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抓解放军？”</p>
几人头目喝道：</p>
“抓的就是你，趴这儿干什么？带走！”</p>
他被蒙上眼，推进暗道时，将腕上表丢墓口。</p>
他估计走了一里多路，来到大厅。拿下眼罩，见是沈富中、樊正和两个女人等。心里哀叹：</p>
唉！连老地下党钟老板都麻痹大意了。怎能放虎归山呢，这一下苦了斯人了。</p>
他知道，当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凌晨两点前，稳住他们。</p>
他最担心战士詹没发现他被抓。更担心他没发现留墓口表。</p>
他正在担心，一士兵，将他表递给沈富中：</p>
“报告，这是暗道口发现的。”</p>
沈富中拿起表，看看肖秉义，阴笑道：</p>
“哈哈！‘便宜’，没指望了吧？各路神仙聚会，轮到你发言了。”</p>
肖秉义看表被发现，心里又叹。娘的个头，老子这条命，真进坟墓了。</p>
此刻，他开始考虑生与死问题了。他在心里告诫自己：</p>
冷静，冷静生，慌乱死。</p>
脑路急速回转，任督两脉纵横捭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笑道：</p>
“好得很，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找你们，找的好苦啊！”</p>
见张老大和四个民兵站那儿，调侃道：</p>
“张老大，谢谢你带我找到他们，我回去一定替你请功。”</p>
沈富中看他已经这样了，还口出狂言。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喝道：</p>
“‘便宜’，你真不知死活？告诉你，明年的今日，就是你忌日。老子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如实回答，老子让你死的痛快一点。”</p>
肖秉义笑道：</p>
“沈处长，不要客气。有臭屁，快放！”</p>
沈富中并没计较他的不礼貌：</p>
“我问你，你是不是为我年初审讯你动刑怀恨在心，设计报复我？</p>
肖秉义头直点：</p>
“老子被你整的死去活来，哪个男人能咽下这口气？不报仇，还算男人吗？更何况你坏了褚署长好事呢。”</p>
“放屁！老子坏他什么好事了？”</p>
沈富中跳了起来。他记得上次见肖秉义时，也听他这么，不服的问。</p>
肖秉义侃侃而谈，大意是：</p>
他被捕去东区，是试探陈署长是不是共党，于得水是不是对党国忠心。</p>
就在陈署长快要露陷时，沈处长从中插一杠子，褚署长只好鸣锣收兵。</p>
事实证明，褚署长怀疑陈署长有道理。全市警察起义，就是他暗中联络牵头。</p>
如果沈处长及时收，陈署长可能会暴露，还有警察起义的事吗？</p>
沈富中沉吟一下，摇头道：</p>
“不可能，我跟褚鹰兄弟相称。这么重要的事，他不可能不告诉我。”</p>
肖秉义一副鄙视模样讽道：</p>
“沈处长，亏你还是老特工。褚上校能将什么事都告诉你吗？他都晋升少将，你咋还是中校呢？”</p>
樊正看他被呛无语，接过话头：</p>
“沈处长，不要听他胡。我跟褚副司令关系最近。警署大屠杀，是我密报。解放军进警署，是我奉命带路。”</p>
“他所谓考验陈署长之，不靠谱。若真有此事，我不可能不知道，根本没有这回事。”</p>
肖秉义逮到他语病，见缝插针。问道：</p>
“樊副主任，你是，你知道的事，就是真的。不知道的事，就根本没有。是不是啊？”</p>
“那是自然。”</p>
樊正没反应过来肖秉义设下的话语陷阱。</p>
“那行，沈处长，你也听到了。现在我问樊副主任。樊正，你知道‘幽灵’司令么？”</p>
“不要你不知道哦。能不能单独告诉沈处长呢？如你真不知道，那‘幽灵’司令就不存在了么？”</p>
沈富中看看肖秉义，微微点头。问樊正：</p>
“樊副官，回答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