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得水眼睛闪出光亮，急切得问：</p>
“你需要了解哪些情况，列个清单给我，我一定配合。再告诉你一个情况，我俩破获的日谍案，主角佐藤丽智子并没有回国，被人雪藏了。我现在考虑，你当时的判断是对的，她很可能接着干间谍活动。”</p>
肖秉义苦笑道：</p>
“你早就好了，我们走了很多弯路，已破获了。”</p>
于得水惊诧得问：</p>
“谁破的？不会是你吧？”看了肖秉义反应，又长叹一声：</p>
“有个人可能知道她的情况。她从被捕后，此人暗中没少帮她。”</p>
肖秉义警觉起来：“哦？谁？”</p>
“不过我不能肯定他有问题，也许他是执行上峰命令。听他现在也是公安，混的比你好，我怕搞错了，定为诬告。”</p>
肖秉义已感觉他所指是樊正，但他也不放心，也许不是他呢？他继续问：</p>
“你告诉我，他是谁？”</p>
“这样吧，如果你有兴趣，能帮我减轻罪行。我再好好想想，系统的给你一个答复。”</p>
肖秉义估计他还想留一，只好：</p>
“那行，等考虑好，立刻通知我。我肯定帮你。”</p>
于得水还没歇的意思，问：</p>
“能给我烟吗？”他接过烟，皱着眉头：</p>
“钟正荣对你很关心，曾暗中找过我，帮你澄清通共案情况。你被宋主任关押，他四处奔走。我告诉他情况，跟着报上披露了，我当时已怀疑他身份，没抓他。他却不信。”</p>
肖秉义又来了兴趣：</p>
“还有这样的事？你是如何发现他身份的呢？他现在是市委社会部副部长。如果对的上，他帮你，更有分量。”</p>
于得水：</p>
“我跟他关系一惯不错，他也活络，对我们喽罗照顾也好。引起我对他的怀疑，源于一件事，他有次出电影院，我发现他化了妆。当时感觉很奇怪。”</p>
“过了几天，我又发现，他被褚鹰下跟踪。接着又请客套我话，由此，我开始注意他。”</p>
“他确实警，跟踪他的人，几次都被他甩了。我跟沈富中提出怀疑，被他骂了一顿。当时，党国已呈岌岌可危之势。我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暗中学女人声音，电话提醒他，有人跟踪。不想他还是被那人背后算计了。”</p>
肖秉义已经知他所指：</p>
“于探长，你还不想出此人吗？你现在不，别人了，就没有你的事了。比如，你的这个人，是樊正吧？多么好的会，被你耽误了。不过，你给钟副部长提示过，核实后，若是真的，相信他会帮你。”</p>
于得水目瞪口呆，看看二人哀叹道：</p>
“怎么，你们都知道了？嗨呀，我早就好了。”</p>
他拍着脑袋，异常追悔。想了一会：</p>
“我检举，监狱0号犯人叫任少白，真名叫白营。自称是上士伙夫，其实他是上校军衔。抗战时是军统上海站特派员，几个月后，又去东北任站长。解放军拿下东北，他潜回上海，准备长期潜伏。他下悄悄告诉我他的情况，我判断，他可能是出卖沈富中的叛徒。”</p>
肖秉义听后微微一怔。</p>
柳蕙知道，于得水如交代属实，很可能立功。问他：</p>
“于探长，现在是新社会，可不许胡编乱造。”</p>
于得水急得面红耳赤，辨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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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胡编乱造。你们是我信得过的人，由你们转告，我放心。有个同行曾暗中鼓励我，监狱有我们的人，所以我一直不敢。唉！白白丧失两个立功会，命啊！请你们替我保密，不然我在监狱也不得安生。”</p>
肖秉义问：</p>
“于探长，你的如是真的，对你太有利了。你告诉我，你拿什么证明，你对任少白如此了解呢？”</p>
于得水微微点头，表示理解，然后：</p>
“我离开警校，被抽调去上海配合甄别汉奸和叛徒。有一次审讯日本战犯，他交代，上海白特派员，刚到上海便被捕，供出站长和行动队长。还指认了照片。当时我没在意。”</p>
他感慨一番，继续：</p>
“我去了东区警署，沈富中每当谈到上海任行动队长被捕之事，始终耿耿于怀。当时我就留了心，问他当时的军统上海站特派员姓什么，他竟然不知道。我没提了。”</p>
他猛吸几口烟，眼神放出亮光：</p>
“最近放风时，我发现有个中年人很面熟。一打听，是上士伙夫，叫任少白。想了几晚才醒悟，我曾见过他照片。几次观察，确是照片之人。因监狱也复杂，我没敢揭发。”</p>
柳蕙又问：</p>
“我记得，国民党接管上海后，对汉奸、叛徒不软。既然他已叛变，又有照片，查找此人并不难，为何没动他呢？”</p>
于得水也匪夷所思，只好：</p>
“我们组成的审讯班子，来自五湖四海。也不乏被重金收买之事。汉奸回炉也比比皆是。也许这就是党国失败原因之一吧。”</p>
肖秉义和柳蕙，立刻联系上海市公安局。连夜抓捕归案。</p>
上海市公安局请肖秉义二人参与此案审理。在事实面前，任少白承认事实。</p>
944年春，上峰接到上海站站长和行动队长相互指责的电报，派我以特派员身份暗中查实。</p>
我考虑二人中必定有一人叛变，上海站已不安全。准备悄悄抵达，暗中调查。</p>
组织买的是武汉直达上海船票，我在南京下了船。改坐火车来到上海。</p>
刚下火车，就见站长神色不宁，再看四周都是日本人，就这样被日本特高课秘密逮捕。</p>
事后才知道，站长早叛变。他供出行动队长沈富中，日本人却扑了空。</p>
因沈富中不认识我，而我看过他照片。有天傍晚，我见他进了妓院，便衣逮捕了他。</p>
之后，站长被下干掉。日本人便让我以特派员身份，召集散落在外地的军统成员，尤其想抓获女特工叶子。</p>
我估计原站长叛变已暴露，由此担心自身安全。跟上峰要求调离，又暗中打点。</p>
上峰终于同意我去东北，剩下的事，就是如何逃出上海的问题。</p>
那天傍晚，我跟特高课长喝酒，故意喝的酩酊大醉，要求去妓院。</p>
特高课长让两个便衣架着我进了妓院，找到我事先约好的妓女。</p>
两便衣看我倒床上睡去，守在门口。</p>
在妓女配合下，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从窗户逃走。</p>
当然，为了保护妓女，临行前打晕了她。然后直奔江边，上了事先安排的船。</p>
在海上漂了几天，七转八转，终于到了东北。</p>
肖秉义想叶雪也是44年春在上海活动，想多了解她当时在上海的情况。</p>
他给任少白一根烟，点着后，示意他继续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