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小花旦”_古镇谍影_心生远意

村长接过肖秉义的烟，点着后，来找她的有年轻的伙子非常多。街上的常宝宝曾找过她，最后被打出门。

 也有中年人，肚师傅就是其中一个。他来时鬼鬼祟祟，经常偷偷找她。

 村民反映，她作风有问题。不要让她带坏了村里的风气，要撵她走。

 村长可怜她，一个孤苦伶仃的女人，无依无靠。不会劳动，没生活来源。

 想找个好男人，作为终身依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再，他看她不像是破鞋。

 来找他的男人，都不太规矩，在她房间出出进进。常宝宝想动她的，被她一脚踢出门外。

 这女人也是，挑来挑去，挑花了眼，竟没有一个合她得意。

 昨天上午，她见来了一个自称是她表哥的伙子，高兴的不行。

 村长最后：

 “我听她来亲戚，便去摸一下情况。推门进去，却发现他俩抱在一起。她红着脸解释，他不是表哥，是她师兄找到她了。问我能不能在村里，替她师兄报个户口。”

 肖秉义赶紧插话：

 “村长，您有没有给他报户口？”

 村长微微摇头：

 “政府打过招呼，现在特务横行，心里没数不能报。我看伙子靠三十岁，个头较高。不大话，听我是村长，还给了我两包烟哦。他的也实在，如果报不了户口，他就带师妹回南京，再组锡剧班子。”

 肖秉义边听边分析，昨天中午才开始监视她家，可是，她表哥上午就来了。

 难怪监视人员没发现，她在家中唱一下午锡剧，可以理解，师兄妹在家演练呢。

 他再一次问村长，昨天中午以后，有没有看见脱顶男子找过她？

 村长难堪的低下头，他昨天没跟公安实话。后来听他已死，才知道事情严重了。

 他昨天午时末，确实见过他，拎一个箱子敲她家门。

 她没开门，只隔着门了几句话，胖子便离开了。前后时间不长，两分钟不到。

 肖秉义忙问：

 “村长，你看到他去了哪里吗？”

 “他去了村后树林，我还跟去看了一下。他头枕着箱子睡着了。我看出来了，他想带她走。可能是她见到了师兄，不愿意跟他走了。”

 肖秉义心中疑惑，昨天午时末，监视人员已到位，为何没发现这一情况呢？

 他请村长带他去花旦家，敲开门，“花旦”身子紧贴着门，那神态准备随时关门。

 她扫视眼前的两位，对肖秉义嫣然一笑，然后问村长有啥事？

 肖秉义直接答话，他是来查户口的。村长有人要报户口，便来看看。

 “花旦”看村长在一旁点头，便：

 “不巧得很，师兄去找剧团其他人了。可能要几天才能回来。谢谢政府，师兄想将剧团安家横南镇，今后麻烦了。”

 肖秉义假戏真做，笑着谦虚道：

 “不用谢，欢迎你们将剧团落脚横南镇。请问，我能进屋看看吗？”

 “花旦”略一考虑，然后笑道：

 “当然可以，请进。我来泡茶。”

 村长先进门坐下，肖秉义看他样子，也是她家老主顾。他站门口，灯笼眼，探照灯似的扫一遍屋内。

 三间草房，门朝南开。东边一间是厨房，中间是堂屋，西边一间是卧室。

 他先去厨房，看篮子里有烧好的一脸盆猪肉，另一筐子里，还有不少蔬菜。

 他很随意的扫一眼堆厨房的茅草。五六捆茅草，有的横放，朝堂前一面，头朝下竖放一捆。

 他背着茅草扫视堂前：

 “村长，这一户原来是何人住的呀？”

 村长悠闲的喝着茶，回答：

 “这户人家原来是种田的，全家人回娘家，被鬼子飞炸没了。一直空那儿，村里人嫌不吉利，不肯住进来。好在她不在乎。”

 肖秉义笑问“花旦”：

 “你不怕吗？”

 “花旦”显然很紧张，却大方的：

 “当然怕了，但也没办法。漂流在外，好不容易遇到郝村长照顾我。有个避风遮雨的场所，还怕啥？总比没得住强吧？”

 肖秉义理解的点点头，又问村长：

 “她屋里家具都是原来的吧？房里是花板床吧？”

 又问“花旦”：

 “能参观一下你的卧室吗？”

 

 “花旦”顿时脸变色，扭捏着看看村长：

 “村长，他真是政府的吗？为何要看女人房间呢？人家又要我作风不好了。”

 村长知道肖秉义要看什么，配合道：

 “有我在，哪个敢？政府同志是听我的。他是关心你，就让他看一下嘛。看又看不坏。”

 接着，有故显亲近凑近她耳旁，低声：

 “报户口的事，就他一句话哦。搞毛了，我也没办法了。”

 “花旦”犹豫一会，又偷窥肖秉义神态，最后盯着肖秉义：

 “政府同志，你不要见怪。人家一个女人家，怕有闲言碎语哦。”

 肖秉义微笑着点点头，并没有进去。只站房门口伸头，上下左右扫视一遍房间。

 整个房间，都用布帘遮了土墙。目测了一下房间床铺距离，笑问：

 “现在我有个问题，你们剧团总共有多少人，住哪儿？我看你这三间草屋住不下呀？”

 “花旦”轻嘘一口气，笑着回道：

 “剧团原来二十多人，解放前夕走了不少。我师兄能找多少是多少。人少，就住我这儿。人多，就去镇上租房子。”

 “那行，打搅了。村长，我回去拿表格。人到齐了，填好报政府批准。再见。”

 他出了门，去她家屋后看看。见到菜园，抓一把土，在里捏捏，随后扔了。问：

 “村长，原来的住户，也在屋后种菜吗？”

 村长摇摇头介绍：

 “原住户有菜园，人没了，地也荒芜了。‘花旦’一个月前，心血来潮，问我能不能在屋后开地种菜？我让她不要种了，蔬菜不值钱，家家户户都有。想吃就开口。”

 他指着菜园道：

 “她坚持要建菜园。我就让她接原住户的菜园，她嫌远了。我照顾他是女人，想请几个人帮她翻地，她谢绝了。找她的伙子多得是，不缺劳动力，正好考验他们。怕伙子们不好意思，我让他们连夜干。”

 村长见肖秉义立那儿一动不动，补充道：

 “你看，开出来的都是生土，粘土，不肥。长不出菜来。唉，不听哦。”

 肖秉义点点头，去找监视人员，问他们有没有发现情况？两名二人都摇头。

 他拉下脸，叮嘱道：

 “从现在开始，房前屋后，都要给我盯紧。”

 回到军管会，喊来邓排长，了他发现的情况，问他人怎么派的？

 邓中放沉默一会，难堪的解释道：

 “肖秉义同志，这两天训练强度大，可能都累垮了。我也有感觉，坐下就想瞌睡。”

 肖秉义交代，立即带十几人，包围村子。他联系一下龙科长，随后赶到。多带几副铐。

 邓中放惊讶的问：

 “被监视之家真有问题？是不是要抓捕人？”

 肖秉义点头道：

 “嗯，老邓啊，不能再睡了。睁大眼睛盯紧，要叮嘱战士们注意安全，防止他们狗急跳墙哦。”

 他等邓中放离开，扫一眼斜对门。见那间办公室门关着，拉开窗帘，边看着斜对门，边轻声便跟龙科长通话。

 “龙科长，带辆囚车过来。你一到，就行动。”

 龙科长惊喜的问：

 “怎么？这么快就破案了？不会抓错了吧？”

 肖秉义不高兴了：

 “别啰嗦了好不好？你要不到，我就提前行动了。”

 龙科长赶紧：

 “行，等我来。我开足马力，尽快赶到。”

 肖秉义这才轻嘘一口气，带上门。看朱大明办公室门虚掩着，便推门进去。

 朱大明正像菩萨一样，坐那儿眯着眼，一动不动。见他推门进来，哼哼着得意道：

 “哼哼，俺算了一下，你非找俺不可了。俺都给你准备好了，名单自己填吧。”

 肖秉义惊讶道：

 “朱局长，你都知道了？哪个告诉你的？”

 朱大明哼一声：

 “哼哼，你呢？整个军管会，只有你不把俺放眼里。你不，人家就不知道了？你给俺班漂亮点，不然处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