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江陵府闯下如此大祸，甚至连早些年做的那些烂事儿都被姜孟川给捅了出来。</p>
事已至此，皇帝就算想要保自己，也得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p>
他明明可以直接杀了自己，但偏偏要留下这口气，让他吊在城门外，受尽百姓折磨。</p>
而他越是痛苦，越是绝望，姜孟川就越开心。</p>
“你你疯了”</p>
徐万钧泪流满面，声音颤抖：“我我是侯爷陛下不会杀我不会的”</p>
姜孟川眯眼：“要不我们打个赌？”</p>
他忽然上前一步，抬轻轻拍了拍徐万钧的脸，声音极尽温柔：“你回京之后，若还能活命，我姜孟川亲自到天牢给你磕头。”</p>
听到姜孟川这话，徐万钧像是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事情一般浑身战栗，整个人彻底崩溃。</p>
“我不回京！不回京！！”</p>
“我求你我求你杀了我让我痛快去死吧”</p>
一时间，他哭得撕心裂肺，眼泪鼻涕糊在一起，完全没有了侯爷的体面。</p>
然而姜孟川却无动于衷，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渴望在欣赏一只濒死的虫子的挣扎。</p>
他低声呢嘀咕：“杀你？不。”</p>
“我偏偏就要让你活着，活到你连死都是一种奢侈的愿望。”</p>
“来人啊，把他带回江陵府，好好看管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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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京城里再次来人。</p>
三十名皇帝下令派来的禁军护卫，亲自来江陵府押送徐万钧回京。</p>
当那为首的内侍宣读完皇帝的口谕后，徐万钧直接吓晕过去，被人像死狗一样抬上囚车。</p>
临行前，他醒了一次，死死拽住姜孟川的衣角，哭着喊着：“我不回京我不回去”</p>
然而姜孟川却只是俯身，轻轻替他理了理衣襟：“侯爷，路上慢走。”</p>
“记得替我问陛下安。”</p>
完，他毫不留情地甩开徐万钧的，转身离去。</p>
囚车缓慢驶离江陵，徐万钧撕心裂肺的哭声渐远，最后淹没在长街尽头。</p>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阿兹娜懒散地倚在石阶上，叼着草根：“他死定了吧？”</p>
姜孟川站在庭院中央，负而立，眯着眼睛看天色，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一般。</p>
“死不死的，看陛下心情。”</p>
听到姜孟川这话，阿兹娜眯起眼睛，看着姜孟川的背影，忽然冷不丁来了一句：“喂，我，你这么费劲儿把徐万钧折腾了一圈”</p>
“早他知道最后还是要被接回京城，你第一次怎么让锦衣卫直接把他带走？”</p>
“非得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连百姓都看笑话？”</p>
她翻了个身，撑着脑袋，一脸疑惑，似乎是不明白姜孟川为什么要做这种脱裤子放屁的事情。</p>
听到这句话，姜孟川轻笑一声，负立在廊下，眼神幽深。</p>
“京城来要人是一件事。”</p>
“而我愿不愿意给，又是另一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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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兹娜闻言眨了眨眼，下意识的开口问道：“啥意思？”</p>
姜孟川转过身，缓缓走到石桌前坐下，倒了一杯凉透的茶水。</p>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杯沿，语气淡淡：“徐万钧是皇帝派来钉在江陵的钉子，是来制衡我的。”</p>
“然而却在我这儿栽了跟头，”</p>
“现在皇帝让禁军来押人，表面上是要惩罚他。”</p>
“实际上，是在把这颗钉子带回去重新改装。”</p>
阿兹娜挑了挑眉，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兴趣：“重新改装？”</p>
这中原人的套路，她在北疆还真的从未见过。</p>
姜孟川轻轻点头，眼里透出一丝冷意：“徐万钧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皇帝现在不会彻底除掉他。”</p>
“他只是暂时调离江陵，回京后关个几个月，等风声过去了，陛下还会继续放他出来。”</p>
“指不定会换身份，再来江陵监视我。”</p>
阿兹娜听到这句话，眼里出现了几分惊讶：“所以你才把这家伙折腾成半死？”</p>
“对。”</p>
姜孟川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残忍：“我要让他回京的时候，不只是个废人，还是个活死人。”</p>
“他被百姓辱骂，被我踩在脚下。”</p>
“等到回去之后，别重新再来江陵，只怕朝中那些看不顺眼他的人，都会抢着落井下石。”</p>
“徐家为了保全自己，搞不好就会主动割掉他，拿他当弃子。”</p>
“到了时候，徐万钧在朝中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他还能再回来吗？”</p>
随着姜孟川一番话的落下，阿兹娜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的开口道：“原来是这个道理！”</p>
“你不是单纯要他死，而是要他彻底废掉！”</p>
姜孟川抿了一口凉茶，眯起眼睛：“人死了那就没意义了。”</p>
“留着一条命，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家族衰败，亲信背叛，所有苦心经营的东西都毁于一旦”</p>
“这一切，可比杀了他痛快多了。”</p>
阿兹娜闻言顿时啧啧称奇，语气中流露出几分感慨：“我原以为我够毒了，结果你才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p>
“我是仁慈。”</p>
姜孟川瞥了她一眼，淡淡开口道。</p>
一时间，阿兹娜瞪大了眼睛，语气中流露出几分难以置信：“你管这叫仁慈？”</p>
姜孟川眼神幽冷，指尖轻轻敲击桌面，一字一句的开口道：“若不是看他还有点用，我早在翠云楼那晚，就剁了他的人头送回京城了。”</p>
“他能苟活到现在，已经是走运了。”</p>
阿兹娜闻言，默默吞了口唾沫。</p>
她是真的见过姜孟川杀伐果断的狠辣，可每次还是会被他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段惊掉下巴。</p>
光杀人不算什么，但姜孟川不止杀人，他偏要先断你的脚、剜你的心肺，再把你扔回人堆里。</p>
任由流言啃食，世人踩踏，让你连求死的资格都没有。</p>
想到这里，阿兹娜坐直了身体，伸了个懒腰，笑得满脸无赖：“算了，反正无论你怎么折腾，我都看得很开心。”</p>
“不过，你真的不怕陛下生疑吗？”</p>
姜孟川眯了眯眼睛，声音低沉：“我怕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