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业整顿？\"谢之烟看着税务局的红头文件，都在抖。</p>
\"是的，\"财务总监擦着汗，\"直播平台必须关闭，等待核查。\"</p>
何兰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这下完了，好不容易有起色的。\"</p>
谢之烟\"啪\"的一声把文件摔在地上。</p>
\"谢总，\"秘书心翼翼地，\"纪总的股份下周就要拍卖了。\"</p>
\"我知道！\"谢之烟抓起桌上的水晶摆件砸向墙壁，\"你以为我不急吗？\"</p>
碎片四溅，何兰兰吓得缩了缩脖子。</p>
这已经是这周第三个被砸碎的摆件了。</p>
\"之烟，要不再找蓝海谈谈？\"</p>
\"找？\"谢之烟冷笑，\"你猜怎么着？人家去国外度假了！\"</p>
\"这\"</p>
\"现在好了，\"谢之烟瘫在椅子上，\"星月停业，清歌被查，纪云冲的股份又要拍卖，我是不是要去跳楼？\"</p>
另一边，纪云冲的家里。</p>
\"叮咚\"一声，收到消息。</p>
星月科技停业整顿通知</p>
他看了一眼，随把扔在沙发上。</p>
没了直播，他倒是清闲了。</p>
\"喂，妈，\"他接起电话，\"表弟的事我问过了，现在不太方便。\"</p>
\"怎么不方便？你不是在直播吗？\"</p>
\"平台停了。\"</p>
\"啊？那你现在干啥呢？\"</p>
纪云冲看着阳台上晾着的龙虾：\"在家研究美食。\"</p>
\"你这孩子，\"老妈叹气，\"好好的总裁不当，整天瞎折腾。\"</p>
挂了电话，纪云冲打开冰箱。</p>
里面塞满了各种食材。</p>
\"今天做个水煮鱼吧。\"</p>
他系上围裙，突然想起以前在星月食堂的日子。</p>
那时候谢之烟总爱点水煮鱼，是开会提神。</p>
\"叮咚\"又是一条消息。</p>
谢氏集团：寻求战略投资者</p>
纪云冲看了一眼，继续择菜。</p>
这盘棋，不急于一时。</p>
</p>
申城第一医院。</p>
许清歌坐在病床上，轻轻抚摸着平坦的腹。</p>
\"孩子，\"她眼里含着泪，\"对不起。\"</p>
许云春推门进来，看到女儿这样，心如刀绞。</p>
\"清歌，\"他把保温杯放在床头，\"该喝药了。\"</p>
许清歌看着窗外，眼泪无声地滑落。</p>
那天的药，其实只是普通的打胎药。</p>
可她忘了，以前为了任辉，喝过太多伤身的药。</p>
这一次，大脑同样受不了这样的刺激。</p>
\"爸，\"她突然开口，\"你他知道吗？\"</p>
许云春一愣：\"知道什么？\"</p>
\"知道那是他的孩子。\"</p>
许云春一抖，保温杯差点掉在地上。</p>
\"清歌，别想了。\"</p>
\"我看新闻了，\"许清歌擦了擦眼泪，\"星月停业，他现在只能在家直播。\"</p>
\"那又怎样？\"</p>
\"他以前多风光啊，\"许清歌苦笑，\"现在\"</p>
\"都是他自找的！\"许云春忍不住提高声音，\"要不是他，你也不会\"</p>
\"爸，\"许清歌打断他，\"都是我自作自受。\"</p>
\"我明明知道他不爱我，还要死缠烂打。\"</p>
\"我明明知道他心里有别人，还要用孩子拴住他。\"</p>
\"现在好了，\"她看着自己消瘦的腕，\"孩子没了，我也废了。\"</p>
许云春红着眼睛：\"清歌，我早跟你过，你就是不听，不要脚踩两只船，人家不是傻子，你这次看人家失势，就该接住他，多好的会，你又葬送了，你觉的他不行了？可我感觉这都是他在背后捣鬼，你看现在谢之烟，一堆烂摊子，自己的老家底都打进去了\"</p>
“什么？”许清歌缓缓的抬起头，“难道，这都是纪云冲故意搞得？”</p>
“哎！”许云春叹口气，“我当初找他的时候，他隔着门，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自己亏了那么多个亿竟然不悲不喜，你这样的人你斗得过？”</p>
许清歌头疼的，直接捂住了脑袋。</p>
这一次彻底是完了，记得自己在纪云冲落魄的时候是怎么嘲讽他的。</p>
果然是天才，任何人斗不过的天才。</p>
\"爸，你去忙吧，\"许清歌靠在床头，\"我想一个人静静。\"</p>
许云春站在门口，看着女儿憔悴的侧脸。</p>
曾经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p>
现在</p>
他拿出，删掉给纪云冲发信息的念头。</p>
有些错，不是道歉就能弥补的。</p>
夜深了。</p>
许清歌躺在病床上，听着医院走廊里的脚步声。</p>
护士来查房：\"许姐，要不要开灯？\"</p>
\"不用了，\"她闭上眼睛，\"黑着挺好。\"</p>
黑暗中，她又摸了摸腹。</p>
\"对不起，\"她轻声，\"是妈妈太自私了。\"</p>
国际银行拍卖大厅。</p>
\"星月科技5%股份，起拍价20亿。\"</p>
台下空荡荡的，只坐着几个看热闹的媒体记者。</p>
\"这样的烫山芋，谁敢接？\"有人声议论。</p>
\"是啊，公司停业，大股东负债，谢氏还在跌。\"</p>
拍卖师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有人竞拍吗？\"</p>
没人举牌。</p>
一个时后。</p>
\"本次拍卖因无人竞标，宣布流拍。\"</p>
与此同时，纪云冲的后院。</p>
炭火上的五花肉滋滋作响，他一边刷油一边看着直播。</p>
\"呵，\"他冷笑一声，\"果然没人敢接。\"</p>
</p>
电话响了。</p>
\"喂，老陈。\"</p>
\"云冲，拍卖流拍了。\"</p>
\"嗯，我看到了。\"他翻了翻烤肉，\"银行那边怎么？\"</p>
\"下周二重新拍卖，这次降到00亿起拍。\"</p>
纪云冲眯起眼睛：\"盯紧了，不管谁拍，我们都高000万。\"</p>
\"这\"老陈迟疑了一下，\"你是想\"</p>
\"股份不能流出去，\"纪云冲的声音很冷，\"不然前功尽弃。\"</p>
\"可是\"</p>
\"放心，\"纪云冲夹起一块烤肉，\"会有人接盘的。\"</p>
挂了电话，他打开平板。</p>
谢氏集团：</p>
市值蒸发：50亿</p>
股价跌幅：25%</p>
\"叮\"的一声，新消息。</p>
是谢之烟发来的：</p>
\"纪云冲，你到底想怎样？\"</p>
他看了一眼，没回。</p>
把烤好的肉装盘，倒了杯啤酒。</p>
夜风吹来，炭火噼啪作响。</p>
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也是这样的夜晚。</p>
那时候的谢之烟，坐在他对面，笑着：</p>
\"云冲，我们以后会很幸福的。\"</p>
呵。</p>
幸福。</p>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p>
有些债，总是要还的。</p>
深夜。</p>
纪云冲坐在水库边，鱼竿一动不动。</p>
响了十几次，都被他按掉。</p>
月光下，水面泛着粼粼波光。</p>
他打开保温杯，喝了口酒。</p>
没了直播，他倒是活得自在。</p>
开着车，哪里有水库就去哪里。</p>
有时候一钓就是一整天。</p>
\"叮\"的一声，又是一条信息。</p>
谢之烟：你到底想干什么？</p>
许清歌：云冲，见个面好吗？</p>
何兰兰：对不起</p>
他看都没看，直接删除。</p>
赤条条来去无牵挂。</p>
这才是他要的生活。</p>
另一边，谢之烟的办公室。</p>
\"之烟，\"何兰兰急得团团转，\"要不找赵欣试试？\"</p>
谢之烟抬起头：\"她？\"</p>
\"对啊，她不是和纪云冲关系最好吗？\"</p>
半时后。</p>
赵欣的家。</p>
\"我？\"赵欣靠在沙发上，\"我现在也是个无业游民。\"</p>
\"赵总\"</p>
\"别叫我赵总了，\"赵欣笑了，\"现在就是个家庭主妇。\"</p>
\"你能不能\"</p>
\"帮你找纪云冲？\"赵欣打断她，\"我要是能找到他，还用在家找工作？\"</p>
谢之烟愣住了：\"什么意思？\"</p>
\"他把所有人都推开了，\"赵欣叹气，\"包括我。\"</p>
\"可是\"</p>
\"谢总，\"赵欣站起来，\"你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吗？\"</p>
谢之烟沉默。</p>
\"因为他累了，\"赵欣看着窗外，\"他不想再被任何人算计了。\"</p>
谢之烟低下头。</p>
\"你们三个女人，\"赵欣冷笑，\"一个比一个厉害。\"</p>
\"我去找他试试。\"</p>
第二天。</p>
水库边。</p>
\"云冲。\"</p>
纪云冲头也不回：\"你怎么找到这的？\"</p>
\"跟了你三天了。\"</p>
\"有事？\"</p>
\"谢之烟找我\"</p>
\"不用了，\"纪云冲打断她，\"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管。\"</p>
\"可是\"</p>
\"赵欣，\"纪云冲转过头，\"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p>
赵欣愣住了。</p>
\"那时候你刚被招来，\"纪云冲笑了，\"你，人活着最重要的是开心。\"</p>
\"所以\"</p>
\"所以我现在很开心，\"纪云冲收起鱼竿，\"什么都不用想，多好。\"</p>
赵欣看着他的背影，突然红了眼眶。</p>
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终究被现实磨平了棱角。</p>
国际银行会议室。</p>
\"张行长，真的没办法了吗？\"副行长擦着汗。</p>
张行长瘫在椅子上：\"200亿的贷款，现在只值90亿，还没人要。\"</p>
\"要不找纪云冲？\"</p>
\"找得到吗？\"张行长苦笑，\"人家现在神龙见首不见尾。\"</p>
\"那\"</p>
\"上头已经在查了，\"张行长揉着太阳穴，\"再找不到解决办法，咱们都得进去踩缝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