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姜宁念着爷爷奶奶的恩情，对姜家一忍再忍一让再让。</p>
直到曹惠娴给她发来杜成宏的酒店房号，她才明白真心不一定能换来真心，但肯定能换来得寸进尺。</p>
有些人的心注定捂不热，那她就不捂了。</p>
陆骋知道曹惠娴在姜宁底下讨不着好，放心回卧室收拾他的东西。</p>
姜宁就这么在门口站着，时不时摸摸眉毛抠抠指甲，由着曹惠娴发疯。</p>
不是怕跟她闹，而是不让她把这股邪火发出去，不准放完假就会杀到学校去，应付起来更麻烦。</p>
等她骂够了，姜宁才慢悠悠开口，甚至憋着几分笑，“你就不能换套词？来来回回就这么几句，我都会背了。”</p>
“你！”</p>
曹惠娴气结，就像一记重拳打在棉花上。</p>
虽然气血上头，但好歹没忘记此行的目的。</p>
“我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面装的是什么，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作践自己还不算，还要拉着全家跟你一块儿吃瓜落。你把姓陆的给我叫出来，让他不对，你俩一起，去杜家道歉，现在立刻马上！”</p>
姜宁，“头一次听要受害者给施暴者道歉的，你这是哪里的规矩？”</p>
曹惠娴声调猛地拔高，甚至有些破音，“你谁是受害者？成宏肋骨都被打裂了。”</p>
姜宁脸上闪过一丝惊诧，而后：“那他该补钙了。”</p>
杜成宏在派出所拧着脸哼哼唧唧个没完，她还以为装的呢，没想到被打到骨裂，真不知道是他太弱还是陆骋战斗力太强。</p>
曹惠娴这五十多年也不是白活的，精准抓取到姜宁的神色变化。</p>
她探着头往里看了眼，确定陆骋不在客厅，一秒切换至语重心长，压低声音：“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但是也叫了我那么多年妈，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跳火坑。你，三百六十行哪行不能挣钱，开个成人馆卖那些个玩意儿，这能是正经人干的事？”</p>
姜宁没话。</p>
陆骋是不是开成人馆的，犯不着跟她解释那么多。</p>
曹惠娴见状继续发力，“再今天，人家成宏就是单纯想给你送束花，他就能把人打到骨裂，还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你要真跟这种人过日子，谁敢保证以后他的拳头不会落在你身上？你这身板又扛得住几回？我可不是吓唬你，上这种事多了去了，你自己也能搜得到，多少女的被家暴男害得丢了性命，你想当下一个？”</p>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在曹惠娴眼里，她和陆骋两条占全了。</p>
确实，对女人来，家暴男不仅危害巨大，还如同恶疮一样极难根除，不沾上必死，至少也得脱几层皮。</p>
姜宁一直没话，曹惠娴以为是自己的危言耸听起了作用，继续喋喋不休的劝。</p>
“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每一朵都是心意啊。成宏是真心喜欢你，你离婚再结，那就属于二婚了，人家都不嫌弃你，你还有什么好的？”</p>
曹惠娴心里着急。</p>
姜宁一口下去，就害她少收一百多万彩礼，要是再折腾，怕是还得打折扣。</p>
公司的合同都还压着，杜成宏铁了心要把姜宁弄到，不把人送过去，之前谈的合作都得打了水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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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宁斜靠在门框上，满眼嘲弄，“听你这意思我还得跟他声谢谢？”</p>
曹惠娴，“不谢，至少你得领情呀。人家一心扑在你身上，这是多深的情谊，多大的福分啊，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还身在福中不知福！”</p>
姜宁无语，被这一番厚颜无耻的辞惊得不知道该什么好。</p>
情谊？福分？身在福中不知福？</p>
觊觎已婚少妇，无论从道德还是礼法上看都不是正当行为，偏偏有些人自持谬论，还理直气壮。</p>
曹惠娴，“女人这辈子，白了，还不是看嫁的男人怎么样。嫁给皇帝，再差都是个主儿，要是嫁给乞丐，破大天也是个乞丐婆。”</p>
她摸着脖子上新入的钻石项链，腕翻转，又露出腕上成色上乘的镯子。</p>
“杜家有多大家业，不用我你也知道，成宏又是独子，以后这些都是他的，你嫁过去，哪怕后面离了，家产里也有一半是你的。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这点帐还算不来？”</p>
曹惠娴循循善诱，满眼希冀。</p>
姜宁刚要话，陆骋走出来，自然而然的搂在她的细腰上，“我就在里面听到哪里噼里啪啦响，原来是有人在这儿拨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p>
曹惠娴一看到他，就有种浑身都是劲儿但就是施展不出来的无力感。</p>
拉长脸瞪他一眼，冲姜宁丢下一句“好赖话我都尽了，你好自为之”，转身朝电梯走去。</p>
电梯距家门也就几步，曹惠娴背对着等电梯，听到俩人在身后旁若无人的话。</p>
陆骋，“老太婆跟你蛐蛐什么呢？”</p>
老！太！婆！</p>
曹惠娴嘴角抽搐，牙都快咬碎了才忍住冲回去打一架的冲动。</p>
主要是打不过。</p>
她还不如杜成宏抗揍。</p>
姜宁一点没瞒着，“你三两下就把杜成宏打骨裂了，以后你要是家暴我，问我能扛几回。”</p>
挑拨离间这种事就得背着人才有效果，她没想到姜宁直接跟陆骋把话挑明了，一时间犹如芒刺在背，电梯门一开，赶紧落荒而逃。</p>
观众走了，姜宁转身退出他的臂弯，半开玩笑，“没有暴力倾向吧？”</p>
陆骋，“要不再去挂个精神科？”</p>
姜宁转身回屋，经过他身边时：“也不是不行。”</p>
陆骋垂在身侧的微握，又迅速松开，关上门跟进去，姜宁已经回了主卧。</p>
放床头上充电，她进来的时候屏幕正好亮起。</p>
拿起一看，是韩放发来的微信：我到楼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