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陆骋家，姜宁要脸，到底是没好意思试他的肾好不好——晚上回到香悦湾才试的。</p>
试得她香汗淋漓，娇喘连连。</p>
陆骋专心致力于开发身体潜能，创造幸福生活新体验，姜宁被他翻来翻去，后果就是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腰酸腿软，从香悦湾走到九品斋，花了史无前例的十五分钟。</p>
她一来就被何琼叫去了办公室。</p>
何琼拿出一张a4纸递给她，“拿回去好好看看，还有几天时间，针对弱项多练一练。”</p>
姜宁看了眼大标题，是月底升级考核的内容和流程。</p>
密密麻麻，写得很细。</p>
姜宁问：“每个人都有吗？”</p>
何琼，“方总吩咐的。”</p>
言下之意，并不是每个人都有。</p>
姜宁把纸放到桌上，顺着桌面推回到何琼面前，“谢谢方总和琼姐的好意。”</p>
何琼拿起水杯，没喝，有些重的放下去，“年轻人自信是好事，自负就不好了。”</p>
姜宁站在门口，回头冲她微微一笑，“谢谢琼姐提点。”</p>
完带上门转身离开。</p>
虽然有点不识好歹，但她确实不想被优待，更不想因此欠下人情。</p>
她相信凭自己的实力可以顺利完成升级考核，根本用不着这一套。</p>
办公室门一关，何琼马上给方垚去了条消息：她没要。</p>
方垚正对着电脑写邮件，看到消息，嘴角勾起一抹笑来。</p>
每个第一次参加升级考核的漆艺师，他都会拿这招来试一试。</p>
拒绝的人屈指可数。</p>
绝大多数人拿到这个，都会以为是通关秘籍，庆幸自得，觉得自己得到了上司的青睐。</p>
其实那张纸上的内容对考核一点帮助都没有。</p>
升级考核全部考察的上真功夫，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要是多练几天就能把实力提升上来，那漆艺圈就该遍地大师傅了。</p>
方垚很高兴姜宁做了让他满意的选择。</p>
他愈发期待她在考核上的表现了。</p>
下午，姜宁拿着补的事假单过来找方垚签字。</p>
方垚一边签一边问：“要是顺利通过考核，还打算往上冲一冲吗？”</p>
漆师往上就是大师傅。</p>
九品斋目前只有一个三十岁以下的大师傅，平遥推光漆艺非遗传承人的孙女，孟清月。</p>
姜宁坦言，“当然，我就是冲着大师傅来的。”</p>
方垚在她娇媚柔和的外边下看到了毫不遮掩的野心。</p>
“大师傅不需要考核，只需要工艺部联合考评，但是。”</p>
他眸光一凝，淡泊随性的脸上多了几分郑重，“往往没有明确硬性条件的，才是最难的。”</p>
姜宁拿走签好的事假单，笑得大方自信，“等我成了大师傅，请大家吃饭。”</p>
方垚重新转向电脑屏幕，玩笑道：“那我从今天开始就不吃饭了，就等着你这顿。”</p>
姜宁淡笑，“希望不会让您等太久。”</p>
回到工作台，姜宁专心致志投入工作。</p>
自从和陆骋开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生活后，她的日子就变得格外充实。</p>
白天上班，晚上回家和陆骋一起做饭吃饭看电视睡觉，忙得都没时间修盘子。</p>
安歌发信息催进度，甲方在问能不能赶在元月四号之前完工交付，有急用。</p>
可以加钱。</p>
姜宁有些心动，尤其在见识过陆骋的翠映湖大别墅之后，她赚钱的欲望空前强烈。</p>
她有自知之明，两人的贫富差距比珠穆朗玛峰的海拔差还大，她不指望能追上陆骋的脚步，但至少得自给自足，不能让人戳脊梁骨她傍大款。</p>
做出决定后，姜宁当即回复安歌，让她去跟对方谈，最后把费用上调了20%。</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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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能使鬼推磨，接下来的几天，姜宁栓在磨上就没下来过。</p>
刚好陆骋出差了，少了‘绊脚石’，她天天点灯熬油，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进度神速。</p>
一晃就到了月底最后一天，也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p>
姜宁一睁眼就收到陆骋发的消息，事情还没办完，没办法赶回来陪她跨年。</p>
对于公历跨年，姜宁一向不感冒，完全就当普通节假日来过，刚好还可以趁着假期修盘子。</p>
她回：没关系，正事要紧。</p>
陆骋马上把视频发过来。</p>
姜宁坐起来，拿起床头的湿巾擦了擦眼角和嘴角，然后才接通。</p>
美不美是其次，至少不能有眼屎和口水印。</p>
陆骋缩在被子里，靠在床头上，只露出一个脑袋，哆嗦得牙齿打颤。</p>
他去了北城，陆家在那边有个大型的冰雪乐园即将开业，因为动了别人的蛋糕，被使了绊子，导致有几个流程被卡在那儿一直走不通。</p>
陆骋吸了下鼻子，“老婆，这里好冷啊。”</p>
一声老婆被他唤得千回百转。</p>
姜宁刚开始极其受不了他这一出，鸡皮疙瘩一块一块的冒，现在已经被锻炼出来了。</p>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男人表面看起来又冷又硬又正经，实际私底下又黏又缠又磨人。</p>
这个磨人适用于有她在而无旁人的任何时候。</p>
尤其那个时候！</p>
姜宁拿着，对着镜头不动声色的调整到更好看的角度，“怎么会冷，房间没暖气吗？”</p>
陆骋，“有，但是我怀疑供暖系统有问题，一度之差，低了冷，高了热，我昨晚开得高，还流鼻血了，调低了又冷。”</p>
姜宁瞄了眼顶上的时间，“换个房间看看呢。”</p>
“没空房间了，旅游旺季，爆满。”</p>
姜宁短暂思索后给他出主意，“流鼻血可能是因为太干燥，你问问前台有没有加湿器。如果没有，你就开到低度，然后问前台要床毯子。”</p>
完，姜宁有一瞬恍惚，觉得自己养了个儿子。</p>
‘好大儿’在对面仍旧苦着一张脸，“要是你在就好了，我抱着你就不冷了，不定还会出汗。”</p>
姜宁几乎一瞬间想到他在她身上汗流浃背的画面。</p>
何止是出汗，有时候汗都会滴到她身上，让人分不清到底是谁的汗。</p>
姜宁把放到床上，照着天花板，迅速下床换衣服。</p>
“你把温度调到30，保证你不抱我也能出汗。”</p>
陆骋忍不住笑出声，“不定还会中暑。”</p>
姜宁着急上班，拉扯两句就挂断视频，跟开了倍速似的收拾完，风风火火的出门。</p>
今天只有参加升级考核的人需要去公司，不参加的人提前放假。</p>
上午九点，何琼过来介绍考核流程。</p>
考核一共三个环节：髹漆、复刻和设计。</p>
髹漆考验的是基本功，精益求精。</p>
复刻是因为漆师需要根据客户在二楼的选款制作成品，这一环节很实在，就是看能不能胜任岗位。</p>
最后的设计才是重点。</p>
姜宁猜测这一步应该是为更上一级的大师傅挑选预备役。</p>
设计才是作品的灵魂，否则做得再好，也是在仿别人的东西。</p>
这次参加升级考核的一共有八人，大家各自站在工作台旁仔细听着。</p>
等何琼讲完，五个大师傅持打分表迈步进来，氛围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p>
方垚走在最后。</p>
以往漆匠的升级考核，最大的考官也就是他这个工艺部总监。</p>
这次好像有点不一样。</p>
只见方垚进门后往旁边一站，伸做了个‘请’的势，不苟言笑，脸上是难得一见的职场表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