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旻拿起刚刚初舞阳喝剩的半杯酒,眼色隐晦不明,伸向旁边的卓群要了一支烟,起身走到刚才接电话的地方,点燃了平常不怎么抽的烟,</p>
坐在对面的容与将刚才的一幕都眼收于底,也迈开腿慢悠悠的走到景旻身边,</p>
“真爱上了?不是只剩下恨了,还是这是你另类的报复方式?”</p>
“要不是看过你喜欢人时的表现,我都差点信了你的深情人设”,</p>
“容与,自作聪明早晚会害了你。”景旻满眼的轻蔑之色,</p>
容与看着景旻笔直的站在那,巍峨如高山,一时之间竟有些看不懂他,</p>
他垂下头,有点憋闷,气急地:</p>
“我也没错,当初你是怎样的灰头土脸的去到国外,差点死了,你这位太太在哪?”</p>
“我劝你回头看看谁才是真心对你好的人。”</p>
景旻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远远就看见两人表情已经剑拔弩张的卓群</p>
快速走过来拉着容与阻止他继续话,“别了”</p>
容与大力挣开了他,继续道:“难道你放下恨了?兄弟的真心话,为你好”</p>
半响,听见景旻幽幽道:</p>
“放不下,但是那又如何?其他人我管不了那么多,也不想管。”</p>
景旻不想承认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算不上什么好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段,做事业是,谋婚姻也是,</p>
在他看来别人避之不及的砒霜,却是有些人趋之若鹜的蜜糖,</p>
“只此一次,容与”景旻目光凌厉幽深的看向容与,带着警告的压迫感,</p>
一句警告之语竟让三人一时都无话,夜里地凉风吹过,带来“砰砰”声响,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裂开,</p>
蒲公英遇上风,是宿命,也是一场消散,可也许它就是甘之若饴?</p>
在消散中新生,怎么不是宿命?</p>
风指示着蒲公英地方向,也决定了它的情绪和未来,</p>
这边急匆匆赶过来的周宸附耳声的对景旻了句什么,</p>
倏而,他周身的气压一下子好像冷凝了下来,指间夹着的烟,也掉落了,</p>
露天昏暗的灯光下,那双幽深如寒潭的眼睛,阴沉的彷佛能滴出水来,</p>
在其他人还不明情况下,不发一声的走开了,</p>
留下容与和卓群神色复杂,许久没话</p>
——</p>
初舞阳在二楼高处一处露台的长廊的凳子坐下,刚才的辞其实不过是借口,是逃离的借口,景旻身边的圈子她融不进去也不想融,全身都不自在,</p>
望着绿化草地上被风吹落的散的叶子,好像她此刻的心一样不知落叶归何处,随风飘零、萧萧落叶,</p>
还真是有点可怜自己,怎么就伤春悲秋了?</p>
容与话里话外的意思她不是听不懂,不就是讥讽这些假象吗?</p>
夫妻和睦的假象,景旻身边的人怎会不知道他们是至亲至疏的夫妻,</p>
只是她早已过了情绪外露的年纪了,不可能不分任何场合的甩脸走人,</p>
夜色在灯光的衬托下已经开始呈紫黑色,初舞阳对着空旷的草地出神,远处传来一个男声打断了这片刻的宁静</p>
“阳阳”</p>
初舞阳起身,转身看去有些惊讶道:“这么巧?温礼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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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礼轻轻一笑道:</p>
“不巧,就知道你从瑾初那知道周大公子的事情肯定会过来的,”</p>
“我和周大公子同邀参加研讨会熟识,回国应他邀请出席宴会,顺便见见你,我们从一起长大,你不会是想着跟我们断交吧?这两年没音没信的。”语气里透着关心和责怪,</p>
初舞阳也不意外,毕竟温礼也是从事医学且在医学领域有成就,与周珩相识不足为奇,</p>
“没有,我只是太忙了,在准备毕业设计毕业论文。”</p>
温礼凝视着初舞阳的脸,听着她的解释有些言不由衷,眼中神色暗了暗,言语却一如既往的温文和煦,</p>
“阳阳,你变了许多,当年当年的事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你和瑾初好好的怎么就?”</p>
初舞阳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什么难言之隐,再人总会改变的,经历了一些事情会成长会改变也是很正常的”</p>
她在回避,</p>
温礼微微怔了怔,附和道:“那也是”</p>
初舞阳转过身不再讲话,面对一片黑暗,似乎有些情绪在极力的忍耐着,压抑着,</p>
温礼见此情形,当然不会继续追问下去,一阵沉默</p>
初舞阳侧身望向露天草坪处,偌大的草坪靠地灯和灯柱照明,</p>
光线较之她所在的位置更加明亮,</p>
那里有些热闹,三五两人谈笑风声,</p>
只是那时不时抬眼望向二楼高楼高处的,红裙包裹着玲珑身材的女人不是林玥白吗?</p>
初舞阳眯起了眼睛似乎想到什么,</p>
“温礼哥,捐过肾的人能大量喝酒吗?”</p>
温礼对她突然问起的问题感到很奇怪,</p>
但是没有多问,以为是刚才谈到敏感的话题她在转移情绪,</p>
于是很认真的回答道:</p>
“一般不建议过量,因为大量的酒精代谢,是需要水分,但那会导致肾脏出现缺血,损害肾脏功能,”</p>
“从而会影响肾脏的代谢功能,对于捐过肾的人,如果过量饮酒,会加重肾脏负担,”</p>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p>
林玥白给初老爷子捐肾的事情除了家族的人知道并未对外公布,</p>
毕竟大家族的家主的身体状况直接是能影响公司的股权动荡的,</p>
温礼不知道很正常,</p>
“没什么,就随便问下”初舞阳淡淡回道,</p>
夜晚的风吹过,有片刻的微凉,温礼打量着初舞阳披的西装外套,他刚才来的时候已经见过景旻了,没错就是他的,</p>
他眼神有片刻微凉,他们感情已经这么好了吗?那瑾初怎么办?</p>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你悔婚,但是你和瑾初这么多年真的很可惜,瑾初他很痛苦,”</p>
“我看得出来他还在等你,”</p>
“不管你结婚的目的是什么,总归不是为了感情,你何必这么执拗,给你自己和瑾初一个会,及时止损。”</p>
初舞阳听此番话,立即转过身来很严肃的打断了温礼的话,</p>
“温礼哥,我已经结婚了。”</p>
此时两人身后蓦然响起一道沉冷的男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