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初舞阳身上，继续道，</p>
“至于我刚才提到的受伤后遗症其实是情绪激动后会难以入睡。”</p>
“后来经过医生诊断，才发现这并不是单纯的心理问题，而是因为当时有人给我下了某种不知名的药物。”</p>
初舞阳微微一愣：</p>
“药物？”</p>
景旻轻轻叹了口气，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些许克制：</p>
“这种药物不仅会让人短时间内意识模糊，还会导致部分记忆丧失。”</p>
“更棘的是，当时没有解药，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丢失了记忆，直到最近”</p>
他转头看向她，语气低缓，带着几分不确定：</p>
“上次我们在游艇上，我被蛇咬了以后，迷迷糊糊间突然记起了一些熟悉的片段。”</p>
“那一刻，我才隐约觉得，我可能遗失过一段重要的记忆”</p>
初舞阳听到这里，冷不丁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透着一丝酸意：</p>
“是记起来了吧？所以当时一直叫着‘云漾，云漾’的。”</p>
景旻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提这事。</p>
他苦笑了一声，摇头道：</p>
“所以你那时候吃醋了？后面在别墅才给我脸色看？”</p>
初舞阳没回答，直接甩开他的，迈步走到前面去。</p>
景旻见状，立刻追上她，一把握住她的肩膀，将她转过身面对自己。</p>
他语气里多了几分严肃：</p>
“你刚才不是奇怪我为什么问你这地方熟不熟悉吗？因为那次我被蛇咬之后记起的片段里，有你。”</p>
初舞阳听了这话，皱起眉头，一脸莫名：</p>
“怎么可能？”</p>
她下意识否认：</p>
“那个时候，我已经跟你闹掰了，根本不可能和你见面！更别提什么你受伤的事了。”</p>
“最后一面就是你退学准备去留学的时候，我记忆里从来没有过救你这种事。”</p>
景旻听了她的否认，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p>
他一度想反驳，那并不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p>
最后一面是他去看了她校庆晚会的舞蹈再然后她扑进阳瑾初怀里的画面。</p>
但这些话最终还是被他咽了下去，面色微微一沉。</p>
他低声道：</p>
“确实，从你的记忆来看，这好像不可能。”</p>
“但我没有骗你。在那段遗失的记忆里，我真的见过你。”</p>
初舞阳看着他笃定的模样，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不信：</p>
“我看你是故意哄我吧？别以为随便颠倒黑白，我就会信你。”</p>
当时她又没被蛇咬，她听得清清楚楚，不止她还有李岩还有一起的医护人员，</p>
景旻见她一副不信的样子，眉心微蹙，语气中带了点无奈和坚持：</p>
“乖，先听我完。”</p>
初舞阳被他这语气弄得一愣，</p>
但还是没有打断，等着他的下文。</p>
景旻张了张嘴，似乎要什么，</p>
却突然看了她一眼，</p>
眼底闪过一丝心虚和犹豫。</p>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像是在组织语言，良久才抬眼望向她，带着几分心翼翼：</p>
“就是”</p>
初舞阳看他半天不接话，有些不耐烦道</p>
“就是？什么啊？”</p>
吞吞吐吐的，她现在觉得他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p>
景旻犹豫了片刻，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p>
“那我了，你别生气，也别多想，好吗？”</p>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低沉而缓慢：</p>
“就是那次被蛇咬后，我以为出现了幻觉。但后来仔细想过，感觉更像是一段模糊的记忆。”</p>
“记忆里你出现了，似乎想亲近我可再然后，你的脸突然变成了云漾的脸。”</p>
他到这里停了一下，抬眼偷偷观察初舞阳的神色，像是担心她会有什么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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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压得更低：</p>
“当时我觉得很奇怪，但因为只看到云漾，我就下意识叫了‘云漾，她在哪儿’。其实，那句‘她在哪儿’指的是你。”</p>
初舞阳本来听得还算专注，但听到最后一句，脸上顿时浮现一抹冷意。</p>
虽然景旻的解释听上去有些合理，可她却没有忽略另一件事——“记忆”里居然还有人和他关系亲密。</p>
她冷笑了一声：</p>
“所以，云漾你夺走了她的清白，但你又证实不是她救的你。而你刚刚还，在幻觉或者记忆里，有人和你亲密是不是明，救你的人其实是另一个人，而你还夺走了人家的清白？”</p>
景旻已经尽量模糊这个情节，没想到还是精准被她捕捉到，</p>
顿时被怼得哑口无言，却又不得不承认：</p>
“确实有可能。”</p>
他艰难地点了点头。</p>
初舞阳的脸色瞬间变了，冷着脸甩开他的，往前走去，完全不想再理他。</p>
景旻心里一沉，立刻追上去，拦在她面前，急声解释：</p>
“我知道这件事听起来很荒唐，但有没有可能这个人，其实是你？”</p>
初舞阳停下脚步，抬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p>
“什么？”</p>
景旻见她没有走开，语气稍微放缓了一些：</p>
“刚才我还没完关于后遗症的事。”</p>
“当时，被药物和惊吓影响后，我的精神状态变得很不稳定，每次情绪激动时都很难入睡。”</p>
他顿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回忆，</p>
“这种情况在国外那三年几乎没有过，直到有一次”</p>
他到这里，突然沉默了，目光移开，不再看她。</p>
那一次他在国外听到了她和阳瑾初订婚的消息，于是情绪彻底失控，再然后整夜整夜睡不着发噩梦，</p>
不过这件事他不打算完整跟初舞阳，那个人名字他一点也不想在她面前提起，</p>
景旻最终避重就轻接着道：</p>
“总之，有一次，我的情绪彻底失控了，整夜失眠，还做了许多噩梦。当时，云漾她救我那一晚有过类似的情况，她就整夜给我讲故事，能安抚我的情绪。”</p>
他语气淡淡：</p>
“她讲的是美人鱼的故事。”</p>
“但实际上，这根本没用，我从来都靠自己撑过去。”</p>
他停了停，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和试探，</p>
“不过，你曾经给我讲过卖火柴女孩的故事，那次真的让我平静了下来。所以有没有可能，当初救我的人是你？”</p>
初舞阳听完后，忍不住摇头，眼神里写满了不相信：</p>
“这太荒谬了。可，我根本没有像你那样失去记忆啊！”</p>
“失去记忆？”</p>
景旻捕捉到她的关键词，摇了摇头：</p>
“不，你没有失忆。”</p>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几分：</p>
“蛇咬后出现的‘幻觉’，让我想起了那段记忆。后来，帕克用蛇毒液做实验，帮我解了当初中下的药，我才恢复了这段记忆。至于你”</p>
他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p>
“我尝试过给你同样的解药，但对你根本没有效果，所以你应该不是药物作用失去记忆，也有可能根本没有失去记忆，可所有的一切证据也都指向你”</p>
初舞阳盯着他半晌，</p>
算了不计较他什么时候给她喝过带蛇毒液的解药</p>
但这也明她确实不是救他的人，</p>
想到这，</p>
她美目瞟向他，语气冷哼道</p>
“云漾给你讲美人鱼的故事，是在暗示她是美人鱼，你是那个落难的王子，而我是恶毒的公主吗？”</p>
景旻被她瞪得一阵心虚，矢口否认道</p>
“我没这样想”</p>
初舞阳脸色沉了下来，</p>
但云漾心里就是这样想的，</p>
“现在这条美人鱼是假的，那以后会不会再冒出一条真的？”</p>
景旻一怔，</p>
“有没有可能公主和美人鱼都是你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