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颜站在档案室里，指尖轻轻抚过那些泛黄的卷宗。十五年前的案子被归在</p>
"未解悬案</p>
"一栏，编号09。</p>
她抽出那份档案，灰尘在阳光下飞舞。翻开第一页，一张褪色的照片滑了出来。那是她和陈雨欣的合影，拍摄于案发前一周的校运动会上。照片里的陈雨欣扎着马尾辫，笑得灿烂，而她自己则是一副不耐烦的表情。</p>
"林局，</p>
"张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p>
"第二具死者的身份查到了。叫苏曼，2岁，自由职业者。独居，社会关系简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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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颜将照片夹回档案：</p>
"和苏曼接触过的人都排查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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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查，</p>
"张明走进来，</p>
"不过有个情况</p>
"他犹豫了一下，</p>
"苏曼和陈雨欣一样，都是rh阴性血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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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颜的指顿住了。rh阴性血，也就是俗称的</p>
"熊猫血</p>
"，在汉族人群中只有千分之三的比例。两个死者都是这种稀有血型，这绝不是巧合。</p>
"还有，</p>
"张明继续，</p>
"我们在苏曼的住处发现了一些医疗用品，包括采血袋和输液器。但她并没有从医资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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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颜合上档案：</p>
"带我去苏曼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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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曼的公寓位于一个中档区，装修风格简约现代。林清颜一进门就注意到客厅的书架上摆满了医学书籍，从基础解剖学到血液病学，应有尽有。</p>
"这些书都很新，</p>
"张明，</p>
"大部分是最近半年买的。</p>
"</p>
林清颜随抽出一本血液病诊疗册，书页间夹着一张便签，上面潦草地写着几个数字：09。</p>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09，正是十五年前那个案子的编号。</p>
"林局，</p>
"一个技术科的同事从卧室探出头来，</p>
"您来看看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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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的床头柜抽屉里，整整齐齐地码着十几个玻璃瓶，里面装着暗红色的液体。每个瓶子上都贴着标签，标注着日期和编号。</p>
"这是</p>
"张明倒吸一口冷气。</p>
"血液样本。</p>
"林清颜戴上套，拿起一个瓶子。标签上的日期是一个月前，编号是09-。</p>
"让法医立刻化验这些样本，</p>
"她，</p>
"还有，查一下这些血液的来源。</p>
"</p>
"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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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颜走到窗前。从这里可以看到区的人工湖，湖面上飘着几片落叶。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十五年前。</p>
那是高三开学不久，陈雨欣突然开始频繁请假。每次回来，脸色都苍白得吓人。她问过几次，陈雨欣总是笑着没事，只是贫血。</p>
直到那个雨夜。</p>
她记得那天晚自习，陈雨欣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开教室。她追出去时，只看到陈雨欣蜷缩在走廊的角落里，浑身发抖。</p>
"清颜，</p>
"陈雨欣抓住她的，声音颤抖，</p>
"我可能惹上大麻烦了。</p>
"</p>
那是她们最后一次对话。第二天，陈雨欣就转学了，从此杳无音讯。</p>
"林局，</p>
"张明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p>
"物业那边，苏曼是半年前搬来的。平时很少出门，但经常有快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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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一下快递记录，</p>
"林清颜，</p>
"特别是医疗用品的。</p>
"</p>
"已经在查了。还有</p>
"张明欲言又止。</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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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苏曼的电脑里发现了一些加密文件，技术科正在破解。但是</p>
"他压低声音，</p>
"其中有一个文件夹的名字是'09项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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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颜的心跳漏了一拍。09，这个数字像一把钥匙，正在打开一扇尘封已久的门。</p>
"加快破解速度，</p>
"她，</p>
"还有，派人去查一下十五年前江城一中的所有教职工，特别是校医。</p>
"</p>
"是。</p>
"</p>
林清颜最后看了一眼那些血液样本。暗红色的液体在玻璃瓶中微微晃动，仿佛在诉着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p>
她知道，这个案子才刚刚开始。十五年前的真相，就像这些血液样本一样，被精心保存，等待着重见天日的那一刻。</p>
而她要做的，就是顺着这条血色的线索，揭开那个雨夜埋藏的秘密。</p>
林清颜走出苏曼的公寓，雨已经停了。她抬头望向天空，乌云正在散去，露出一角湛蓝。</p>
突然震动起来，是老周发来的消息：</p>
"查到了。十五年前，江城一中的校医叫李文彬，案发后不久就辞职了。现在在城东开了一家私人诊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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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林清颜握紧，指节发白。李文彬，这个名字她记得。那个总是戴着金丝眼镜，话轻声细语的校医。</p>
"张明，</p>
"她转身对身后的副，</p>
"准备车，我们去会会这位李医生。</p>
"</p>
"是，林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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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向城东的路上，林清颜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雨夜。她记得陈雨欣当时里紧紧攥着一张纸条，上面似乎写着什么。但当她问起时，陈雨欣却慌乱地把纸条塞进了口袋。</p>
"林局，</p>
"张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p>
"前面就是李文彬的诊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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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颜抬头，看到一栋白色的二层楼。招牌上写着</p>
"文彬诊所</p>
"，字体优雅。</p>
她推开车门，突然注意到诊所对面的咖啡厅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透过玻璃窗注视着这边。那人戴着金丝眼镜，面容清瘦。</p>
正是李文彬。</p>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李文彬似乎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他站起身，朝诊所方向走来。</p>
"林警官，</p>
"他推开门，</p>
"好久不见。</p>
"</p>
林清颜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十五年过去了，他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眼角多了几道细纹。</p>
"李医生，</p>
"她淡淡地，</p>
"我们有些问题想请教你。</p>
"</p>
"请进。</p>
"李文彬侧身让开，</p>
"正好我刚煮了咖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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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所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林清颜注意到候诊区的杂志架上摆满了医学期刊，其中一本的封面赫然是稀有血型研究。</p>
"林警官还是和以前一样，</p>
"李文彬递过一杯咖啡，</p>
"喜欢观察细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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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颜接过咖啡，没有喝：</p>
"李医生还记得陈雨欣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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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彬的微微一顿：</p>
"当然记得。她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学生之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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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在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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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血型，</p>
"李文彬推了推眼镜，</p>
"rh阴性，非常罕见。我记得她经常来医务室，是贫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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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颜的瞳孔微缩：</p>
"你给她做过什么特殊治疗吗？</p>
"</p>
"只是常规检查，</p>
"李文彬，</p>
"不过</p>
"他欲言又止。</p>
"不过什么？</p>
"</p>
"有一次，</p>
"李文彬压低声音，</p>
"我发现她的血液样本被人动过。当时以为是其他学生恶作剧，就没在意。现在想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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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颜正要追问，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动。</p>
"林局！</p>
"张明冲进来，</p>
"刚接到消息，城北又发现一具尸体！</p>
"</p>
林清颜猛地站起身：</p>
"什么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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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个女性，25岁，死状</p>
"张明看了眼李文彬，</p>
"和前两起很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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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颜转向李文彬：</p>
"李医生，恐怕要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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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彬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p>
"你们怀疑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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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例行询问，</p>
"林清颜，</p>
"请配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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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诊所时，林清颜注意到李文彬的在微微发抖。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正盯着对面咖啡厅的玻璃窗。</p>
那里，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转身离开。他的侧脸一闪而过，却让林清颜的心跳漏了一拍。</p>
那张脸，她似乎在十五年前的某个地方见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