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给身边人一个眼神,那些人立刻朝吴婷雨冲上去。</p>
芍药刚刚经历一场打斗,原本力气就消耗不少,此刻这些人又更厉害,她登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p>
就在一柄刀从旁刺来,她避无可避之际,一个人影从天而降,帮她挡下这致命一击。</p>
“司姐!”芍药惊喜地看向来人。</p>
“芍药,你没事吧?”司锦年关切地问。</p>
“我没事,吴司直她”芍药转而看向吴婷雨。</p>
“我也没事,你们总算来了。”吴婷雨抱着姐姐,朝着谢南伊跪下去,“谢评事,我吴婷雨,状告御史府王祎,殴打我姐姐,还有她腹中的孩儿,导致一尸两命,只求王祎被判剐刑!”</p>
谢南伊从外面缓缓走进,扶着她的臂,让她起身:“先将你姐姐放到马车上去。”</p>
吴婷雨正要抱着姐姐出门,王夫人却上前拦着她:“吴氏是我御史府的人,死也是我御史府的鬼,轮得到你这个丫头将她带走?她是得病死的,还带走了我的孙儿,我没有找你们尚书府麻烦,你们就该千恩万谢了!”</p>
“让开!”吴婷雨咬着牙骂道,“你们一家子畜生,这样对待我姐姐,若是不让我带走她,今天我就烧了这御史府,大不了同归于尽!”</p>
许是被她眼中的狠厉吓到,王夫人一时语塞。</p>
吴氏那么温婉胆的一个人,她妹妹怎么如此难缠?</p>
幸亏当初娶的不是这个泼辣丫头,不然御史府哪里还有好日子过?</p>
“你个丫头片子,你吓唬谁呢?”王祎着,上前就要拦她。</p>
芍药两步出现在他身前,活动活动脖子和指,冲他冷淡一笑。</p>
这阴森的笑意,将王祎吓得不轻。</p>
他吞了吞口水,捂着瞬间疼痛不已的脸,退后到母亲身后。</p>
“姐姐,我这就带你离开这个肮脏之地!”吴婷雨抱着姐姐,坚定地出了府。</p>
“哎!”王夫人着就要去拦。</p>
“王夫人。”谢南伊拦着她,露出冷淡的笑,“御史府后院出了人命案,死的还是尚书府嫡长女,吴司直都已经状告于王祎,我们就一定要带人走,还是你要我拿出御赐令牌?”</p>
她眼睛在笑,眼底却无半点笑意。</p>
分明是在告诉王夫人,此刻她们还只是想要带走吴婷雪的尸身,若是她再阻止,自己就会拿出令牌。</p>
令牌亮出来的那一刻,可就不是带走吴婷雪这么简单了。</p>
王夫人惊恐地吞了吞口水,看着谢南伊,心底发慌,却故作强硬。</p>
“你们要带走她也行,签下和离书,证明她和我们没有关系,不然我就写休书,让她们吴家脸面没地方搁!”</p>
“和离书会写,但不是现在。”谢南伊却断然拒绝,“王夫人,你想做什么我很清楚,别跟我玩这些心,否则你们整个御史府,都不会好过,不信你可以试试看。”</p>
“谢南伊!”王祎直接跳起来骂她,“你一个女人做官,就够离谱了,你还敢威胁我们御史府,你真以为你这么,我们就怕了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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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不怕的,试试看。”谢南伊笑意更深了些,“王夫人觉得呢?”</p>
王夫人气息一滞,她想起自己夫君前些日子每天回来都要提起谢南伊的名字。</p>
他这个丫头太厉害,和刑部尚书都敢当堂对着干。</p>
她上有皇上御赐令牌,又是相府嫡长女,还是大理寺卿那个煞星的未婚妻。</p>
无论哪个身份,他们也不敢轻易得罪。</p>
在她沉默时,谢南伊已经带着所有人上了马车。</p>
“王夫人,这几日你们最好待在家里哪都不要去,随时等着大理寺传唤。”</p>
完,她们就这么带着吴婷雪的尸身离开。</p>
王祎跳脚:“娘,就这么让她们走了?我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什么都没落下不,还有可能被她们传唤去大理寺,娘你就让她们几个丫头吓住了?”</p>
听到儿子叽叽喳喳,乌鸦似的在旁边话,王夫人就觉得脑瓜子嗡嗡的。</p>
“住口,你个蠢货!”王夫人怒道,“若不是你想要吴婷雨,上了她们的当,她怎么进府的?我听当时跟着吴婷雨来的有三个婢女,方才我看到的只有一个,你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只长了空壳子,没有脑子的东西?”</p>
王祎今天什么都没得到,连吴婷雨的汗毛都没碰到,还被母亲怒骂一顿,他登时觉得满腹委屈和愤怒。</p>
也不理会母亲,转身就去万氏那里。</p>
只有这个解语花,才是最了解她,能够给他温暖的女人。</p>
看着儿子那不争气的样子,王夫人觉得头更疼了。</p>
她得赶紧找夫君,将这件事告诉他,提前做准备才是。</p>
马车上。</p>
吴婷雨抱着逝去多时的姐姐,痛哭失声。</p>
她怎么都料想不到,与姐姐再见竟然是这种情形!</p>
其他人也都低着头,情绪很是低落。</p>
等她哭够了,才抬起头道:“对不起谢评事,我不是个坚定的人,曾经我我会帮张盼娣,是因为我我姐姐和她一样的遭遇,我想在她的身上,找到帮我姐姐的法子,可是我没想到,我一再拖延,竟酿成今日大祸!若是我早点告诉你,可能姐姐就不会出事,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姐姐!”</p>
“这不是你的错。”谢南伊试图安慰她,“你又怎么能料到,他会下此狠?”</p>
“不不不,你不知道。”吴婷雨声音已经嘶哑,出的话也有些含混不清,“姐姐之前总是拒绝我去看她,我一直在怪她,以为她是在意王祎,怕我去王祎的坏话,原来是我错怪了她,她一直是在保护我啊!我怎么这么蠢,我怎么能这么蠢?”</p>
司锦年闭着眼,任由泪水落下,转而眼疾快地给了吴婷雨一个刀。</p>
“她情绪太过极端,这样不好,还是休息休息,等醒了我们再做打算。”</p>
“也好,你带她们去大理寺安顿,我回去看看,宴席是我提议办的,我一直不在,父亲只怕已经很生气了。”谢南伊叹了口气,“安顿好宴席的事,我就来找你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