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见钱知府朝自己招示意，忙起身来到近前。</p>
这会儿钱知府周围倒没别人，两人谈话也不怕他人听了去。</p>
“老夫看过你的策论卷，今日想当面问你，若按照你考卷上所行事，约有几成把握？”</p>
林然未曾料到，钱知府招自己前来是询问这事，一时有些愣怔。</p>
不过其很快便反应过来，自己的提议，起码钱知府很重视。</p>
林然便将心中盘算，慢慢与知府大人听。</p>
当面聆听跟看考卷，自然感受不同！</p>
钱知府见林然有条不紊的一一详自己想法，心下不免赞叹。</p>
以此的才情与见识，日后必成大器！</p>
“老夫听闻你现居京城，你考完府试，若无要事，近段时间便不要随意外出，或许上面会招你详此事。”</p>
林然还不知，钱知府将自己的考卷早已送回京城。</p>
因此，对于知府大人的一番叮嘱，一时还有些不明所以。</p>
钱知府考虑的比较周全，认为上面看到自己呈上的密报，后面定会有人召见林然，因此才跟人这般吩咐。</p>
“是，多谢知府大人提点。”</p>
林然从府衙回来，还在琢磨知府大人叮嘱自己之事。</p>
听钱知府话里意思，自己或许因为这事，可能还会有其他遇！</p>
林然第二日一早，便同朱家父子坐着马车，返回京城。</p>
因为已是返程，几人也没急事，马车慢慢往回走，也没再顶着烈日赶路。</p>
昨日府城发榜成绩，下半晌便传回固始县。</p>
因着林然学籍还在这边，县衙第一时间得知，本县县案首在府试中，一举摘得魁首。</p>
当下衙门里之前报喜的衙役，这会儿不用林然交代，自发带了乐器，骑着马往京城赶去。</p>
几人到林家时，时间跟上次差不多。</p>
众人拿出身上乐器，开始卖力演奏。自从上次来过后，大家还记得林家是哪户。</p>
众人直接来了林家门前，等着给院里主家报喜。</p>
赵大娘子今日正巧带着孙女儿来跟怀安耍，听见门外乐声，脸上立时带了笑。</p>
“林家的，快去开门。我听着这喜悦该是来报喜的，跟几月前一样。”</p>
于素娥早盼着这天，听到赵大娘子这话，将孩子交给翠儿，亲自前去开门。</p>
等听到自家相公得了府案首，立时喜极而泣！</p>
给了报喜衙役喜钱，将一众街坊送走后，于素娥面上都还带着笑。</p>
两家马车下半晌回到京城，林然城门口与朱家父子道别。</p>
白吃白喝了朱家那么久，林然决定送份礼物给朱子言，以示感谢。</p>
“朱兄，咱们明日私塾见。”</p>
朱子言对于林然送的礼物也没推辞，知道自己这同窗不愿欠自家人情，因此很爽快的收下了。</p>
等马车进了清水胡同，这会太阳刚刚落山，闷热的一天稍稍有些凉爽。</p>
胡同里的孩跟老人，开了自家院门，出来纳凉！</p>
看到林家下人赶马车回来，大家立时起身跟在马车后，向坐于车里的林然问好。</p>
“秀才公回来啦？可有吃过饭？咱们家做了饭，秀才公可要来家里吃饭？</p>
一声声问候，让林然无法安心坐在车厢里。</p>
索性人直接下了车，步行回家。</p>
街坊见林然下了车，更是热情，围着主仆俩话。</p>
林然颇有耐心的跟大家都上几句，短短几步的回家路，硬是走了一盏茶时间。</p>
待进了家门，林然才从刚刚热闹的氛围里，抽身出来。</p>
于素娥跟林然一样，被街坊的热情吓到都不怎么出门了。</p>
本来想今日亲自去娘家报喜，但怕一出家门，就要迎上热情的婶子们。因此报喜这事，也是打发了翠儿前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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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回到家，自然是要跟儿子亲香片刻。怀安多日不见父亲，的人儿对林然想的紧。</p>
从林然回来，人儿便一直要爹爹抱着，于素娥哄了许久，林然才得以解脱！</p>
一家人晚上吃了顿好的庆祝，等哄睡儿子后，林然便偷偷跑去东屋，将自己从府城买的礼物，送给妻子。</p>
于素娥见相公出门考试也不忘想着自己，心下甜蜜。</p>
只这边床够大，留林然在东屋歇了一晚。</p>
第二日晨起，怀安看到爹爹睡在自己身旁，惊喜的不行！</p>
林然昨天白日赶路，晚上又耗费不少体力，这会儿还不想睁眼。</p>
奈何儿子看到爹爹太兴奋，在林然身旁拱来拱去，闹得林然只得穿衣起床。</p>
待吃过早食，林然便要去私塾一趟！</p>
临考放假前，周夫子便跟甲班几人言明，若是学子们考过府试，便也代表着众人能从私塾结业。</p>
因此林然此去私塾，也是想要告诉周夫子，自己准备去县学，或者其他书院继续读书。</p>
顺子拿着林然从府城买的礼物，主仆二人还如从前进学一般，朝私塾走去。</p>
等到了私塾，林然很顺利的见到了周夫子。</p>
周夫子昨日也收到了林然得中府案首之事。</p>
这会儿见了学生来找自己，一张严肃的老脸上，硬是乐开了花。</p>
“敏之，你替咱们私塾挣了光，夫子还要感谢你啊。”</p>
周夫子自己虽然是秀才，但府试排名并不靠前。</p>
能教出林然这种学生，周夫子只觉老怀甚慰。</p>
就算是在外人看来，这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p>
林然跟周夫子闲聊几句，便起自己继续读书一事。</p>
因为社交圈子太，林然也不知自己该去哪里继续学业。</p>
在这点上，周夫子也不好替学生决定。只拉着林然，给其分析了下县学与书院的差别。</p>
若要回县学读书，林然便要离家去固始县进学。</p>
县学教谕，一般都是身有秀才与举人功名者。跟普通私塾相比，县学有完整的教学体系，且所学功课，也不仅仅只是针对科举。</p>
这些都算是县学的优点。</p>
有优点必然也有缺点，县学缺点也很明显。</p>
尤其是林然所在的固始县。</p>
固始县县学，县学教谕虽有举人，但据周夫子从自己好友那了解，县学的几位举人教谕，也都是很早之前的举人。</p>
虽然学识都在，但科举考试往往历年推陈出新，相比老教谕们，还是年轻教谕更好。</p>
这点便是县学的缺点。</p>
完县学，再来一书院。</p>
京城除了规模的私塾，还有一些大书院。</p>
这类书院多是一些比较出名的进士，或是大儒开办。</p>
书院不论是在软实力上，还是硬件设施上，都要比县学好。</p>
这里得软实力，不仅仅体现在钱财上，还有人脉上。</p>
不过书院的缺点也比较明显，那就是鱼龙混杂，书院里面的社会关系比较复杂。</p>
因为背靠人脉关系，很多书院不免要给有些人开后门。</p>
这就造成了书院学子良莠不齐，免不得一锅好粥里掉进几粒老鼠屎。</p>
林然听过周夫子的分析，当下心里有些难以决断。</p>
这两相比较，县学与书院的缺点都很明显，自己回去后还要好好想一想。</p>
告别周夫子后，林然回了家，又迎来了于家的下人。</p>
“林姑爷，老爷请您晚上来家中一趟，家里给您跟谢姑爷庆贺一番。”</p>
“好，你回去转告岳父，我晚些便带着珍儿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