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在你这样还对现实充满敬意的异能者来，我们是十恶不赦的，让我们下地狱，都算是一种优待——没错，我也这么想。</p>
但是，我想的是但是，如果你拥有异能超过十年，不用那么多，只要五年，甚至只要三年，你就不会这么看我们。”</p>
赛萝莉的话音之中，有一丝病态的高亢，他吃了两口面包，精气神明显缓和了不少，所以，声音开始尖锐起来。</p>
“我们三个折在这这就是命数，没什么值得的，但是还是那句话，如果我们当初遇见的不是白国风，想必一切，都会不同。”</p>
“我没期待着你的饶恕。”</p>
“我只是想明白，我们只是从当初普通之时的无人问津，突然换了个环境，到了另一个地狱的入口，成为一把杀人的刀你知道，刀在谁上，作用，本就不同。”</p>
“我羡慕你的能力，却不羡慕你的单纯——进入异能者这个粪坑，有良心的人会比我们死的更惨，也更早。”</p>
“今天，你给了我话的会，想必是想听听我的看法——你不会想听我的忏悔，因为你知道那都是假的。</p>
所以，我就了点实话，至少这个世界原本是公平的，那就是无论是异能者还是普通人，活个七八十年都要死。”</p>
“所以，别怕罪恶得不到报应，别怕正义得不到伸张，时间能够抹平一切，你呢？”</p>
姜鲤深深看了他一眼，仍然没有话。</p>
“你没有加入特事局，在我看来你是明智的，因为，为他人驱使，就像我这样的为人当狗，都是一个味道，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p>
“我没当过什么官，但是我看得出，他们眼里善恶没那么重要，只有利益，足够的利益才是一切结果的最好注解。”</p>
“了这么多，就是想一句，你这样的性子，还有这么玄奇的本事，你的未来也许就在前方的某一刻戛然而止，毕竟，没有哪个人会容忍不可控的人，活跃在这个空间。”</p>
到这，赛萝莉停了一下，盯着里的面包，流露出无比满足的神色，然后狠狠的咬了下去，大口吞食。</p>
刘知柏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么心情。</p>
原本自己引以为傲的‘能耐’，此刻看来不如孩过家家玩的那些东西。</p>
再想想孤独山庄当初的想法，他知道自己踩的这个坑，还会有更多的人踩进来。</p>
这个世界总在以自己擅长的方式惩罚骄傲的人。</p>
“呵呵。”</p>
姜鲤第一次给出反应。</p>
句实话，姜鲤这几天很是火大。</p>
对于罪恶的审判，对于良知者，是一种更深的折磨。</p>
因为罪恶者无所顾忌，可良善者却要在他们的恶性恶行之中重新寻找坐标，毕竟，它们偏离人性太远，稍微一疏忽，也许就会被污染。</p>
这口气始终没有真正的发出来——就算是把它们挫骨扬灰，甚或是扔进黄泉，他们仍然是带着满身的罪恶，而这一切无法洗脱。</p>
就像是刚才的邱章子和刘焕臣：到了这个时刻，他们第一个念头，还是害人！</p>
所以，姜鲤此刻居然有了一个偏激的想法，那就是不要再听为恶者所的每句话，所的每个字，他们从未真心忏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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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绪让他有点震惊：一直以来，他的经历给他的教训，都是要低头，都是要与人为善，都是要宁肯自己吃点亏，别去惹那些不能惹的人，毕竟，自己身后没有站着能够给自己撑腰的人。</p>
他知道，改变，境遇的改变，一切都来得太快，他没有时间去梳理。</p>
所以，他需要一点时间，去抚平自己所忽然面对的那么多黑暗带来的急躁和荒凉。</p>
了解人性的人，都很可怕！</p>
“邱章子他们被你弄到哪去了？”</p>
“地狱，黄泉河里需要无数的枯骨来清算那些死去的人们，所以，他们已经成为了永远在河里操劳的枯骨。”</p>
“那么，你是谁？是来自于地狱的使者吗？”刘知柏抢先开口问道。</p>
对于姜鲤的身份，他想要答案的心情，比赛萝莉更迫切。</p>
“不是。”姜鲤的声音带着特殊的寒意：“不过对于你们这些肆无忌惮的恶人来，我比地狱使者更致命。”</p>
“我相信。”赛萝莉开口话，他吃了些东西之后，整个人开始有了些精气神：“你就专门是为我们这些人而生的，是这样的吧。”</p>
“我倒是更愿意看见你嚣张跋扈的样子，实话那样才真实，也更让我确信狗改不了吃屎这个真理，算啦，给你的时间够多了，他们两个都已经成了苦力，你还在这边优哉游哉这不合理，所以，吃饱了就上路吧。”</p>
“等等，”赛萝莉喊了一声：“不管我付出什么，都不可能改变结局了吗？”</p>
“是的。”</p>
“我可以拿出灵蛇组织这么多年来积存下的所有的钱”</p>
“那不是你的，也不会是我的，那些钱会回到它原本的所在，没有你，那些钱也一分都不会少。”</p>
“我还是搞不懂我们不是好人，可我们也没有杀了你的家人，更没有和你有什么冤仇，你何必追着我们不放？这不是狗拿耗子是什么？”</p>
“得好。每个死在我里的人，只怕都是这么想的，在那个时候，他们自己觉得冤。”</p>
“可你们做坏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些死在你们里的无辜之人，他们又该是如何的冤屈，如何的痛恨不公？”</p>
“我的出现，只是天道有常，报应不爽的直接证明罢了。”</p>
“所以，现在知道了吗？”</p>
“你你的意思是你代表天道？”</p>
姜鲤身前忽然出现一片金光，三个大字缓缓出现。</p>
天功簿。</p>
片刻，姜鲤一挥，三个大字倏然不见。</p>
“这个天功簿是你搞出来的？”刘知柏大吃一惊。</p>
要知道当初所有人都在研究天功簿的由来，孤独山庄更是下了一番功夫，最后得出的结论让人沮丧：无法追踪，不知来路，如何生成没有技术数据——也就是，搞不懂，根本搞不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