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可笑的研究</p>
火种计划</p>
陈剑快步走向林景躺着的位置，但对方此时却已经再次躺下，没有了声息。</p>
长达5分钟的生命体征监测后，陈剑最终确定，她这次是真死了。</p>
她留下了一座千疮百孔的城，留下了无尽的罪孽，也留下了许多秘密。</p>
然后，就这样撒而去。</p>
陈剑恨不得把她拉起来扇两个嘴巴子，问问她到底是听信了什么，才把好好的一个泉城折腾成这样。</p>
当然，也要问问她所谓的“火种计划”到底是什么，她又了解多少。</p>
但很显然，现在他已经没有会了。</p>
陈剑沉默地最后看了她一眼，随后下令道：</p>
“这回死透了。”</p>
“埋了吧。”</p>
“明白。”</p>
早就等待在一旁的黄猛立刻上前处理尸体，而与此同时，其他人也在马不停蹄地发掘废墟。</p>
陈剑走到跟失心疯一样喃喃自语的许河面前，开口问道：</p>
“你还知道什么”</p>
“你最好现在就全部出来，否则，我再发现你有所隐瞒的话，就不会再对你那么客气了。”</p>
“隐瞒隐瞒什么！”</p>
许河惨笑着道：</p>
“我已经没会了，林景都死了，我还能隐瞒什么”</p>
“我想知道的事情只有她知道，现在你们把她打死了！”</p>
“我的脑，我的资料对，我得去帝都，我得回圣血大殿。”</p>
“那里不定还有”</p>
“别废话！”</p>
陈剑深吸一口气，随即问道：</p>
“那个脑里的东西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你想要完整的脑到底是为了什么”</p>
“我的天堂！那是我的天堂！”</p>
许河歇斯底里地喊道：</p>
“我本来已经很近了！我已经受够了这个世界了！我本来能真正进入天堂！”</p>
“你知道吗械神教本来就是错的！肉体怎么可能进天堂呢！”</p>
“能进天堂的只有灵魂！”</p>
“脑就是连接灵魂和天堂的通路！”</p>
“但这条通路是不完整的，不管我怎么探索，都被挡在入口没办法继续前进。”</p>
“我已经受够这样的等待了，我已经受够这样的折磨了”</p>
“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p>
“否则什么”</p>
冰冷的爆弹枪顶在了许河的脑门上。</p>
一瞬间，他突然冷静了下来。</p>
“嘿嘿嘿嘿”</p>
“我的意思是，我会全力协助你们的！”</p>
“我们还有会，对吧”</p>
“帝都的秘密还没被解开，林景也了，还有什么火种计划。”</p>
“她所追求的东西一定是跟脑有关的，跟着她的线索走，就一定能找到我要的东西”</p>
“求求你们，一定要带上我，一定，一定要带上我”</p>
“如果你不把你知道的东西全部出来，我们也很难做的。”</p>
陈剑语气冰冷，许河赔着笑道：</p>
“我会的，我会的，只不过我已经把重要的事情全部都出来了，那些不重要的事情我会时间慢慢告诉你们的。”</p>
“如果你们需要，我现在就可以”</p>
“雷杰，你来听他。”</p>
“明白。”</p>
正在搬运瓦砾的雷杰转身走向许河，而陈剑则是与他擦身而过，前去查看已经被挖掘出来的少量资料。</p>
但等他把那些已经略微有些脆化的纸张拿起时，他却是愣在了原地。</p>
“这什么玩意儿论文”</p>
话音落下，耳边传来了伏羲的声音。</p>
“这是一份有基因稳定性的论文，诞生时间应该是在202年左右。”</p>
“它被视为遗传学理论的重要论文之一。”</p>
“但很遗憾，这篇论文里的绝大部分内容都只是‘理论性’的，甚至仅仅是提出了猜想。”</p>
“如果想要从这篇论文里推导出实际的操作方法，难度不亚于基于牛顿力学三大定律制造出宇宙飞船。”</p>
“或许还不止。”</p>
陈剑叹了口气。</p>
他眼前全是这一类的东西，哪怕他并不懂生物学、并不懂遗传学，但也能轻易看出，这绝对不是什么“操作指导”。</p>
所以，这个林景就是试图靠着这些东西，去制造出她所谓的“第四代基因原体”</p>
这他么也太异想天开了吧</p>
但好在，在不断的挖掘中，陈剑并没有发现什么“精密设备”。</p>
这证明，这个林景确实是在尝试“土法造人”。</p>
起码没把那些珍贵的储备浪费掉——</p>
等会儿。</p>
她没有浪费，那圣血大殿呢</p>
陈剑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p>
而也就在这时，坍塌的废墟终于全部被打开。</p>
内部狭的空间里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具尸体，当陈剑低下头去坚持时，他赫然发现，这些尸体中，居然有一头恐魔。</p>
胸口上的血骷髅明白无误地表明了他的身份，但从他的穿着、以及神态来看，他似乎又不具有恐魔暴虐的特征。</p>
改良后的恐魔</p>
不会真被她搞成了吧</p>
陈剑翻动着那头恐魔绵软的尸体，尸体的内脏已经被震碎，骨骼也已经被坍塌的落石压断。</p>
鲜血从尸体的七窍中流出，看上去相当骇人。</p>
但也就是这一翻，陈剑发现了异常。</p>
这头恐魔的胸腔比常人要大一圈。</p>
没有丝毫犹豫，他拔出匕首划卡了尸体的胸口。</p>
血腥气喷涌而出，陈剑用匕首拨动尸体的内脏，而这时候，他也终于确定了异常的根源。</p>
“他有两心三肺。”</p>
“李石，跟你一样。”</p>
身后的李石好奇地探出头来，略有些懵懂地问道：</p>
“为什么”</p>
“为什么我哪儿知道为什么”</p>
“这恐怕不是普通的恐魔，这是介于圣血者和恐魔之间的某种物种。”</p>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问题可就大了。”</p>
“为什么”</p>
李石继续追问。</p>
“因为这是一头力量、智力超群的恐魔。”</p>
“就跟我们在武穴看到的那头恐魔一样，它天然就是血骷髅的领导者。”</p>
“他会给血骷髅带来新的影响你想想，一堆不怕死、且有脑子的血骷髅，能造成多大的危害”</p>
“大概跟都人一样”</p>
“也是。”</p>
陈剑哑然失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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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什么大智若愚返璞归真</p>
确实，这样的恐魔产生的战斗力最多也就跟都一样罢了，甚至都不如都。</p>
现在都都灭了，就算真有那样的恐魔，也不算是什么大问题。</p>
陈剑稍稍放下心来，他站起身跨过恐魔的尸体，走向角落里的那几个储藏箱。</p>
箱子是打开的，里面没有任何武器、设备，反而全是堆积得密密麻麻的资料。</p>
看来这个“都女王”是真的在认真做她的实验，图谋她的“大计”。</p>
这种钻研精神放哪儿不好</p>
很可惜，她走错了道路。</p>
当她以大量的生命为代价去追求所谓的“解决方案”时，她就已经注定不可能得到结果了。</p>
这无关于伦理，无关于道德底线，只是因为一个最简单的原因。</p>
效率太低。</p>
人又不是白鼠，又不能一胎生十几个，你拿人来做实验，得做到猴年马月去</p>
但即便如此，这些资料还是有意义的。</p>
陈剑把资料搬到空旷处摆开，放到摄像头底下交给伏羲快速扫描，半时后，所有文档基本被扫描分析完毕，而伏羲也得到了汇总归纳后的概览结果。</p>
“这批资料最早起源于年以前，记载了实验者研究拟态异端、血骷髅、圣血者关联、以及其制造方法的全过程。”</p>
“大部分内容中，实验者采用的试验方法都相当初级、简陋，且有大量错误。”</p>
“但在这些繁杂的内容中，我发现了几条或许会有用的信息。”</p>
“列出来。”</p>
陈剑简短下令，字幕瞬间出现在了智能目镜上。</p>
“第一条，林景之所以知道三种不同的人造物之间存在关联，是因为圣血大殿的研究。”</p>
“圣血大殿对圣血者进行基因改造的方法同样初级，但他们有一些特殊的段，可以有效地诱导异变方向。”</p>
“这些段被神化为‘仪式’，但实际上应该是某些医疗步骤。”</p>
“第二条，圣血者的主要基因来自于所谓的‘圣父’，但圣父并不由选举产生，而是在上一任圣父死后，由基因表征最特殊的圣血者担任。”</p>
“圣血大殿声称圣父的选择是完全随的，是遵循‘不可知的启示’的，但实际上结果是早就注定的。”</p>
“第三条，拟态异端的基因稳定性比血骷髅更强，按照林景的猜测，它的基因应该是完全不存在突变的百分之百遗传。”</p>
“就像克隆”</p>
陈剑问道。</p>
“比克隆更稳定，但这项技术并不存在我的知识库中，推测可能是某个完全独立的绝密项目的成果。”</p>
“明白了。”</p>
陈剑微微点头。</p>
“继续。”</p>
“明白。第四条，林景认为，无论是拟态异端、血骷髅还是圣血者，都是被某一个已经消亡的力量制造出来应对末世危的，只不过他们没有达成目的。”</p>
“这一点我已经猜到了。”</p>
陈剑轻轻叹了口气。</p>
“还有吗”</p>
“其他的不具有太高的参考性，这些资料中很大一部分都是胡言乱语——至少对我来是这样。”</p>
“能看出来，这个叫林景的研究者确实在尝试用她的办法拯救世界，只不过，她的方法是错的。”</p>
话音落下，陈剑忍不住摇头。</p>
还是没有太多有效信息。</p>
现在，除了“火种计划”这个关键线索之外，他们也没有更多的突破口了。</p>
帝都。</p>
必须去帝都。</p>
那里到底藏着什么00工事里到底有什么</p>
陈剑觉得，自己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p>
“把资料全部收集起来，暂时埋在这里。”</p>
他开口下令道：</p>
“伏羲已经看完了，我们没必要带走。”</p>
“等返回的时候，如果有会就挖出来，没会就留在这吧。”</p>
“反正大概率，我们也用不上这些东西。”</p>
“明白。”</p>
“收到。”</p>
众人依次点头，陈剑看了一眼地图。</p>
此时，他这支队距离帝都还剩400公里。</p>
按照原本的计划，两天、或者三天后他们就应该到达。</p>
但很显然，队已经走不动了。</p>
连续的高强度作战消耗了大量体力，装备也需要进行检修和维护。</p>
至少得拿出一天来休整。</p>
否则，如果以不完整的状态贸然前进，反而可能会因为一次猝不及防的意外骤然崩溃。</p>
于是，陈剑果断下达了休整命令。</p>
不过不是在都。</p>
诚然，都城里的00遗迹确实很吸引人。</p>
但现在局势太乱，城里也还有数千居民，贸然进入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p>
还不如先停一停，等城内这场大战的余波结束后，再想办法进城接收战果。</p>
所以他最终决定，稍稍向北，前往一个叫平原镇的镇落脚。</p>
那里曾经也是都的势力范围，但因为处于南北交通要道上，镇相对中立，也不用过于担心都那些逃散的溃兵的报复。</p>
计划拟定之后，队众人迅速收拾好装备向北转移。</p>
20多公里的路并不难走，到上午0点左右，他们已经到达了平原镇外围。</p>
“就是这里了。”</p>
季星指着远处的村落道：</p>
“规模其实并不算大，也就几百人口而已。”</p>
“但这是南北商路的重要节点，几乎每一支商队都会在这里停留。”</p>
“也正因此，这算是一个没有特点、也没有立场的城镇。”</p>
“所以，选择这里作为落脚点还是比较合适的。”</p>
“我先进去探一探确定没有危险后再反馈给你”</p>
“可以，你熟悉的话就去吧。”</p>
得到陈剑的许可，季星立刻起身向远处的平原镇飞奔而去。</p>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陈剑很想一句，其实可以坐猫车去的。</p>
或许她已经习惯了吧</p>
陈剑转过头，雷杰正在争分夺秒地检查着他的坦克。</p>
凑过去一看，履带已经被他清理干净，重新挂上传动轮了。</p>
“怎么样，问题大吗”</p>
“没什么大问题。”</p>
雷杰呼了一口气，回答道：</p>
“这东西还挺瓷实的，估计开到帝都问题不大。”</p>
“但我们也必须检修了，万一有突发情况，到时候坦克掉链子的话，我们就完犊子了。”</p>
“我们还得进泉城的，到时候搞不好还要打一仗，必须要谨慎。”</p>
“不一定会打。”</p>
陈剑摇头道：</p>
“他们的指挥中枢已经被打没了，主要武装力量也打废了，剩下的有威胁的，只是一些武装平民而已。”</p>
“这些人是不会抵抗到底的，只不过，要让他们安定下来，我们确实需要一些段。”</p>
“通知张涛吧。”</p>
“让他调动周围的械神教护教军，过来协助我们接收！”</p>
“明白。”</p>
雷杰立刻点头，而陈剑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继续开口道：</p>
“顺便通知圣血大殿，让他们也派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