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经济问题</p>
“量子计算是在工事被打开之前就运走的。”</p>
陈剑仔细检查着密封房内的痕迹，继续道：</p>
“不应该是被打开之前运走，应该，是有人运走了计算后，又重新封闭了房。”</p>
“这件事情一定发生在大灾变之后，因为按照伏羲的法，00号工事失联的时间，就是在52年之前。”</p>
“52年又是50年。”</p>
“看来这个阶段发生了很多事情啊”</p>
“这些量子计算到底被运到了哪里运走它的人要这个计算有什么用”</p>
“他们明显了解量子计算的运作方式，那就明，他们大概率是能够使用的”</p>
“会不会是圆环商会”</p>
雷杰突然开口，陈剑皱眉道：</p>
“不太可能。”</p>
“如果是圆环商会，那他们不可能仅仅把量子计算带走。”</p>
“他们可是商人啊”</p>
“但无论如何，我们可以找他们打听打听。”</p>
“另外伏羲！”</p>
“我在。”</p>
伏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陈剑略微思索片刻，随后问道：</p>
“能查到00工事的维护记录吗如果灾备系统能维持运转，那理论上，除了量子计算之外，这里应该也有第二套智能系统作为备份吧”</p>
“是有的，但备份系统的算力不足以维持整个工事运转，并且在工事打开后，也显然已经损毁。”</p>
“想要读取工事被开启时的数据已经不可能了，抱歉，首长，我对此无能为力。”</p>
“明白。”</p>
陈剑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几分遗憾。</p>
“所有，到目前为止，我们所掌握的线索全部断了。”</p>
雷杰皱眉道。</p>
陈剑摇摇头，纠正道：</p>
“不是全部断了，是所有线索全部指向了帝都。”</p>
“拟态异端，恐魔，圣血者，大灾变的记录，消失的量子计算”</p>
“火种计划，人造人，还有所谓的‘衰落的造物主’。”</p>
“我有种感觉，这个火种计划或许是一个体量不输于伏羲的计划。”</p>
“但从逻辑上推断，这个计划又不太可能是在大灾变之前就被执行的。”</p>
“再结合之前我们在025找到的线索，在大灾变中，北边受到的影响相对较，从灾变到死亡的时间更长。”</p>
“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北边保有了更强的科技积累，以至于曾经发展出一套完整的‘救世计划’”</p>
“至少从‘火种’这个命名来看，确实是延续了我们熟悉的风格的”</p>
“不管怎么样，这些事情都必须要等到了帝都才能有个答案了。”</p>
一边着，陈剑一边站起身。</p>
紧接着，他开口道：</p>
“走吧，去看看都的接收情况。”</p>
“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后，我们就可以继续启程前往帝都了。”</p>
“明白。”</p>
众人紧跟着陈剑起身，而当他们从庞大的00工事内返回时，负责接收的械神教主教已经站在主通道外等着了。</p>
“大人，一切都已经处理完了。”</p>
主教恭敬地向陈剑行了个礼，陈剑微微点头，开口问道：</p>
“这里的居民怎么你们打算怎么安置”</p>
“我们会派驻一支护教军对他们进行管理，同样，圣血大殿也会派出相应的人力来协助我们。”</p>
“就跟我们曾经管理过的那些城镇一样，至圣三一的光芒会将罪人感化，指引他们走向赎罪的道路。”</p>
“另外，泉城周边有大量大灾变前遗留下的钢铁资源，我们打算在这里建造一座炼钢工坊。”</p>
“不过，主要还是为了消耗这里的人力。”</p>
“之后，这里的成品钢材会向南输送到各个城镇，当然，如果华夏军有需要，我们也会优先供给。”</p>
“那很不错。”</p>
陈剑若有所思地点头，随即道：</p>
“我们可以建立更广泛的合作。”</p>
“你们需要武器，而我们需要原料。”</p>
“直接把原料给我们，我们用武器来交换，怎么样”</p>
“啊”</p>
主教愣了。</p>
他似乎没想到陈剑会提出这样一个建议。</p>
在他的认知中，华夏军的强大不就是因为他们的武器吗</p>
而现在，华夏军的领袖居然要用武器来换原料</p>
这难道不是在自毁城墙</p>
还是，这位领袖已经短视、自大到了完全无视风险的程度</p>
他狐疑地看着陈剑，而陈剑则是继续道：</p>
“我得很明白了。”</p>
“你们需要武器，我们可以给你们武器。”</p>
“不要再用那些可笑的滑膛炮、单发步枪来对抗怪物了。”</p>
“在这里找到的火炮，我们可以拿出一部分，用来交换你们将要建设的这个炼钢工坊的股权。”</p>
“你们知道股权是什么意思吗”</p>
“当然，大人，我当然知道。”</p>
主教连忙点头，随后又用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p>
“您是，您打算用那些精致的武器，来交换这些粗陋的原料吗”</p>
“我的意思是，这或许对您来并不是一笔多么划算的生意。”</p>
“你倒是还挺诚实的。”</p>
陈剑笑道：</p>
“我当然会让交易变得更合理，在交易的价格上，我们需要进行一轮细致的讨论。”</p>
“不过这方面，就由圆环商会来跟你们沟通吧。”</p>
“你只需要把话带回给你们的圣人，这就够了。”</p>
“明白，明白。”</p>
主教激动不已，再次确认道：</p>
“也就是，我们能直接从您那里，交易到跟您的队伍一样的武器”</p>
“不能。”</p>
陈剑果断摇头。</p>
“并不是完全一样。”</p>
“但我会为你们提供‘合适’的武器。”</p>
“当然，当然！”</p>
主教笑逐颜开。</p>
“无人不知您的仁慈之名，我相信，这会是一笔让双方都满意的交易！”</p>
“那么，我就按照您的要求向圣人复命了。”</p>
“这里的一切我都会处理好的，缴获的物资我也会尽快送往金陵遗迹，等待您的接收。”</p>
“很好。不要试图欺骗我们。”</p>
陈剑郑重其事地道：</p>
“无论是在金陵、还是在都，我想，你都已经见识过我们的力量了。”</p>
“我想告诉你的是，都人用这些武器没能打败我们，你们当然也不行。”</p>
主教神情一凛，大声答道：</p>
“我绝对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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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城的接收工作仍在进行中，但陈剑几人已经不需要时刻盯着了。</p>
这一场仗打碎的不仅仅是都城，还包括那些驻守在“偏远地区”的械神教护教军的军心。</p>
一个早上，不到5个时，都城便已经被摧枯拉朽一般摧毁了大半，等太阳升起时，这座城市已经改旗易帜。</p>
这是什么样恐怖的实力</p>
至少对这名负责接收工作的主教来，在亲眼所见后，他心里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p>
没有人能跟这支华夏军抗衡，哪怕他们只有十几人，却也是一支近乎于无敌的队伍。</p>
别跟他们战斗了，事实上在大多数时候，你根本就不可能在战场上看到他们。</p>
当他们出现在你面前时，战斗大概率其实已经结束了。</p>
所以，主教根本没有一点“忤逆”华夏军的意思。</p>
毕竟，连圣人都已经妥协了，自己有什么必要去显露自己那可笑的“忠诚”呢</p>
都是为了至圣三一卖命，我在哪卖命不都一样吗</p>
再者，这一趟任务还有意外之喜。</p>
自己甚至促成了一笔与华夏军的交易，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也是大功一件了</p>
所以，当陈剑的车队离开都、继续向北前进时，他送别的态度是无比真诚的。</p>
甚至他还从自己的队伍里拿出了珍贵的补给，交给陈剑使用。</p>
原本来自黄石城的华夏军战士对此很疑惑，但其他人却不以为意。</p>
“所以团长，你真正打算要做的事情，不只是交易，更多的是分化”</p>
猛士车里，季星好奇地问道。</p>
“当然。”</p>
“如果只是交易的话，我完全没必要给他们提供这么宽松的条件。”</p>
“这笔交易的核心，是分化械神教的中央集权体系。”</p>
“-——虽然他们的中央集权本来就不算强啦。”</p>
“但是，你想想看，我们的交易对象是谁是械神教吗”</p>
“不是，是都城的护教军。”</p>
季星若有所思地回答道：</p>
“或者更精确一点，是都城内的这座钢铁厂。”</p>
“没错，就是这座钢铁厂。”</p>
陈剑满意点头，季星的聪颖已经好几次让他感到惊讶了。</p>
或许，如果她不是圣血者的话，她天生就是个做生意的料。</p>
略微停顿片刻，陈剑继续道：</p>
“而根据我们在铜陵、在安庆所看到的情况，这些钢铁厂、这些工业作坊的管理，实际上是与械神教的神权体系存在一定脱节的。”</p>
“直接负责管理工坊的不是主教，而是更低一级的祭司。”</p>
“他们并不属于械神教的权力核心，而也正是这样的人，才更容易用利益去改造。”</p>
“等到某一天，这些人发现，他们已经具有了能与圣堂谈判的筹码时，你猜猜看，会发生什么”</p>
“他们会建立新的圣堂”</p>
季星下意识地回答，但转而又摇头道：</p>
“他们不一定会建立新的圣堂，他们应该会寻求神权上的合理性。”</p>
“他们应该会重新解读教义才对。”</p>
“更有可能的是，他们会直接创立新教！”</p>
“没错，这就是我们要的。”</p>
陈剑长舒了一口气，解释道：</p>
“这个废土世界上的绝大部分人口都已经被宗教理念完全控制了。”</p>
“他们并不具有接受另一套体系的能力，也很难用‘覆盖式’的教育去消磨掉他们脑子里固有的认知。”</p>
“所以你看，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的队伍里有黄石人，有圣血者，但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一个械神教的教徒。”</p>
“原因很简单，想要改造他们太难了。”</p>
“我们必须换一种方法。知道是什么吗”</p>
“让变革从内部发生。”</p>
后座的谢柳插嘴回答。</p>
“非常对。”</p>
陈剑再次点头，补充解释道：</p>
“而要让变革发生，我们就必须为他们创造变革的土壤。”</p>
“本来我还在想着要用什么方式来创造出这样的土壤，但现在，这个‘炼钢作坊’为我们提供了灵感。”</p>
“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炼钢作坊的工人大多数应该是那些都人。”</p>
“他们”</p>
“不会的。”</p>
季星突然打断了陈剑，随后道：</p>
“那些都人活不了太久的。”</p>
“他们的身体已经彻底垮掉了，要不了几个月，他们就会被新来的人代替的”</p>
话音落下，车厢里的几人都沉默下去。</p>
实际上，陈剑早就已经猜到这个结局了。</p>
一个人的错误，必然是要让成百上千人来承担的。</p>
他当然想要改变这一切，但以华夏军现在的能力，还完全不足以去改变。</p>
理想总是在遥不可及的地方发着光，它能把路照亮，但却不可能把路上的坎坷抹平。</p>
想到这里，陈剑长舒了一口气。</p>
略微思索片刻后，他开口道：</p>
“那就稍微多分出一些资源吧。”</p>
“这里的大部分人不该这么没有意义地死去，我们可以给他们一个会。”</p>
“怎么给”</p>
无线电里传来雷杰的声音。</p>
“除非你亲自来管理这座城，否则那些已经固化的规则，是不可能被改变的。”</p>
“那倒也没有那么难。”</p>
陈剑笑了笑，回答道：</p>
“规则是为利益服务的，只要稍微改变利益分配的方式，就能获得不同的规则。”</p>
“这也可以是计划的一部分。”</p>
“我们要做的事情很简单，想让这些人活着就让械神教的人明白，他们或者比死了更有价值就好了。”</p>
“那怎么做”</p>
雷杰追问道。</p>
“那还不简单吗”</p>
“扩大需求。”</p>
“明白了”</p>
季星比雷杰还要先反应过来。</p>
“或许我们原本只需要0吨钢材，那械神教就会在0吨钢材这个产量上拼命压榨已有的劳动力，创造更大的价值。”</p>
“但如果我们需要的是00吨钢材他们就会发现，自己的人不够用了。”</p>
“当人不够用时，就更不能死人了。”</p>
“没错。”</p>
陈剑扭了扭脖子，继续道：</p>
“反正我们对钢材的需求也是会不断扩大的，提前储备并没有什么坏处。”</p>
“不过吧我们就得好好想想，用什么东西来跟他们交换了。”</p>
“0的兵工厂还是得尽快建起来。”</p>
“毕竟这个时代，武器就等同于货币啊”</p>
“我靠。”</p>
雷杰终于反应过来了。</p>
他惊讶地道：</p>
“合着你是要搞大放水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