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从桌上拿起烟盒,从里面倒出一支烟点燃,凑到嘴边抽了一口。</p>
他吞吐着烟雾,懒洋洋的抬眸看着明熙,“心里有什么疑问,直接问,别在心里憋着胡思,很多情分破裂的开始,都是因为猜忌,虽然咱俩目前没有那么深的情分,”</p>
“但若是被我发现,你用你的心思揣度猜忌我”</p>
他吐了口烟雾,模样在缭绕的烟雾下有些失真,慢条斯理道:“我也会慢慢远离你,各种层面上的,”</p>
明熙悻悻一笑:“你这是什么意思,”</p>
“我脾气怪做事向来随性,不可猜度,不可试探,”</p>
陈最靠躺在沙发上,挑眉开口:“我喜欢跟我直来直去话的人,不喜欢深思深沉,隔着一层的哪种人,”</p>
“通俗讲,就是我不想自己费心费力教出来的徒弟,跟我永远隔着一层,我的本事你学到了,但是内心却一直忌惮或者防着我”</p>
“哦,也有一种简称”</p>
“白眼狼,”</p>
明熙叹息:“我没有,”</p>
陈最瞥他一眼,“你经常悄悄盯着我看,那眼神,就像个深沉多疑的君王,在想找个什么借口,杀了面前的功臣,”</p>
“我承认,我心里是在想一些事,”</p>
明熙深吸一口气,“我想事的时候,眼神是有点不受控制,可我只是在想楼家和慕容家”</p>
他顿了一下,接着开口:“到底有什么渊源”</p>
“从港都开始,我想了一路,纠结了一路,”</p>
“但是又不知道怎么问,”</p>
明熙看向陈最,“或者,你能给我解惑?”</p>
陈最摇头,“不能,”</p>
“回去问你爹,”</p>
他后仰躺在沙发上,摆了摆,“回去睡你的觉,”</p>
明熙:“我睡不着”</p>
“看会电视,”</p>
着,他打开了沙发对面的电视。</p>
陈最踹了他一脚,“回自己房里看去,”</p>
明熙挪了挪屁股,“我不想一个人看电视,”</p>
陈最朝他的方向吐了口烟雾,看他被呛的咳嗽了一声,他淡淡勾唇,“不会抽烟?”</p>
“我只是不喜欢烟的味道,”</p>
“闻着确实不好闻,但是抽起来感觉不一样,试试”</p>
明熙斜着看了他一眼,“你教我这个是不是不太好,”</p>
“男人哪有不抽烟的快点,接着”</p>
陈最递给他一根烟,看着他放在嘴里,抽了一口,刚开始咳嗽了一声,随后就接受了这个味道。</p>
明熙抽了半根,指夹着烟蒂看向陈最,“这还需要学吗,”</p>
陈最勾唇笑笑,“觉得怎么样?”</p>
明熙凑到唇边抽了一口,淡淡评价:“一般,”</p>
他的目光落在电视上,调了几个台,都是音乐,或者体育频道,“没什么可看的,”</p>
陈最:“不看就回去睡觉,”</p>
明熙把烟头放在烟灰缸里捻灭,站起身,冲他摆摆,“明儿见,”</p>
他离开后,陈最把电视调出音乐频道,听起了音乐。</p>
在沙发上靠了半天,也没酝酿出睡意,他起身走进浴室,躺进浴缸泡了一会儿澡。</p>
身体都快泡浮囊了,才围着浴巾走了出去。</p>
躺在床上,也睡不着。</p>
靠在枕头上,拿起床头柜上的游戏玩了起来。</p>
你还别,这个张着大嘴的人头还挺好玩的,比贪吃蛇有意思多了。</p>
陈最一直玩到眼睛酸,这才吞了一个药丸闭眼睡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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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房间,轻轻落在床上。</p>
陈最缓缓睁开眼,睫毛在阳光下微微颤动,</p>
他眨了眨眼,适应着明亮的光线,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臂高高举起,随着他的动作,光线滑过他结实的肩膀,顺着胸膛的线条流淌,最终停在他紧致的腹肌上。</p>
陈最扯过一旁的浴巾,围在腰腹上,迈着懒懒的步子走进浴室。</p>
带着一身水气走出来,在衣柜里挑出一套舒适的衣服换上,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p>
等在院中的李时低了低头,“三爷,”</p>
“行知和屹尧起了吗?”</p>
“三爷已经十点多了,”</p>
陈最指了指楼上,“把上面那个喊起来”</p>
没等到李时上楼,明熙就从楼梯口走下来。</p>
“你醒的挺早,”</p>
“昨天的运动量有点大,回房就睡了,”</p>
明熙摸着肩膀,眉头微蹙,“哥,我胳膊很酸”</p>
陈最笑着:“昨晚上我下有点重”</p>
“一会儿给你用药酒揉开就好了,”</p>
饭厅一直供着早饭,陈最来到这边的时候,慕容屹尧正在喝牛奶。</p>
看到两人,他笑着开口:“你们俩,醒的比我想象中的早,”</p>
“比我只晚醒了一个时,”</p>
陈最盛了一碗粥,又端起一笼包子,坐在他旁边,淡淡道:“药不管用?”</p>
慕容屹尧把杯子放在一边,笑着:“管用啊”</p>
“我只是习惯了晚起。”</p>
他肘撑在桌上,挑眉看向他们,“吃过饭跟我出去转转?”</p>
陈最夹起一个包子,淡淡开口:“我得去一趟疗养医院”</p>
“哦,要去看美人儿啊,那明熙跟着我去”</p>
“他要跟着我,”</p>
慕容屹尧:“不是吧,你去找女人,让他跟着,合适吗?”</p>
“不合适,”</p>
明熙道。</p>
陈最无奈的开口:“我就是有些话要跟她讲清楚,你们想什么呢,”</p>
慕容屹尧有些好奇,“聿珩,这个美人跟你是什么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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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关系”</p>
“嗐我还能不知道是男女关系我的意思是,这个女人要不要帮一下”</p>
陈最蹙眉:“帮什么?”</p>
慕容屹尧笑笑:“她长成那样,惦记的可不少,之前是我出面了一句,才没人被人抢走,要不然你这美人可就成人家的了,”</p>
“若是得你意,这人我就给你彻底保护起来”</p>
陈最慢条斯理的吃着饭,开口了句:“我去跟她谈谈之后再,”</p>
“行”</p>
吃完了早饭,陈最看向李时,“你知道疗养医院的位置吧,”</p>
李时看了一眼慕容屹尧。</p>
“麻省总医后面的那个疗养中心,”</p>
“可是六爷拍电影的地方,”</p>
“对对,就是那里。”</p>
陈最站起身,“你开车,”</p>
他看了一眼慕容屹尧:“等我的事忙完了,再跟着你出去转转,”</p>
慕容屹尧抬了抬下巴,微笑开口,“忙你的,”</p>
“明熙”</p>
明熙摆摆,“哥,我真不去,你自己出门吧,”</p>
陈最挑眉看向他,“不想出去看看?”</p>
明熙活动了一下胳膊,“胳膊酸,”</p>
“屹尧,你搞点红花油,让人给他揉揉,”</p>
陈最看着明熙:“今天就在家待着,哪都别去,”</p>
慕容屹尧无语的开口:“你就放心吧,我今天也不出门,跟他在后面花园打球,这总行了吧,”</p>
陈最轻笑了一声,抬脚离开。</p>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慕容屹尧啧啧轻叹:“我从没见过这个堂弟,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过,啧”</p>
他拍拍明熙的肩膀,“哥啊,”</p>
“我都有些嫉妒你了,”</p>
明熙笑了,“可能也是担心我的安全吧,”</p>
“毕竟你们是一家人,怎么都好,我可是外人,又是跟着他来的,要是受了伤,他不好交代”</p>
“豁”</p>
不好交代?</p>
口气真不,从他言谈间的这些话。</p>
慕容屹尧大概知道这子确实来历不凡了。</p>
“走吧,带你揉揉胳膊,”</p>
他着看向明熙,淡淡笑道:“你这胳膊咋回事,”</p>
“昨晚上哥的力道太大了,”</p>
慕容屹尧玩味轻笑:“你叫聿珩哥,那也该叫我哥”</p>
明熙嘶了一声,“我的胳膊,”</p>
“哦哦,”</p>
慕容屹尧讪讪收回,改为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带你去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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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麻省总医院?”</p>
李时:“是的,”</p>
“疗养医院得再绕一条街,在后面过去,”</p>
陈最盯着医院大门看了看,“老爷子做术,是在这里?”</p>
李时:“三爷,这个我不清楚,”</p>
陈最深吸一口气,“走吧,去后面”</p>
“是,”</p>
他开着车,绕了一条街,来到后面的疗养医院门口。</p>
陈最戴上口罩,指尖轻轻调整了一下,确保口罩紧贴面部。</p>
他拉开车门,随即迈步下车。</p>
抬脚走进医院门口,来到前台,询问了白杳杳的病房。</p>
护士:“哦,你的是那个漂亮的明星?”</p>
“人在几楼?”</p>
她笑着:“这个时候,应该在后面拍戏”</p>
陈最轻轻颔首,抬脚走了过去。</p>
来到后院,被一人拦住,“抱歉,一时内,后院暂时不能进,”</p>
陈最拉下口罩,冲里面一个眼熟的人喊道:“慕七”</p>
那人回头,看到他,神情微惊,连忙走上前将陈最迎了进去,“三爷,您怎么来这儿了。”</p>
“六叔呢?”</p>
“在那边樱花树下取景呢”</p>
陈最抬抬,朝他指的方向看去。</p>
近前,越过几台摄像,看向樱花树下的女人。</p>
她一袭白裙,静静地坐在轮椅上。</p>
场务拽了拽树梢,树上的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像是天空洒下的雪,轻柔地落在她的肩头、发梢和膝上。</p>
她的双交叠在膝前,指尖微微蜷曲,仿佛在感受着花瓣的触感,却又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与外界隔绝。</p>
这唯美的一幕,多么像男主心目中的白月光去世前的景象啊。</p>
陈最淡淡勾唇,慕容清文还挺会拍。</p>
慕七走向正跟一个国演员话的慕容清文,在他耳边了句什么。</p>
他扭头看向陈最,对身旁人了句:“你先熟悉一下台词,”</p>
抬脚走到他面前,问道:“你提前来了?”</p>
陈最轻“嗯,”,“这是拍的什么?”</p>
“一个电影,”</p>
慕容清文笑着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白杳杳,“原来人被你弄到这儿了我怎么在港都见不到人了,还以为是被姓江的弄死了,”</p>
陈最笑笑:“她演的什么,看着跟要死了一样”</p>
“就是要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