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吓得软，拿在里的酱耙滑落在酱缸中。</p>
李大根就这样死了？</p>
“昨天拉走了，现在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要做个检测还是啥的。”</p>
春花快速的眨着眼睛，感觉眼泪快要憋不住，流出来了。</p>
婶子轻声安慰道：“春花，你也别难过，一切都是命。他们欺负你，命里就该有这么一遭！”</p>
婶子的话如同隔着一层玻璃，春花已经听不进去了。</p>
满脑子都是李大根的死讯。</p>
她是恨李大根，可也不想李大根死。</p>
韩嫂子扒着窗户，看着外面。</p>
郑钱被绑着，靠着墙角，瑟瑟发抖。</p>
“那个臭不要脸的女人去找别的男人鬼混，不要你了吧！”</p>
这都两天了，郑寡妇还没有回来。</p>
韩嫂子心里有气，对着郑寡妇的孩子也阴阳怪气。</p>
“韩嫂子，去掰刺老芽啊！”</p>
张奶奶挎着个篮子，站在门口对着屋子里大喊。</p>
韩嫂子哪有这个心思，打开窗子回应道：“张大娘，我家这点破烂事还没处理完呢，你今天自己去吧！”</p>
“成，那你哪天去，喊我。”</p>
张大娘独自挎着篮子，朝着村外走去。</p>
春天来得急。</p>
山坡上已经出见了点绿色。</p>
就连光秃秃的树都拱出了嫩芽。</p>
往年张奶奶都跟韩嫂子一起去搬山，摘一些山上的野货去集市上换点钱。</p>
一个经验老道，一个脚麻利。</p>
今天张奶奶自己一个人钻进林子里，多少有点打怵。</p>
春风一吹，还挂在树上的枯叶沙沙作响。</p>
张奶奶在林中穿梭，寻找刺老芽。</p>
光盯着头顶了，没注意脚下。</p>
裤腿被荆棘丛刮住了。</p>
张奶奶低头一看，差点吓得魂飞魄散。</p>
地上竟然躺着一个人。</p>
那人裤子被褪去一半，青灰色的屁股蛋上落了一层苍蝇。</p>
张奶奶吓得裤子一湿，跌跌撞撞的朝着山下跑去。</p>
“滴唔滴唔。”</p>
警车路过村子前面的道路，呼啸而过。</p>
韩嫂子等到下午，没等到郑寡妇，反而院子里开起来一辆警车。</p>
郑钱靠在墙角，已经睡着。</p>
韩嫂子赶忙跳到炕上，解绑在他身上的绳子。</p>
刚跳下炕，警察就开门走了进来。</p>
警官打量着她中的绳子，询问道：“你拿根绳子做什么？”</p>
韩嫂子心里一阵发怵，心想大事不好，难道是郑寡妇报警了？</p>
她结结巴巴的道：“我我刚要去仓房把袋子绑一下”</p>
警官不再理会她，看着炕上的孩询问道：“这是陈红红的儿子吧？她家还有没有成年亲属？”</p>
这一问把韩嫂子问的愣住了。</p>
“陈红红是谁啊？”</p>
“就是你们的郑寡妇！”</p>
韩嫂子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p>
“你能联系到她的成人亲属吗？”</p>
韩嫂子不懂警官为啥这么问，只能如实回答：“我听他过，她娘家没人了。”</p>
两个警官对视一眼。</p>
“那这孩子也不行。听她之前是住在你家的，你们很熟吧？”</p>
韩嫂子连忙摇头。</p>
“我们不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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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没关系，她的孩子会在你这儿！”</p>
警官一眼看出韩嫂子谎，严厉的呵斥道。</p>
“我们好多年没联系了，就前阵子，她在我们家住了几天，我们真的不熟！”</p>
韩嫂子快被吓哭了，话都带着哭腔。</p>
“你也别激动，我们没有别的意思。”</p>
另一个警官平静的道。</p>
“今天经过群众报警，在山上发现一具女尸，想让家属去辨认一下。她孩子太，辨认不了。如果你跟她熟的话，帮忙去看一眼。”</p>
韩嫂子的心咯噔了一下。</p>
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p>
“你啥，郑寡妇死了？”</p>
郑寡妇果然死了，死相还很凄惨。</p>
身体倒在灌木丛中，裸露的皮肤上满是伤口。</p>
在她旁边，不停的有蛆虫的蠕动。</p>
韩嫂子跟在警官身边，胃里不停的翻动。</p>
“你确定死者是陈红红吧？”</p>
韩嫂子捂着嘴巴，用力的点了点头。</p>
“行了，你先回去吧。记得这几天别乱跑，等着我们给你录口供。”</p>
警官的话刚完，韩嫂子快步朝着山下跑去。</p>
刚跑出林子，她胃里是在翻腾的厉害。</p>
撑着大树，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p>
出去翻地的老韩已经被喊回了家，坐在炕上看着郑钱。</p>
都母子连心，郑钱似乎早就有了预感。</p>
韩嫂子回去的时候，发现郑钱已经眼睛哭得红肿，还在不停的用袖子抹着眼泪。</p>
“韩婶子，我妈她，她真死了吗？”</p>
看着郑钱的样子，韩嫂子心里的仇恨已经减去大半，剩下的只有心疼。</p>
如果一切都是她和郑寡妇的报应，孩子没错。</p>
韩嫂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把郑钱搂在怀里。</p>
勘查到了晚上，尸体被拉走，山上也扯上了一条封锁线。</p>
第二天一早，警车又开进了村子里。</p>
警车上坐着老韩两口子，还有郑寡妇的儿子。</p>
警笛声在平静的镇上响起，众人纷纷驻足观看。</p>
在一个平房中，一个瘦的只剩一把骨头架子的男人把包子放在蘸料碟里，蘸了点酱油和辣椒，塞进嘴中。</p>
老板站在蒸笼后，忧心忡忡。</p>
这男人像八百年没吃过饭一样，巴掌大的包子两口就塞进嘴里。</p>
噎得直捶胸口。</p>
老板真怕男人噎死在自己店里。</p>
他盛了一碗豆浆，端了过去。</p>
一伙人正在街上东张西望，看见吃包子的男人，径直走了起来。</p>
“你是王大勇吧？”</p>
王大勇惊恐的抬头，却看见了一张陌生的脸。</p>
“跟我们出去一下吧。”</p>
郑晓提着王大勇的衣领，从凳子上拽了起来。</p>
“诶，我包子钱！”</p>
老板看着王大勇被拽出了店，忙追出来喊。</p>
郑晓拿出十块钱，递给在一旁的弟。</p>
“警官，你拷上我干什么，我是冤枉的呀。”</p>
警车之中，只有老韩喜提一副银镯。</p>
“冤枉什么冤枉，我们从女尸体内提取到了男人的精子，你有重大的嫌疑！”</p>
“我对天发誓，我只是和她睡了一觉，根本没有杀她呀！”</p>
老韩抖着，银镯哗啦啦直响。</p>
“到底冤没冤枉你，等到我们调查清楚就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