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p>
眼看大娘急的直跺脚，春花喊着丫，指着外面。</p>
“好的，姨姨。”</p>
丫拍了拍还在捅老鼠洞的周思君。</p>
“哥哥，我们上外面玩去吧。”</p>
“你家有啥好玩的？”</p>
周思君在大姨家住了一晚上，屋里外面早就翻了个遍。</p>
实在找不出什么好玩的，才跟着大姨，来到春花家。</p>
这两个孩儿跑出去，大娘在背后叮嘱道：“君啊，这是在别人家，你可别乱翻！”</p>
春花嘴角一扯，终于想起这个孩是谁了。</p>
在春花最难的那两年，农活干的又慢又不好。</p>
自己去大爷家求大娘帮下忙，结果大娘有重要的事情在忙。</p>
春花看向男孩离开的方向。</p>
自己头一次看见他，还是个刚会走路的大胖子。</p>
被几个老太太簇拥，连撒个尿，都引来一阵疼爱的笑。</p>
大娘自然也在其中。</p>
就像母亲生前曾过，大娘喜欢带把的。</p>
周家和她也就拐弯抹角的算得上亲戚。</p>
谁让周家这子是带把的</p>
“来，宝，叫姑姑。姑～姑～”</p>
大娘扯着孙女的，一摇一晃的靠近春花。</p>
宝露出上下四颗牙，逗的咯咯直乐。</p>
谁能抵挡得住软萌幼崽的诱惑，春花也放下中针线，逗弄了起来。</p>
大姨的话就像是耳旁风，周思君就像脱缰的野马，冲在丫前面，钻进了屋子里。</p>
“你家这电视还是黑白的，一点都不好看。”</p>
周思君麻利的打开电视，又走到柜子边。</p>
“你不许翻，这是我家的东西！”</p>
看着周思君要翻柜子，丫赶忙拦在前面。</p>
“你看看你，我就光看看，又不拿，你这气吧啦的样子。”</p>
周思君嘟着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p>
“孩，你知道你们家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p>
“什么啊？”</p>
丫伸着胳膊，还挡在柜子前面。</p>
脸蛋因为生气变得圆鼓鼓的。</p>
他讨厌没有边界感的孩。</p>
周思君翘着二郎腿，嘴巴向下一撇。</p>
缓缓的道：“寒酸。”</p>
“你家才寒酸！”</p>
周思君不理丫，早就拽过来放在一旁的书包。</p>
“你又要干什么？”</p>
一看他又要翻自己书包，丫赶忙跑了过来。</p>
“孩子就是喜欢这种幼稚的文具盒。”</p>
丫上来抢，周思君却站起身子，把文具盒举得老高。</p>
“你等一下，等一下嘛。”</p>
看着文具盒下层的钢笔，周思军眼前一亮。</p>
“原来你也有一根。”</p>
丫跳起来一抢，钢笔抢回自己里。</p>
等周思君再抢时，钢笔已经被丫抱在了怀中。</p>
“这是我大爷爷给我的！”</p>
丫瞪着眼睛，嘟着嘴。</p>
“我知道是你大爷爷给你的，我大姨父也给了我一根。妹妹，你看你这么，又用不上，你给我吧。”</p>
眼看周思君又要抢，丫急忙护住，大声道：“这是我的东西，我才不给你！”</p>
“我拿溜溜（玻璃球）跟你换。”</p>
周思君着，从兜里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溜溜。</p>
“我也不跟你换。”</p>
“这个可好玩了，你看，里面还有花瓣。”</p>
丫凑过去，盯着里面花瓣一样的图案。</p>
坚定的道：“就是不跟你换。”</p>
“那我也不给你看了。”</p>
周思君把溜溜塞回兜里。</p>
又把丫的书包拽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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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一护着钢笔，一拽着书包袋子。</p>
凌乱的书本散落一地。</p>
周思君看着被胶布粘的皱巴巴的书，捂着肚子哈哈大笑。</p>
“我妈还总我的书像狗啃的一样，我看你这书是被狼掏了！哈哈哈哈哈！”</p>
他抹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p>
丫委屈巴巴的蹲在地上，把书本一个个的捡起来，放回书包里。</p>
“君，你是不是又捣蛋了？”</p>
房门打开，大娘和春花一起走了进来。</p>
丫蹲在地上，委屈巴巴的掉着眼泪。</p>
春花看着心疼，忙把她扶了起来。</p>
周思君也一脸委屈。</p>
“我就她这书像狼掏的一样，她咋就哭了？”</p>
“你这孩子，你还笑话别人。”</p>
大娘一把把周思君拽到身后。</p>
“这孩子太捣蛋了，春花，那我就先走了。”</p>
大娘嘴上着，脚却没动。</p>
“嗯。”</p>
碍于是大娘领来的孩子的面子上，看着丫被欺负，春花隐忍着没发作。</p>
可脸色并不好看。</p>
“我走了？”</p>
“嗯。”</p>
春花不懂大娘的意思，两人面面相觑。</p>
心想着这老太太还想在家里吃个午饭不成？</p>
“大姨，你走咋不走？”</p>
周思君像猴子一样，不停的探着脑袋。</p>
显然是又呆的不耐烦了。</p>
“行，那我走了。”</p>
大娘盯春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p>
最后话还是咽回了肚子里。</p>
“妹妹，你幼儿班的吧？等上学时我找你玩！”</p>
大娘抱着孙女，周思君走在前面。</p>
他突然越过大娘，探了个脑袋，大声喊道。</p>
“赶紧走吧你。”</p>
大娘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生气，语气也变得不耐烦了。</p>
丫抱着书包，看着春花，气鼓鼓的道：“姨姨，我才不想跟他玩，这孩真讨厌！”</p>
明天就是周一，丫心翼翼的把钢笔放回文具盒中。</p>
这是她的新宝贝，可不能让人抢了去。</p>
“君，你别跟个猴似的，你好好走路！”</p>
大娘的话音未落，周思君已经跳到了河边的石头上。</p>
“你”</p>
大娘气的抖，自己儿子时候也没这么淘气过。</p>
“呦，领着孙女出来溜达？”</p>
“这不是张婶子，你领着孙子溜达。”</p>
“嗨，这不是橡皮找不到了吗？刚才领他去买了两块橡皮。看看这脸，长的真白净。”</p>
奶奶伸逗着宝。</p>
“这孩子还没起名字？”</p>
大娘嘴巴一斜。</p>
“因为起名字闹着呢。”</p>
“有啥好闹的，龙啊凤啊军啊国啊，不都是这名字。”</p>
“这不成，老大名字可得有讲究。”</p>
张奶奶瞪大了眼睛。</p>
“不是，这个刚生出来半年，又怀上了？”</p>
“倒是想怀，媳妇跟我犟着呢吗。”</p>
“她咋了？”</p>
“我就老大是个丫头就是个丫头，取个招弟盼弟，这不挺好听。寓意还好，下胎生个带把的。”</p>
张奶奶歪嘴摇头。</p>
“现在年轻人可不兴这个。你没看见标语？生个姑娘好，国家来养老。”</p>
“像春花那个丫头片子，那就是个绝户。还领养个女娃，也不知道她咋想的。咱年轻那会，生个女孩子不想要的，扔尿罐里，扔泔水桶里淹死，再不济扔山上喂狼。”</p>
大娘冷笑出声。</p>
“你可别这么，现在女孩也是个宝。你看你哄着孙女，不也挺细心的吗？”</p>
“我敢粗心吗？家里有个活祖宗，不给那活祖宗伺候好，咋给我生个大胖孙子，我们老刘家咋有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