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一千块钱，就连是丫放火这件事情，春花也不会认。</p>
看着春花不动，老朱威胁道：“别以为你是个女的，我就不敢打你。在我面前，人和牲口没两样，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往脖子上一捅，就嗝屁了。刘春花，你想试试吗？”</p>
春花气得浑身发抖，瞪着老朱眼里满是怒火。</p>
老朱长得膘肥体胖，要是打架，肯定打不过。</p>
让她拿钱，春花也没钱拿。</p>
“你他妈拿我话当放屁是吧？”</p>
狠话都撂出来了，看春花还没动弹，老朱更是气急败坏。</p>
他一个健步走到前面，拽住春花的头发。</p>
使劲往旁边甩去。</p>
春花吃痛，跌在地上。</p>
眼看老朱捏住了丫的脖子，春花惊恐的从地上弹起，扑到丫身上，用牙咬老朱的腕。</p>
“你他妈。”</p>
老朱把春花推到墙边，反捏起春花的脖子。</p>
看着春花脸色通红，眼神涣散，才松开。</p>
“刘春花，这是你逼我的。老子是来要赔偿的，不是要你命的。你没钱是吧？”</p>
老朱这些年在屠宰场，杀了太多猪。</p>
自然知道人没猪结实。</p>
也没算下死。</p>
不然按照他的力气，掐死春花就像弄死一只猪崽。</p>
老朱环视四周。</p>
恶狠狠的嘟囔道：“你他妈是真穷啊，我想搬点东西，都不知道能搬点啥好。”</p>
他看到了九成新的沙发和柜子上的黑白电视。</p>
“沙发看起来不错，可是我拿不走。”</p>
老朱走到厨房，拿起挂在墙上的菜刀，对着沙发砍了下去。</p>
春花摸着脖子上的勒痕，眼含泪水，却不敢上前。</p>
老朱发泄了一通，把菜刀扔到一边，又搬起了黑白电视。</p>
这是春花家唯一的家用电器。</p>
春花起身，上前阻止。</p>
“你他妈。”</p>
老朱对着春花猛地一推，春花跌坐在地上头，重重地磕在柜子角上。</p>
“你记住刘春花，我今天拿的，是我理所应当拿的，这是给我媳妇和我儿子的赔偿！”</p>
春花捂着脑袋，黏糊糊的，听不真切。</p>
老朱的身影变成两个，又变成了一个，又变成了两个，最后消失了。</p>
郑晓拿出帕，想擦指虎上的血。</p>
却见指虎上干干净净。</p>
郑晓嘴角一扯，冷哼一声，把帕又塞回兜里。</p>
自从有了软肋，都下不去狠了。</p>
铃声突然响起。</p>
看着上面显示李生的电话，郑晓眉头微皱。</p>
“喂，李哥，”</p>
“赵哥让你弄的人，弄好了吗。”</p>
“还不肯签。”</p>
电话里面传来李生大笑声。</p>
“郑晓，这不是你的办事效率啊，心软了？”</p>
“你知道我是个嗜血的怪物，再等等。”</p>
“行，那你快点，赵哥那里催呢。”</p>
郑晓从车上下来，回到破旧的仓房中。</p>
几个混子拿着钢管站在两旁，中间坐着几个眼神惊恐的男人。</p>
“征地是好事，你们赶紧签了吧，我也不想动。”</p>
郑晓坐在椅子上，转着桌子上的笔。</p>
其中一个男人声嘟囔道：“你们哪里是征地，是喝我们老百姓的血。就那点征地钱连租房子都不够，我们要是签了就没家了啊。”</p>
“哥，都僵持两天了，咱们动吧。”</p>
一个混子摩拳擦掌，急不可耐。</p>
这可不是他认识的郑哥。</p>
郑晓把笔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站起身子，插在裤兜里。</p>
“打什么打，熬呗，熬死这帮活爹。”</p>
“那今天晚上的饭”</p>
郑晓拍了拍混子的肩膀，脸上露出玩世不恭的笑。</p>
“当然给啊，你还想饿死他们啊。”</p>
郑晓摸着指虎，走出仓房。</p>
只听身后混子们窃窃私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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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哥为啥还不动，不是被条子盯上了吧。”</p>
“估计他是谈恋爱了。”</p>
“靠，谁敢和郑哥谈恋爱，不是疯了？”</p>
郑晓嘴角上扬，笑容咧到耳根，大骂道：“你们这帮兔崽子别瞎猜，我不动，自然有我的道理，你们听着就行。”</p>
至于是什么道理，郑晓也不是太清楚。</p>
他脱下指虎，放进兜里。</p>
看着远处的天空。</p>
大概是那个软肋吧。</p>
郑晓心里想着，脑子里满是春花的身影。</p>
索性钻进车里，朝着春花家开去。</p>
春花坐在炕边上，头发凌乱。</p>
鬓角的血早就干涸，血把头发粘在了一起，紧紧的贴在头皮上。</p>
只有鼻子</p>
春花表情木然，面如死灰。</p>
家里唯一值钱的两个东西，一个被抢走，一个被砍烂。</p>
而她最在意的丫，昏迷了三天还没有醒来。</p>
车灯钻进院子里，冷风吹过春花脸颊。</p>
郑呆愣在原地。</p>
自己也就十几天没来，春花家怎么了。</p>
指摸着被砍的破烂不堪的沙发背，郑晓一步步朝着春花走去。</p>
直到走到春花旁边，春花也像是没发现她一样。</p>
“嫂子？”</p>
郑晓弯腰，仔细端详着春花的脸。</p>
只见春花眼睛红肿，表情木讷。</p>
眼里无光，仿佛半睡半醒。</p>
再看春花鬓角，一大块血痂。</p>
纤细的脖子，青紫一片。</p>
一阵心痛的感觉涌上心头。</p>
郑晓眉头微皱，抓住春花的肩膀。</p>
急切的问道：“嫂子，你告诉我，谁欺负你了？”</p>
春花眼里的木然变成委屈，两滴眼泪顺着眼角流到下巴上。</p>
“嫂子别哭。”</p>
看着春花这样，郑晓快要碎掉了。</p>
他青筋暴起，触碰着春花肩膀的却异常温柔。</p>
春花慢慢的闭上眼睛，斜靠在郑晓的胸口上。</p>
眼泪如同雨点般。</p>
“你别怕，我来了。”</p>
郑晓的指划过春花青紫的脖子，落在她受伤的鬓角。</p>
指轻轻划过上面的血痂，郑晓眼神通红，仿佛在滴血。</p>
他把春花的头紧紧抱在怀里，声音温柔低哑。</p>
“嫂子，别怕，我来了。”</p>
春花在郑晓怀里哭了一会儿，终于恢复了正常人的表情。</p>
她拉着郑晓的腕，像是看救命稻草一般。</p>
把郑晓的放在了丫的身旁。</p>
“这丫头脸色不对，嫂子，你是想让我救救她吗？”</p>
春花用力地点了点头。</p>
郑晓二话不，一抱起昏迷的丫。</p>
另一只紧紧攥住了春花的。</p>
车子开到了县城的医院里，医生对丫进行简单的检查，埋怨道：“你们怎么当父母的呀，孩子都昏迷了，也不知道送到医院里来！”</p>
春花自责的低下了脑袋。</p>
却感觉被郑晓攥的更紧了。</p>
“要是刚出事的时候来好治，你让我现在咋治啊。”</p>
医生上下打量着春花。</p>
“现在只能上高压氧试试，一次三百，最少得做十个疗程，你能负担得起不？”</p>
春花赶忙点头。</p>
就算现在里钱不够，就算她去借钱，也得给丫治。</p>
“那你先交个一天的，回去筹点钱。我再开点滴的药，这孩子熬不住了，快点。”</p>
医生快速写下缴费单，递给春花。</p>
可春花急着出来，里哪有钱。</p>
“嫂子，你在这坐一下。”</p>
出了急诊室，郑晓把春花按在椅子上，抢过收费单，朝着缴费口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