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走到日历边，用指了指下一页。</p>
屋子里烧的热腾腾的，窗户的塑料布上挂了一层水蒸气。</p>
“丫，吃水果呀。”</p>
宁宁拿着果盘，递给丫。</p>
“谢谢舅妈。”</p>
丫伸着，拿了两个橘子，又放进了口袋里。</p>
宁宁揪起丫口袋的布，看着里面的东西，笑着道：“这饼干和水果都是舅妈给你吃的，咋都藏到自己口袋里了？”</p>
丫被的心虚，缩着脖子声的道：“我要留给姨姨吃。”</p>
“真是好孩子。”</p>
宁宁把丫搂在怀里，用头蹭着她的脑袋。</p>
虽然在之前的之前她们就没联系过，可毕竟流着相同的血。</p>
电视里动画片咿呀作响，宁宁站起身来，自言自语的道：“我去看看你舅舅，把饺子包成什么样了。”</p>
陈德胜哪里干过活，面剂子擀的有大有，饺子包的又长又扁。</p>
不光围裙上，脸蛋子上都粘了些面粉。</p>
宁宁看的直乐。</p>
“宁宁，帮忙。”</p>
陈德胜眨巴着眼睛，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p>
“行，我就来了。”</p>
宁宁撸起袖子，接过陈德胜里的擀面杖。</p>
过了几日，郑晓还没有恢复记忆。</p>
他站在院子里，看着一院子的破铜烂铁发呆。</p>
这是身份证上的地址。</p>
是他的家？</p>
对于这个地方，郑晓毫无记忆。</p>
地上下了一层薄雪，月光下，晶莹剔透。</p>
郑晓哈了下冻红的，拉开房门。</p>
屋子里是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皮肤黝黑，稀疏的头发贴在头皮上，里还拿着一个碗。</p>
看着郑晓，愣了一下。</p>
他有些局促的道：“请问你是来卖废品吗？我最近不收废品了。”</p>
这话也把郑晓问愣了，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来这里。</p>
他越过男人，不停的撒么着四处破败的房子，想从里面找到一点关于自己的记忆。</p>
男人对着郑晓的反常举动也警觉了起来，捂着口袋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来我家干啥？”</p>
既然没有记忆，就直接开口好了。</p>
“我是王子异？”</p>
老头愣了一下，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p>
“你刚才啥？”</p>
“我是王子异吗？”</p>
“你不是子异，你干嘛？你有病吧。”</p>
老头眼神有些慌乱，把郑晓推出了屋子里。</p>
郑晓冷哼一声。</p>
“我就我咋可能是王子异呢，呵呵。”</p>
郑晓推门而出，留下老头一脸莫名其妙。</p>
突然，房间里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他爸，是子异回来了吗。”</p>
“你听错了。”</p>
老头一边透过窗户瞄着这个行为奇怪的人，一边大声回答着。</p>
回到院子里，郑晓又摸到兜里那个方方正正的东西。</p>
既然他不是王子异，就把身份证还给他吧。</p>
郑晓想着，拿起身份证，放在窗台上。</p>
老头看在眼里，没有出去。</p>
等到郑晓出了院子，才推门而出。</p>
看着放在窗台上的东西，老头的在不停的颤抖。</p>
“刚才没人进来吗？”</p>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拄着拐杖，在墙边摸索着。</p>
她带着哭腔道：“下雪了，子异还没回来吗？”</p>
“你回去，回床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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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搀着老太太，走进了门。</p>
老太太低吟道：“我肯定是做了一个梦，我梦见子异回来了。这孩子不知道到哪去了，也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再看见他了。”</p>
这话的老头心里难过，毕竟老夫老妻大半辈子，谁能看着爱人被病魔无情的折磨。</p>
“子异刚才回来了，又出去了，我去喊他回来。你在床上坐着，别动啊。”</p>
老头想着刚才行为怪异的人，八成是个傻子。</p>
既然傻子他叫王子异，那他就是王子异。</p>
郑晓没走几步，只听后面有脚步声。</p>
回头一看，竟然是刚才那个老头。</p>
看着老头气喘吁吁的朝着自己跑，郑晓也停下了脚步。</p>
“你有事吗？”</p>
老头扶着郑晓的胳膊，跑的上气不接下气。</p>
缓了半天才开口。</p>
“你是王子异，你跟我回家吧。”</p>
“呵。”</p>
郑晓冷笑一声，把头撇到一边。</p>
刚才不承认，现在又承认，这不是糊弄傻子呢吗。</p>
“我不是王子异。”</p>
老头着急的直拍大腿。</p>
“你就是王子异，就是我儿子王子异！”</p>
郑晓盯着老头的脸，想从里面找出破绽。</p>
可老头鼻子冻得通红，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泪水，竟不像是装的。</p>
老头双颤抖的从兜里拿出身份证，放回郑晓的兜里。</p>
激动的道：“你就是王子异，孩子，你跟我回家吧！”</p>
老太太拄着拐棍儿倚在门边，她眯着眼睛。</p>
青白色的眼睛里只能看见一丝光亮。</p>
看着一高一矮走回院子里，老太太激动的往前走。</p>
可是没走几步，就被凹凸不平的路面绊倒，摔在地上。</p>
“老太婆，我了让你在屋子里等着，你咋不听话呢。”</p>
老头松开拽住郑晓的胳膊，扶起了老太太。</p>
郑晓站在一旁，冷眼旁观。</p>
心里嘀咕着。</p>
这个老太太又是谁？自己的妈妈吗？</p>
“子异，你可算回来了。”</p>
老太太站起身子，踉跄了几步，走到郑晓旁边。</p>
粗糙瘦弱的摸着郑晓的脸颊。</p>
郑晓下意识的身子后退了一步。</p>
老太太有些沮丧的道：“异啊，你几个月没回来了，连妈妈都不认识了吗。”</p>
看着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两个老人，郑晓虽然毫无印象，可心里也不是滋味。</p>
“走，回屋吧。”</p>
“对，回屋！”</p>
郑晓走在前面，老头搀着老太太跟在后面。</p>
屋子里黑漆漆的，头上的白炽灯一闪一闪。</p>
郑晓看着炕上，上面放着发黑的被褥。</p>
屋子里没打水泥，甚至还是土铺的。</p>
“异，你没吃饭呢吧。”</p>
老太太拄着拐棍在探索，踉踉跄跄的摸到了放在柜子上的苹果。</p>
“你先吃个苹果。”</p>
郑晓看着烂了一半的苹果，把它放到一边。</p>
“你吃，你吃啊。”</p>
“苹果都烂了，我去削一下。”</p>
老头尴尬的把苹果拿在里。</p>
“老头子，今天是冬至吧。家里还有面吗。给异包顿饺子吧，异最喜欢吃饺子了。”</p>
“行，我看看。”</p>
老头眼神复杂的看了郑晓一眼，朝着厨房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