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铁生，你这话丧不丧良心？我为你们全家生了个儿子！”</p>
“生了个瞎子吗？”</p>
“钱铁生，你个王八蛋！”</p>
钱铁生媳妇抽起沙发抱枕，抡在钱铁生身上。</p>
“你他妈”</p>
钱铁生本来就气急败坏，被媳妇抡着一下，更是丧失了理智。</p>
把媳妇推到一边，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p>
钱铁生媳妇眼睛瞪得溜圆。</p>
咬牙切齿的道：“你他妈有种就掐死我！”</p>
钱铁生青筋暴起，恶狠狠的回应道：“你他妈别以为我不敢！”</p>
眼看爸爸妈妈打起来了，耀祖一脚踢在钱铁生胸口上。</p>
“你是个坏人，你放开我妈妈！我要告诉我二爸爸，让我二爸爸打死你！”</p>
“你二爸爸，我们俩都没离婚呢，你有二爸爸！”</p>
钱铁生拽着耀祖的短腿用力一推，耀祖摔出去几米远。</p>
耀祖这话不还好，一，钱铁生下更加用力了。</p>
“那是耀祖幻想出来的爸爸！耀祖幻想出来的爸爸有能力，不赌博，还不会把气撒在老婆孩子身上！”</p>
媳妇嘴里出的话，句句戳心窝。</p>
钱铁生慢慢的松开了。</p>
“对，我没能力，我爱赌，我喜欢拿你们撒气，你的都对。”</p>
钱铁生媳妇捂着脖子上的勒痕，从地上爬了起来。</p>
“钱铁生，做回男人吧。放过我，也放过耀祖。”</p>
钱铁生一无是处，一肚子坏水。</p>
可看着媳妇泪流满面，也跟着难受了起来。</p>
他声嘟囔道：“咱俩离婚了，耀祖怎么办？”</p>
钱铁生媳妇一抹眼泪：“反正钱家也不想要一个瞎了眼的种，耀祖我带着。”</p>
钱铁生眼眶通红。</p>
“可没了我，怕你们娘俩连屎都吃不上。”</p>
“你放心吧，钱铁生。就算我去借钱，就算我给我娘家的人磕了个遍，我也要治耀祖的眼睛！我们，离婚吧。”</p>
钱铁生把头转到一边，半晌没话。</p>
“我现在就领着耀祖回我娘家，等到民政局开门的时候，咱俩把证扯了，以后咱俩就两清了吧。”</p>
钱铁生沉默不语。</p>
一个是曾经最爱的媳妇，一个是自己曾经最骄傲的男娃。</p>
一个心被自己伤的稀碎，一个成了这个家里的累赘。</p>
看着媳妇收拾衣服要走，钱铁生抓住了她的腕。</p>
“咱们再生一个吧。”</p>
“钱铁生，像男人一样，放。”</p>
看着媳妇坚决的态度，钱铁生只好把垂了下来。</p>
“行，以后咱们就没关系，耀祖，跟爸爸再见！”</p>
耀祖扯着妈妈的衣角，望着钱铁生时，那只好的眼睛里写满了恨意。</p>
他听懂了爸爸的意思。</p>
如果妈妈还在这个家里，他就会从宝贝疙瘩变成了没人要的草。</p>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春花和丫正坐在炕上吃饺子，听到有人拍玻璃，吓了一跳。</p>
窗户里面包裹着一层塑料布，加上天色已黑，外面的人影根本看不清。</p>
春花走到门边上，头贴在门上，警惕的听着外面的动静。</p>
刘嘉乐扯着破锣嗓子，大声喊道：“哑巴姐姐，你咋把门锁上了呢？我来找丫玩儿了！”</p>
春花赶忙把门栓拉开。</p>
只见嘉乐里拿着一把仙女棒，风尘仆仆。</p>
鞋上和裤腿上沾满了雪，一看就是翻着大门进来的。</p>
看到嘉乐哥哥，丫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p>
又胡乱的往嘴里塞了几个饺子，从炕上跳了下来。</p>
“啊”</p>
</p>
春花指着盘子里的饺子，询问嘉乐吃不吃。</p>
“我在家里都吃过了，我吃了两盘子呢！”</p>
嘉乐挺着圆鼓鼓的肚皮，逗得丫嘿嘿之乐。</p>
“来，你的帽子，套。”</p>
嘉乐把仙女棒放在沙发上，抽起挂在火墙上的帽子套，给丫套了起来。</p>
“走，出去玩。”</p>
丫跟着嘉乐走到了院子里。</p>
“来，你站这，给我挡点风。”</p>
嘉乐拿出打火，火苗在寒风中不停舞动。</p>
他抽出一根仙女棒刚要点着，又塞到了丫的里。</p>
“第一根，丫妹妹玩。”</p>
丫还记得耀祖眼睛被崩瞎的事情，不敢接。</p>
一缩，背到身后。</p>
“哎呀，胆子真。这个又不响！”</p>
嘉乐点燃一根，只见的仙女棒周围迸射出闪亮的火星，火星在空中炸开，绽放出一朵朵的花。</p>
春花端着碗，里面夹了几个饺子。</p>
站在门口看热闹。</p>
“看我无敌风火轮！”</p>
嘉乐抡圆了胳膊，闪亮的仙女棒在夜空中变成了一个大大的圆。</p>
“嘉乐哥哥，真好看。”</p>
丫站在一旁，眼睛笑成了月牙，不停的拍。</p>
有了观众，嘉乐更加得意忘形。</p>
“看嘉乐哥哥给你画个爱心！”</p>
嘉乐又点燃一根，在空中使劲挥舞着。</p>
丫缩着脖子，捂嘴偷乐。</p>
“丫妹妹，你看我是不是画的太像了，都把你感动的乐了！”</p>
丫声道：“嘉乐哥哥，我看你画的不像爱心，像坨狗粑粑。”</p>
“噗嗤。”</p>
春花乐的发抖，半口饺子差点呛到。</p>
“我看你才像狗粑粑，看我狗粑粑攻击！”</p>
嘉乐一边挥着仙女棒，一边追着丫跑。</p>
丫被逗的脸蛋红扑扑地，一边跑，一边咯咯直乐。</p>
“哑巴姐姐，刚才是不是你也乐我了？”</p>
追不上丫，嘉乐转换目标，拿着仙女棒，跑到了春花旁边。</p>
“嗯！”</p>
春花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一把按住了嘉乐脑袋。</p>
“嘿，熄火了。”</p>
里的仙女棒燃尽，嘉乐也像失去了力量一般，恢复了正常。</p>
他把一个仙女棒塞到丫里。</p>
“你看看，一点都不危险，挺好玩的。”</p>
丫看了春花一眼，见春花点头，她捏着仙女棒的一头，使劲的往前举着，离着身子远远的。</p>
胳膊又被嘉乐推了回来。</p>
“离近点，有风。”</p>
仙女棒点燃的那一刻，丫脸上露出了比烟花还灿烂的笑容。</p>
春花一脸感激的看着嘉乐，如果不是这个兔崽子来，这个年可要过得冷冷清清了。</p>
火车上，郑晓半眯着眼睛。</p>
鬼知道他走了多远山路才走到马路上。</p>
又为了绕到别的火车站，坐了多远的车。</p>
想着离嫂子越来越近，郑晓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p>
虽然不能跟嫂子一起过年了，可是他郑晓回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