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看见儿子耀祖的鞋是巧合，那这熟悉的女声</p>
钱铁生惊愕的瞪大了眼睛，顺着门缝往里看。</p>
自己一直捧在心里的媳妇像狗一样跪在李生跟前，摇头乞讨。</p>
他攥紧双拳，愤怒不停的冲击着大脑。</p>
身子抖的厉害，却迈不动脚。</p>
自己总在棋牌室里混的，咋可能没听过媳妇和李生在一起的谣言。</p>
他只是觉得自己媳妇不是那样的人，李村长也不是那样的人。</p>
终究还是骗了自己。</p>
钱铁生瞪得眼眶通红，脚却迈不进去。</p>
一旦挑明，他的家就彻底不存在了。</p>
钱铁生慢慢低下脑袋，走出了李村长的家。</p>
走在路上，正好碰上了打了一夜牌回来的牛五。</p>
“擦，你昨天都没去，你都不知道，昨天三缺一，老邢（棋牌室老板）昨天输惨了。”</p>
牛五搓着，一脸兴奋。</p>
“一晚上挣了三百，美滋滋。”</p>
看着钱铁生垂头丧气的样子，牛五推了下他的肩膀。</p>
“擦，这大过年的，你哭啥？你媳妇跟你吵架了？”</p>
“不用你管，你滚！”</p>
“不是，你咋的了。这大冷天的，我把帽子给你戴吧。”</p>
牛五正兴奋着呢，听着钱铁生骂自己也不生气，脑子一抽，把自己的毛线帽子取了下来。</p>
看着灰色帽子中的一条暗绿色的毛线，钱铁生气急败坏的把帽子抢了过来，扔在地上。</p>
气鼓鼓的大声嚷嚷道：“你才戴绿帽子，你全家都戴绿帽子！”</p>
“不戴就不戴，把我帽子扔地上干啥。”</p>
看着钱铁生远去的背影，牛五一边嘟囔着，一边捡起帽子，拍掉上面的雪。</p>
“赶紧起来，门口有人看着呢。”</p>
见自己不答应，钱铁生媳妇一直跪在地上不起。</p>
李生眉头微皱，声音不悦。</p>
钱铁生媳妇回头一看，只见耀祖探着个脑袋，盯着自己。</p>
她一抹眼泪，赶忙站了起来。</p>
看着耀祖，心虚的指责道：“你不看动画片，偷听大人话干什么。”</p>
耀祖光着脚，挥着，声招呼道：“妈，妈！”</p>
钱铁生媳妇走到跟前，弯下身子。</p>
耀祖低声道：“妈，刚才我爸来了。”</p>
钱铁生媳妇脸色大变。</p>
要是已经离婚了，嫁给谁是她的自由。</p>
可现在他们还在婚姻存续期间。</p>
她真怕钱铁生那个疯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p>
“妈，我媳妇呢。”</p>
老丈母娘正蹲在厨房里洗衣服，听到钱铁生的声音，吓得一愣。</p>
心想着二傻子昨天刚糊弄过去，今天咋又来找了？</p>
“昨天不是跟你了，他大爷爷今天过生日”</p>
“行，我问问老丈人。”</p>
钱铁生推门进屋，老丈人擦着烟壶，看着钱铁生，也愣了一下。</p>
“铁生，你咋又来了。”</p>
“我找我媳妇啊。”</p>
老丈人嘴角一抽，尴尬的笑了起来。</p>
“都了，她去了他大爷爷家的生日宴，估计明天就能回来了吧。”</p>
“行。”</p>
“铁生，你不再坐一会儿？”</p>
看着钱铁生转身要走，老丈人出声挽留。</p>
钱铁生却像没听见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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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走出卧室，就看老丈母娘脱下了围裙，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要往外走。</p>
“老丈母娘，你要干啥去。”</p>
钱铁生一把拦在门口。</p>
“我我出去上厕所。”</p>
“行。”</p>
老丈母娘刚一出门，见钱铁生紧追其后也跟了过来。</p>
“你也要上厕所吗？”</p>
眼看钱铁生在自己身后，不到几米的地方，不远不近的跟着。</p>
老丈母娘觉察出了不对劲。</p>
“不是，你上。”</p>
心里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钱铁生脸色煞白，面无表情。</p>
老丈母娘哪里是出来上厕所，是想出来给自己闺女通风报信。</p>
可钱铁生就在旁边盯着，自己也不好出门。</p>
在厕所里待了几分钟，低声咒骂着自家闺女真是早不消失晚不消失，偏偏这个时候没了联系。</p>
目送老丈母娘回家，钱铁生索性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当起了门神。</p>
老两口在屋子里声嘀咕道：“钱铁生今天啥意思啊，他不会发现咱们闺女的秘密，盯着咱们老两口的吧。”</p>
“还不是你养的好闺女，不学好，还学别人脚踏两只船。”</p>
“你别总埋怨我，你去跟钱铁生打听打听，唠唠。看他的表情我有点怕。”</p>
“窝囊玩意，教不好闺女，还得老子给擦屁股。”</p>
老丈人声着，拿着烟走到了门口。</p>
“铁生，你看你坐门口干啥，这人一开门，咕咚咕咚的，多冷。进屋上火墙子边上烤一会。”</p>
钱铁生就像没听见一样，目视前方，一动不动。</p>
“咋的了？你跟我。要是我姑娘惹你生气了，等着从她大爷爷家回来，我她一顿。”</p>
钱铁生冷哼一声，好一家子骗子。</p>
“铁生你进屋，听话。”</p>
老丈人见劝不动，直接去拽钱铁生的胳膊。</p>
钱铁生使劲一甩，把老丈人的甩到了一边。</p>
这一甩，把老丈人也甩生气了。</p>
“不是，钱铁生到底发没发现？”</p>
听到老太太声询问，老头子压着嗓门嚷嚷道：“这王八犊子，你去问啊。真是不拿他老丈人当人看，还给我甩脸子。咱闺女找别人，他就是活该！”</p>
老太太一边瞄着门外，一边拧老头的胳膊。</p>
“你可点声吧。”</p>
“那你去劝啊，你跟我厉害什么？”</p>
老头一把扯下老太太的，往烟斗里塞着烟叶。</p>
“我问就我问。”</p>
老太太刚打开卧室的门，只听门吱呀一声响，自家儿子跟儿媳从外面走了进来。</p>
她暗叫不好，刚要开口，钱铁生却站了起来，挡在了她前面。</p>
大舅哥和嫂子看到钱铁生也是愣了一下。</p>
按照昨天他们的话，现在应该在大爷爷家的。</p>
“大舅哥，你们今天不是参加生日宴吗？”</p>
“诶呦，你看，这不是龙今天肚子疼，我们俩领着龙上医院里来着，所以没去。”</p>
“行。”</p>
钱铁生又坐回到了椅子上，露出站在身后的丈母娘。</p>
老丈母娘歪着脑袋，不停的在给儿子使着眼色。</p>
“铁生，你进屋里坐啊。”</p>
大舅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拍着钱铁生的肩膀。</p>
“哎呀，你俩先进屋里来。”</p>
见自己使了半天眼色，儿子儿媳也没搞懂，丈母娘直接把儿子拽进了卧室里。</p>
看着老头老太太脸色阴沉，大舅哥一脸懵逼。</p>
“妈，到底咋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