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春花吧？请坐。想必你也看出来了，郑晓跟我长得很像，我是他的爸爸。”</p>
春花惊讶地捂住了嘴巴。</p>
心中的猜测被这老头亲口了出来，震惊遍布全身。</p>
郑晓的爸爸。</p>
是长空集团的董事长？</p>
那个这几个月一直赞助她，帮助她的长空集团？</p>
“都是一家人，坐下聊。”</p>
椅背被陆远拉开，春花身体僵直的坐了下去。</p>
她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老头，郑晓的爸爸？</p>
“你是丫吧，来，到爷爷跟前，让爷爷看看。”</p>
老爷子脸上挂上和蔼的笑容，对着丫张开双臂。</p>
丫扯着春花衣角，一脸恐惧的躲在她身后。</p>
“郑晓和老爷子过，你是他的妻子，丫是他的孩子。”</p>
春花看向陆远，心里一阵抽疼。</p>
她的疯子，真的这么过？</p>
“所以我们对于孟家围子的一切的帮助，都是基于你和郑晓的这层关系。”</p>
既然在大年三十把春花接过来，就已经做好了摊牌的准备。</p>
眼里的失落一闪而过，春花轻轻的摇了摇头。</p>
她不是郑晓的妻子，丫也不是郑晓的孩子。</p>
虽然她多想像陆远的那样。</p>
“我让陆去调查，发现那兔崽子了谎。你不是郑晓的妻子，这丫头的dn和郑晓的也比对不上。”</p>
春花心里一惊，又抬头望向老爷子。</p>
“明明知道是个谎言，可这兔崽子愿意扯这个谎，老爷子我也认。以后这丫头就是我长空集团董事长郑国强的孙女。”</p>
陆远端起酒杯，对着春花道：“以前为了隐瞒身份，对你失礼了。我应该叫你一声嫂子。嫂子新年好！”</p>
这一波接着一波的震惊钻进大脑里，弄的春花大脑又是一片空白。</p>
“来，丫叫爷爷，爷爷给你包个大红包。”</p>
丫望着一脸茫然的春花，又看着和蔼可亲的老头。</p>
声道：“爷爷，过年好。”</p>
“好，兔崽子给我弄个大孙女回来，好，好啊！”</p>
老爷子开怀大笑，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个大大的红包，看起来比陆远刚才给丫的还厚一些。</p>
红包递到跟前，丫忙摆道：“爷爷，我不要红包。你是郑叔叔的爸爸，你知道郑叔叔什么时候回来吗？姨姨可想他了。”</p>
春花忙扯丫的衣角。</p>
既然这老头是郑晓的父亲，在大过年里提到郑晓，多少会让人心里难过。</p>
果然气氛变得压抑了起来，老爷子轻叹一声，慢慢道：“我也想让他回来陪我过个年，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p>
春花望着老爷子，眼里写满了困惑。</p>
她不清楚老爷子是为了瞒着丫故意撒谎，还是郑晓的尸体根本没领回来。</p>
春花在得知老爷子是郑晓父亲的那一刻，还想着什么时候去郑晓的墓碑前看一眼。</p>
“过年了，爷爷第一次看孙女，包个红包也是正常的。你要是不想要爷爷的红包，就当是你郑叔叔给你的。”</p>
丫看了春花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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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的了句谢谢爷爷，把红包放进了兜里。</p>
“老爷子自从知道郑晓在外面给他弄了个孙女出来，总是念叨着。嫂子你也别紧张，我们是郑晓的家人，也自然就是你的家人。来，为了咱们家人第一次在一起吃年夜饭，干杯！”</p>
春花看着陆远起身，也赶忙站起身来。</p>
只是太过于紧张和震惊，拿着酒杯的都在不停的颤抖。</p>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春花感觉脑子轻飘飘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了下来。</p>
老爷子放下酒杯，悠悠的道：“春花，你想听听郑晓的故事吗。”</p>
春花只知道郑晓比自己了一岁，只听他过初中的时候就被他爸扔到了镇上。</p>
听到老爷子提到郑晓，春花轻轻的点了点头。</p>
她爱疯子，可对他的过往真的没有了解多少。</p>
老爷子望着酒杯，有些无奈的道：“别人都我是天海市最大的贸易集团的董事长，我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只有郑晓那兔崽子觉得我是又犟又没人性的臭老头子。”</p>
陆远低头偷笑。</p>
郑晓跟他抱怨过，他可没跟这老爷子过。</p>
看来这老爷子心里门儿清。</p>
“实在的，把他十几岁的时候就扔到镇子里，我是感觉有些亏欠他的。可你不知道，郑晓那个时候是真气人。那个时候公司刚刚成立，他不学好和人打架斗殴。我怀疑他妈的癌症就是被他气出来的。”</p>
到已故的妻子，老爷子眼眶发红。</p>
“创业初期，困难重重。他妈又因为没法治疗走了，郑晓又跟我犯浑，我没照顾好他妈。那个混子，从来没想过当时我的压力有多大。”</p>
老爷子长叹一声。</p>
“当时我们父子两个矛盾挺多的，在一起待不上三分钟，就要吵起来。我索性把他送走了，送到镇子里，送到他外婆家。没想到他外婆没两年就没了，也好在郑晓皮实，没吃过亏。”</p>
春花攥着拳头。</p>
她看过郑晓身上的伤，也知道他心里的伤。</p>
老爷子嘴里的皮实，都是郑晓用伤口换来的。</p>
“我在天海市打拼事业，就放任他在镇子上混着。确认他活着没出事，在他出事的时候给他兜底。在郑晓心里，知道我一直默默关注他的，要不然也不会在知道要枪决的时候，给我打去托孤电话。”</p>
提到郑晓枪决，春花的心又跟着抽痛了一下。</p>
春花眼眶湿润，心里也流起了泪。</p>
那个疯子。</p>
才离开自己的时候，竟然为她做了这么多事。</p>
不论是给李大根下跪，还是跟和自己不合的父亲着谎话。</p>
泪水落在背上。</p>
郑晓果然是个疯子。</p>
老爷子长叹一声。</p>
“或许当年我多点耐心，郑晓也不会走到那步。这些年我为他兜了那么多底，也不差再为他在兜底一个谎言。春花，其实我也要谢谢你。”</p>
春花接过陆远递过来的纸巾，抹掉眼泪。</p>
眼神复杂的看着老爷子。</p>
“遇到你之后，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软肋。他再也不是那个一心作死的兔崽子了。”</p>
老爷子看着腕表上的时钟。</p>
“马上就到一九九八年了。陆，我让你准备的烟花都弄好了吗？”</p>
“郑叔，早就弄好了。”</p>
陆远起身，对着春花道：“嫂子，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