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妞眼神恐惧的看着李大根，嘴里发出呜呜呜的求饶声。</p>
李大根疯了，他彻底疯了。</p>
头被李大根用力的束缚着，李大根的两根指插进喉咙里，田妞胃里不停的翻腾。</p>
她在李大根心里头称不上是一个人，就是一头喂奶的牛。</p>
一个完全没有自我的工具。</p>
田妞拼命挣扎，李大根一个踉跄跌在地上。</p>
看着李大根又站起身子朝自己扑来，田妞吓得往卧室里跑。</p>
脚绊在扔在地上的玻璃瓶上，头重重的磕在了桌角。</p>
一股鲜血从额间流出，田妞感觉脑袋发昏。</p>
也许是外面的动静弄得太大，屋子里又传来了虎子的哭声。</p>
甜妞已经被磕懵了，可听到婴儿的哭声，还是踉踉跄跄的走回了卧室里。</p>
李大根坐回椅子上，看着桌角上的一抹鲜血。</p>
和春花决裂后，除了心疼，再无其他的知觉。</p>
“妈，你哭了。”</p>
田妞怀里抱着虎子，站在补习班门口。</p>
看着英子从里面出来，眼神复杂却迈不动步子。</p>
“这是我的弟弟吗？我看看。”</p>
从一个九岁孩子脸上看到了面无表情的漠然，田妞的心一阵抽痛。</p>
英子以前是个多么爱笑的孩子啊。</p>
“妈，你来干嘛？”</p>
英子瞄了弟弟一眼，又抬头看向母亲。</p>
“英子，妈对不起你。”</p>
自从和李大根住在一起，田妞一心想着开始新的生活，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这个大女儿和曾经在心里对她的亏欠。</p>
“没事，你幸福就行。”</p>
英子盯着母亲鬓角别人的伤疤，眼里的纠结一闪而过。</p>
可她也没再多问，背着书包转身离开。</p>
“英子，你去哪儿？”</p>
英子头也不回的回答道：“我去我大姨家。”</p>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英子回头斜眼看了一下抱着弟弟的母亲。</p>
“我我送你去你大姨家。”</p>
英子冷冷的道：“你别跟着我了，我是大孩子了，别人拐不跑我。”</p>
田妞呆愣的站在原地，如同万箭穿心一般。</p>
这是她曾对英子过的话，现在变成了一个回旋镖，扎在了自己的心窝里。</p>
田妞指倒扣，深陷在包被之中。</p>
不光英子变了。</p>
李大根变了。</p>
就连她自己也变了。</p>
“来，英子！看你老花叔叔给你拿的啥好东西。”</p>
开学第一天，英子刚从学校里出来，就看见了站在路边满脸笑容的老花。</p>
看着英子面无表情的神态，老花打趣道：“要不是只过了一个年，你没长高多少，我还以为长大了好几岁呢。你看！”</p>
老花把从背后拿出来，里果然拿了一个一米多高的大娃娃。</p>
“我在南方旅游的时候买的，你看它穿着还是少数民族的衣服呢，”</p>
英子摸着上面装饰的银铃铛，老花轻轻一摇，铃铛哗啦啦直响。</p>
“老花叔叔，我不喜欢娃娃了。”</p>
老花惊讶的大叫道：“不是，你真长大了好几岁了呀？”</p>
英子把头偏向一边，声嘟囔道：“老花叔叔，你怎么才回来。”</p>
“我早就回来了，这娃娃一直在车里放着呢。我不是想着你没上学，又不想去大院子里找你，怕看见你妈跟李大根尴尬。”</p>
“我在我姨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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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花愣了一下。</p>
“卧槽，你那不着调的妈真生了弟弟把你撵出来了？”</p>
英子眨的眼睛，睫毛上已经挂上了泪珠。</p>
“你咋一直把头偏着，看着你老花叔叔话。”</p>
英子不把头转过来，老花就把脑袋伸了过去。</p>
看见泪花，嘀咕道：“英子，你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咋还哭上了呢。李大根对你不好？老花叔叔揍他去。”</p>
想起母亲额边的伤痕，英子哽咽的道：“他打我妈。”</p>
“我靠，他反了天了。”</p>
老花眼珠子瞪得像牛一样大。</p>
“英子你别哭，你跟老花叔叔，李大哥那个王八蛋把你妈咋的了？”</p>
屋子里，李大根在喝着闷酒。</p>
他不知道田妞去哪儿了，这段时间里，每天总要消失那么几个时。</p>
卧室里，传来虎子的哭声。</p>
李大根眉头微皱，嘟嘟囊囊的起身。</p>
他想要儿子，可他又怎么会照顾孩。</p>
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早就凉了的奶瓶，塞到了虎子的嘴巴里。</p>
虎子把着奶瓶，用力的吮吸着。</p>
门吱呀一声响。</p>
李大根眉头紧锁，对着外面抱怨道：“田妞，你是怎么当妈的？每天把孩子放家里，自己跑出去！”</p>
卧室门被打开，老花像一阵风一样钻了进来，他扯着李大根的衣领，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p>
李大根喝的晕乎，被这一拳打的发懵。</p>
还没看清来人时，又一拳呼在了脸上。</p>
老花低声咒骂道：“还抱怨田妞怎么当妈，你看看你，怎么当田妞的老公的？我特么把田妞交给你，交给一个酒蒙子。你敢打她，你不是人！”</p>
李大根捂着被打的肿胀的脸，想推开老花，自己却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p>
他指着老花大笑道：“我不是人，我特么不是人！你是狗，你是田妞的狗！我这些天田妞怎么天天往外跑，原来是跟你这个狗操的玩意儿鬼混在了一起！”</p>
“李大根，让你污蔑田妞，我要撕烂你那张臭嘴巴！”</p>
老花骂着，两人又扭打在了一起。</p>
虎子被吓得扔掉奶瓶，哇哇大哭了起来。</p>
田妞感觉这段感情很压抑，压抑的她快喘不上来气了。</p>
每天下午把虎子哄睡着，出去安静吹风的时候，感觉是一天最放松的时候。</p>
可刚回到院子里，就听见虎子撕心裂肺的哭声。</p>
听着卧室里砰砰直响，田妞以为进去了大耗子。</p>
开门一看，愣在原地。</p>
两个男人在卧室的地面上打的鼻青脸肿，满脸是伤。</p>
听到门被打开，也都愣住了。</p>
李大根看了田妞一眼，扯着嘴角，冷哼一声。</p>
老花喘着粗气，也心虚的把头转到一边。</p>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p>
伴随着虎子尖锐的哭喊，田妞彻底崩溃了。</p>
她声嘶力竭的大喊着。</p>
老花看着田妞，见她满脸憔悴，怒不可遏。</p>
松开抓着李大根的。</p>
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p>
田妞的样子他心疼，心疼到浑身都失去力气一般。</p>
他低垂着脑袋，路过田妞身边时，声道：“又来管你的家事了，我贱。打了你的人，对不起。我走了。”</p>
老花的一只脚刚迈出过卧室门，胳膊被田妞紧紧的抓住了。</p>
他转头看向田妞哭花的脸。</p>
田妞的眼神变得冷漠而坚定，她声道：“老花，咱们三个再聊聊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