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这特么，对劲嘛</p>
一番活整完。</p>
后勤楼顶，楼下，都站着侦察连的老兵。</p>
集体看向陈默。</p>
实话，就这种情况。</p>
很多新兵哪怕想试试，都会被气场给镇住，站在原地不敢吭声。</p>
没有参过军的人，总以为部队里面不就是一帮老兵油子嘛，叫嚣几句也没啥，顶多挨顿揍。</p>
能这么想的八成是没当过兵。</p>
进入训练状态的老兵，可不是平时笑眯眯的兵油子，没有几年的兵龄，真没人敢在这种状况下，喊出挑战老兵的话。</p>
别现在全连的老兵，本身打定主意要给秀才上一课了。</p>
哪怕全连出操，只是“咚咚咚”的从跑道上跑过，那气势，都能镇住从旁路过的人。</p>
“秀才，要试试嘛”</p>
瞧着陈默不吭声。</p>
最初找他勾肩搭背的那个老兵，脸上挂着浓浓的笑意，走过来询问。</p>
他心里，那叫一个爽啊。</p>
平时训练太枯燥了，这两天蹦出来一个列兵，虽时不时打乱他们积极备战的节奏。</p>
可骂归骂，没几个老兵真的往心里去，他们巴不得出来一个刺头玩玩呢。</p>
秀才这种也算刺头，就是刺得有些另类。</p>
“班长，你叫啥”</p>
陈默听到询问，他没有直接回应对方的问题，而是咧嘴笑着，先询问名字。</p>
心情正爽的老兵，闻言一怔，觉得有些莫名奇妙。</p>
寻思着这孩子怕是有点憨吧</p>
可他没啥感觉，八班班长尧京华以及四班的老兵徐青州两人，则是内心“咯噔”一声。</p>
因为之前练习飞车擒敌和挖战壕时，秀才都问过他们同样的问题。</p>
然后就特么没有然后了。</p>
“我是一班的，跟老炮一个班，我姓胡，古月胡，胡泽田，你叫我老胡就行。”</p>
“胡班长好！！”</p>
陈默挺起胸膛喊了一声，而后拍拍身上的尘土道:“班长，我休息好了，咱们先从哪一项开始”</p>
“啥玩意”</p>
胡泽田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p>
陈默又认真的解释道:“班长，刚才我不是跑步跑了半个时嘛，现在感觉已经休息好了。”</p>
“攀岩和索降咱们先从哪个开始练”</p>
啊！</p>
胡泽田反应过来秀才的意思后，他眨了眨眼。</p>
虽老胡有点跟不上秀才的脑回路，但反应倒是不慢。</p>
毕竟作为老兵，面子还是要的。</p>
全连的人都在瞅着这边呢。</p>
老胡当即叉着腰，摆了摆道:“这东西你现在弄不了，什么时候单杠能拉四十个，双杠能搞一百五十个，才能练习这个科目。”</p>
“昨天单杠不是加固了嘛，你先去吊几天杠吧。”</p>
“班长，我现在引体向上就能拉四十个，双杠臂屈伸，差不多努努力能弄一百五十个。”</p>
陈默抬起臂示意，旁边在陶村新兵连呆过的一些老兵，纷纷点头。</p>
毕竟，秀才一个月前参加竞赛时，就差不多这个成绩了，现在恐怕还能更猛点。</p>
“我”</p>
胡泽田被整的一时语塞，恨不得给自己两耳瓜子，特么的，没事找秀才嘚瑟个毛线啊。</p>
他倒不是不想带秀才练，在训练科目上虐列兵，也是老兵的一项运动。</p>
可问题是，没有连长点头，这种带危险的科目，谁敢让新兵接触啊。</p>
万一练习过程中腿软，或者心理素质不过关，十几米那可是要命的高度。</p>
这会连长，指导员，包括副连长老猴都不在，根本没人敢擅自做主。</p>
“要不让秀才试下攀登”梁红杰站在旁边开口建议。</p>
老梁虽平时不带班，但好歹是干部，这时候话还是管点用的。</p>
“成，那就试试最简单的攀登吧。”</p>
胡泽田点点头，他压根不认为秀才能攀到楼顶。</p>
这种科目没那么容易，侦察连能有好的成绩，都是以前打着灯，晚上经常加练的结果。</p>
攀登楼之所以被他们叫成后勤楼，主要原因就是这里，是很多侦察老兵，刚入营时的噩梦。</p>
单纯的不想提起罢了。</p>
“来吧秀才，你不是想试试嘛”胡泽田带着陈默，来到攀登楼下，在陈默腰间缠上绳子，又将楼顶吊下来的卡扣，扣在他腰上。</p>
“刚才攀登的动作你都看到了，用你认为最快，最方便的动作攀到顶楼。”</p>
“扣砖缝也行，踩窗台也可以，抱着下水管往上爬都行，你怎么喜欢怎么来。”</p>
检查下身上的安全绳，确定没问题后，陈默仰头看看四层顶楼。</p>
上面正有几个老兵，正神情略带紧张的朝下看。</p>
十二米放平地上跑没什么，可换成高度，几十年没接触过这种科目的陈默，还真有些眼晕啊。</p>
他下意识的又伸拽拽绳子，就这一个动作，看得附近老兵都笑了起来。</p>
毕竟，这才是列兵面对攀登科目，最应该表现出的紧张，特么的，这两天被这子折腾够呛。</p>
能拿捏住他，真不容易啊。</p>
陈默定了定心神，而后又看向胡泽田:“班长，要不咱们俩一起吧，比比谁快”</p>
“嗯！”</p>
“跟我比”</p>
“这还真新鲜，成，我就在教教你。”胡泽田爽快的答应。</p>
就算现场没人认为秀才能比过老兵，可终究是有热闹看不是。</p>
一群人围过来笑嘻嘻的帮胡泽田，绑好令一条安全绳。</p>
“老胡，别几把丢人啊。”</p>
“秀才你也加油，只要今天能干掉老胡，我出去给你买汽水喝。”</p>
一群老兵不嫌事大的在拱火，陈默腼腆的笑了笑，将老炮送给他的计时器拿出来，递给一旁的赵武亮:“帮我计时。”</p>
“记个锤子啊。”赵武亮撇了撇嘴:“等你爬上去估计天都黑了，赶紧吧。”</p>
“我第一次练这个，足足适应好几个时呢。”</p>
不过归，老赵还是接过计时器，只不过没按下。</p>
“我尽量。”</p>
陈默仰头看着楼层，回应一声后，他的表情变了。</p>
不再是刚才的平静，而是变得凌厉。</p>
双目如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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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抓住一层的铁架子，直起身扶墙站在铁架子上开始攀二楼的窗台。</p>
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秀才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不堪，没有出现腿软，犹豫，或者深呼吸的前奏。</p>
一直到他攀到二楼，旁边场地的胡泽田才反应过来。</p>
但老胡的动作就快多了，他冲上铁架子，根本不用扶墙，整个人猛的往上一蹿，右脚扒上窗台，起身继续登上二楼的铁架子，如法炮制的冲向三楼。</p>
他的动作比陈默熟悉的多，动作更是快数倍不止。</p>
陈默虽先上的二楼，但胡泽田已经登上三楼时，他还没上三楼。</p>
附近观看的老兵，看到这种情况，顿时笑了，这才对嘛。</p>
咋可能真的有新兵刚来就比老兵厉害，那根本不现实。</p>
而在周围观看的新兵则是一阵阵失落，毕竟，秀才代表的可是他们。</p>
更何况，秀才在新兵连那么优秀，就真的跟老兵比不了</p>
事实上，真的比不了。</p>
胡泽田来到顶楼已经休息了半天，陈默才艰难的爬到了楼顶。</p>
一个是十二米用时十二秒。</p>
一个是十二米用时四十秒。</p>
这个成绩其实对于第一次接触攀登，尤其还是相对来，难度较高的这种攀楼，已经很牛逼了。</p>
可现场依旧有不少人唏嘘，或者是松了口气。</p>
秀才终究还是被打败了啊。</p>
但真的败了嘛</p>
陈默来到顶楼，他盯着自己攀登的这一路，每次的落脚点和发力点看了看，没有理会周围人的目光。</p>
认真衡量了下自身因不熟带来的失误后，扭头面向胡泽田笑道:“班长，再来！！”</p>
完，陈默不等有人回应。</p>
他拽着安全绳，用脚蹬着墙，就这么一蹬一蹬的从四楼下来。</p>
“我靠，这秀才有两下子啊。”</p>
附近有老兵惊讶的开口。</p>
他们当初第一次接触这项科目时，上去的时候还好，下来的时候，可没秀才这么利索。</p>
但让众人更惊讶的还在后面。</p>
陈默下来后，根本就没休息，注意到胡班长也从楼顶落地后，便再次开始攀爬。</p>
这次，陈默依旧输了，还是差距很大。</p>
不过，没关系。</p>
“班长，再来！！”</p>
“班长，再来！！”</p>
后勤楼，只有陈默的声音在回荡，随着攀爬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的动作也越来越熟练。</p>
但熟练不代表速度快，连续六七次攀登下来，陈默的四肢早就没有力气了。</p>
可他没力气，胡泽田同样没力气啊。</p>
当第七次从楼上下来时，眼瞅着秀才还是跃跃欲试，双眼冒光的想要挑战自己。</p>
胡泽田赶忙摆，气喘吁吁道:“等特么的等等，开饭哨都吹响几分钟了。”</p>
“先吃饭，吃完我再陪你练。”</p>
这句话的时候，老胡心都在发颤。</p>
尼玛，见过积极的兵，还从来没见过积极成这样的兵。</p>
关键是吐槽也没用啊。</p>
在食堂吃过早饭后，程东，霍林山听了早上的事，连他们都聚集到后勤楼前的空地上看热闹。</p>
陈默吃饱了饭，那家伙，就跟浑身打了鸡血似的，拉上胡泽田继续练。</p>
整个侦察连的人，都聚过来看热闹。</p>
只有老胡跟秀才两人，比一次，休息一会，然后再比。</p>
从早上开始算，两人比了十六次，陈默输了十六次。</p>
但问题不大。</p>
陈默充分发扬了什么叫做“生命不息，战斗不止。”的光荣传统。</p>
输个十几次，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p>
陈默一直都在攀爬中，调整自己的动作。</p>
他毕竟也是老兵，虽多年没有接触过攀登，但相应的底子和年轻充满活力的身体，都还在啊。</p>
当第十七次，仅仅只比胡泽田晚一秒时，别观看的老兵被惊到了。</p>
就连程东都给看愣了。</p>
等陈默从楼上下来，程连长当即叉着腰大声道:“那什么，先等等，你们两人都休息二十分钟。”</p>
“把气给老子喘匀乎了，二十分钟后计时，看谁能赢，特娘的，老子请他抽一个月的烟。”</p>
这赌注，连长都下本了啊。</p>
胡泽田当即揉揉臂，活动活动身体，坐在地上调整状态。</p>
陈默同样斗志昂扬的开始调整，连续输了这么多次，他能一直坚持，就是为了要跟老兵较个高低。</p>
等规定的休息时间结束。</p>
后勤楼下有两个老兵拿计时器，同时喊出“开始”时。</p>
两人的身躯，都如同灵猫一般，跳铁架，攀窗台，动作，速度完全一致。</p>
看得后方老兵面面相觑。</p>
这特么，对劲嘛</p>
可这个问题，没人回答他们。</p>
攀到三楼时，两人的速度，依然处在同步。</p>
但陈默仗着自己年轻，硬生生从三楼铁架顶端，整个人蹿起来，臂扒住顶楼的房檐，右腿借势跨上顶楼，翻身滚上去。</p>
比胡泽田用臂扒着发力，快了半秒，率先抵达。</p>
当陈默躺在顶楼，双目发亮，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时。</p>
楼下，却是鸦雀无声。</p>
这个结果，让现场的人瞪着眼，好半天缓不过来劲。</p>
连续比了十八次啊。</p>
尽管胡泽田赢了十七次，就输了一次。</p>
可就这一次，依旧让在场的人无法接受。</p>
这特么新来的秀才，还是人嘛</p>
半天的时间，硬生生干过了他们数年的苦练</p>
尽管很多人心里都清楚，只要这时候随便换个方式，秀才还是输。</p>
可那没有意义啊，人家学得快就是学得快。</p>
这点，侦察连得认。</p>
就连程东仰头望向楼顶时，都张了张嘴，好半天没发出声音。</p>
因为他也没想到，秀才竟然真的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