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我平常真不变态</p>
听见于勒的声音，卡尔漂浮在“肉汤”上的眼珠扭动了一下，看向了他。</p>
“杀了我”</p>
于勒只是嘴角含笑：</p>
“你知道，我为了听见你的求饶，都经历了什么吗”</p>
“我，我错了，求求你杀了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求你，杀了我”</p>
过去的卡尔有多高傲，此时的他，就有多么卑贱。</p>
在于勒看来，他不过一条摇尾乞怜的狗。</p>
或许连狗都不如——起码，狗还有个完整的形体，他只是一滩肉泥。</p>
于勒转过头，对着羊脂球轻声道：</p>
“接下来，某些事可能不适合外泄，你能暂时离远一点吗”</p>
经历了先前之事的羊脂球明白，于勒绝非凡人，这样是为了她好。</p>
很快，她就走到了远处，用好奇与敬畏的目光遥遥打量着于勒。</p>
见羊脂球远离，于勒看向卡尔，冷声道：</p>
“防剿局内，和威灵顿家族勾结的高层是谁”</p>
“是维斯提爵士，都是他干的！”</p>
维斯提爵士他盯住卡尔漂浮的眼球，淡淡道：</p>
“他在针对我的行动中，都扮演了什么角色”</p>
“比如，之前庄园里协助刺杀，还有杀死那个警官你被定罪这件事，也是他们安排的！”卡尔的声音几乎要哭出来。</p>
原来如此于勒嘴角微勾：</p>
“我会亲自去验证真假的。”</p>
“绝无虚假！”</p>
“那么，第二个问题，你认识威灵顿伯爵吗不是现任那位，而是”</p>
话还没完，卡尔就震惊地道：</p>
“你为何会知道他的存在！”</p>
于勒挑了挑眉毛，轻轻弹出一滴血液，融入了卡尔所化的肉汤中。</p>
其上所附着的浓厚锋锐之意，令卡尔忍不住疯狂惨叫。</p>
“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p>
见卡尔识趣地闭上了嘴，他不免回想起，此前在泰坦尼克的第六史碎片中审问卡尔的情景。</p>
似乎，那时的他，也了这样一句话。</p>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p>
两重不同的历史，以一种可能不那么体面的方式，完成了奇妙的联结。</p>
“所以，你是认识那位老威灵顿伯爵咯”</p>
于勒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然而，在卡尔看来，这微笑比魔鬼还要可怕。</p>
他下意识想点头，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能称之为头和脖子的地方了，只得道：</p>
“认识，过去，我们都是血杯教团的成员之一。”</p>
听见这个熟悉的字眼，于勒的眼睛眯了眯，道：</p>
“现在，血杯教团还存在吗”</p>
“我不知道。”</p>
卡尔的这个回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p>
“但是，我怀疑，现在威灵顿家族里有当年血杯教团逃逸的高层隐藏。”</p>
于勒轻轻点头，这倒是与他和玛蒂尔达的推测相符。</p>
“所以，那位老威灵顿伯爵，是死了么”</p>
“十多年前，他被一名凶徒找上门来，两败俱伤，至今仍然沉睡。”</p>
“沉睡”于勒眉头忍不住皱起，道：</p>
“也就是，他还没死”</p>
卡尔连忙道：</p>
“跟死了差不多！整个人几乎已经与行尸无异，我这次来巨石阵，就是为了找到复活他的办法！”</p>
“呵，看来，威灵顿家族之所以全力保你，也是因为这个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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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沉默不语，显然是默认了。</p>
“那凶徒叫什么名字”“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当时自称是‘开膛’，杀了不少血杯教团的成员。</p>
因为那些人明面上的身份都很体面，所以引起过一阵轰动，导致至今还有人模仿他。</p>
但在和老伯爵拼了个两败俱伤后，他就失踪了，没人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p>
得知了这个信息后，于勒倒也思索了起来。</p>
两重历史显然不是共通的，但最终却走向了类似的结果。</p>
在第六史碎片中，他操控开膛爱德蒙唐泰斯的身体将威灵顿伯爵斩杀。</p>
而在这一重历史中，没有他的帮助，可开膛仍然办到了类似的事。</p>
那么，恐怕开膛本人并非他此前所猜测的二阶，而是至少有三阶的实力！</p>
而对方若是失踪的话，很有可能并没死——超凡者的生命总是非常顽强的。</p>
正当他思考的时候，卡尔满怀期待的声音传来：</p>
“可可以杀了我吧”</p>
于勒垂下头，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p>
“我有过吗”</p>
卡尔愣了愣，道：</p>
“可，可是”</p>
“没有什么可是的。”</p>
于勒步履蹒跚地离开，临走时，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卡尔。</p>
“你就好好在这里，度过余生吧。”</p>
罢，他便转过头去，往羊脂球的方向走去。</p>
若是那宴饮之仪的效力还在，他倒是不介意饮尽卡尔的血，帮他解脱。</p>
可惜，由于赤杯的伟力，这本来好好的仪式也被摧毁，令他深感遗憾。</p>
于勒刚走没两步，便听见卡尔略带癫狂的嘶吼从身后传来：</p>
“少要得意！我告诉你，威灵顿家族早就猜到了防剿局会派人保护你的朋友，所以特地请了一位三阶的存在出！</p>
防剿局内，三阶存在至少也是探长，不可能会被调来做这种保护任务，所以顶天了也只有二阶！</p>
你以为你赢了等你离开，你会发现，你将失去自己所珍视的一切！哈哈哈”</p>
听见卡尔的话语，于勒的脸色一下变得万分阴沉：</p>
“若是真的出了事，放心，我会百倍报复回去的。至于你，就永远在这里待着吧。”</p>
他抬起指，轻微地在腕上划出一道伤口。</p>
在锋锐之语的作用下，血珠渗出，形成了一条细线。</p>
随着他臂一甩，这条血线精准无误地落入了卡尔所化的肉汤中，如一只蛆虫般无规律地扭动着。</p>
这只“鲜血蛆虫”的每一次扭动，都令卡尔的惨叫更响一分。</p>
“我错了，求求你把它拿出去”</p>
“晚了。”于勒的眼神万分冰冷，也不想再听见卡尔的惨叫，直接以做刀，凌空一划。</p>
那只鲜血蛆虫很快就蠕动向了卡尔漂浮的“嘴”，开始啃噬起来。</p>
只不过，它的啃噬并非用嘴，而是凭借本身的“锋利”。</p>
卡尔的嘴很快就被拆成了肉块，令他再也无法出半个字。</p>
“它能折磨你两天的时间，但可惜，你的悲惨未来，就算两个世纪都看不到尽头”</p>
听闻此言，卡尔仅剩的两只眼珠疯狂转动，透露出难以言喻的恐惧。</p>
而于勒只是露出了一个富有亲和力的笑容。</p>
“我走了，再见。”</p>
影响消散除非有人特意来到这里，帮助卡尔解脱，否则他在肉眼可见的未来里，都将遭受如此折磨。</p>
赤杯所遗留的影响，可不是那么好消除的</p>
当然，他也不担心泄密，先前司辰降临时，卡尔的神智尽数丧失，根本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p>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杯之准则也会逐渐扭曲其如今尚且正常的思维，彻底摧毁其理智。</p>
料理完了卡尔后，于勒扭过头，却见羊脂球面色惊恐地看着自己。</p>
他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挠挠头：</p>
“那个，你别害怕，我平常真没这么变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