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父神的子嗣（6k）</p>
于勒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睡醒了。</p>
他无视了身前的洛丽塔，站起身来，径直往外走去。</p>
与前不久所见截然不同的景象映入眼帘，令他眼角抽了抽。</p>
“你怎么会在这”他转头问道。</p>
“我也想知道呀。”洛丽塔满脸无辜。</p>
于勒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洛丽塔，沉声道：</p>
“前不久你有遇见过什么怪事吗”</p>
“怪事好像没有，就是莫名奇妙特别困，我就睡觉了，然后莫名其妙就到这里来了。”洛丽塔嘟囔着道。</p>
完，她抬起头，眼里像是闪着星星：</p>
“我知道了，既然是我睡着之后进来的，那一定是梦吧！于勒叔叔是怎么跑到我梦里来的”</p>
于勒不语，只是弹了下她额头。</p>
“哎哟，你干嘛！”洛丽塔捂着脑袋退后，眼中满是警惕。</p>
“让你保持保持对外界的戒心！”</p>
于勒摇了摇头，脸上笑容逐渐消失。</p>
“你先在这里待一会别乱跑，我出去看看什么情况。”</p>
他已经隐约听见了外界的嘈杂声。</p>
根据提示和之前的经验，他明白，自己这会儿应该还是在扮演之前的那位“神甫”。</p>
很快，于勒踱步至教堂大厅，没有看见信徒，却只见一群蒸汽教会的教士正在沉默不语地收拾着行李。</p>
众人见于勒来了，纷纷行礼，于勒则一一点头致意。</p>
趁此会，他不经意间瞄了一眼不远处墙上挂着的日历。</p>
“看来时间线似乎又往后推了些。”见此，他的眼神略有些闪烁。</p>
若是这样的话，这处第六史碎片，是否有可能也推进到他如今的历史进度呢</p>
正当他在心头思忖时，一名教士告别的声音响起：</p>
“神甫大人，我们就要离开了，您往后在这里多保重。”</p>
于勒缓缓转过头去。</p>
“一路保重。”</p>
一众教士或神色黯淡，或面带悲戚，或满脸无奈。</p>
而与这些教士不同的是，艾伦的父亲，那名教士则并未与其他人站在一起，而是叹着气，与众人一一告别。</p>
这会儿的时间线，应该就是大衮教会在印斯茅斯全面占据优势，总部下令将蒸汽教会成员撤回的时候了。</p>
“真不明白为什么主教大人们要做这样的决定”有人连连叹气，神色中满是不忿。</p>
“谁知道呢，兴许是觉得此地愚民已经无药可救了，索性由得那异教胡来了！”</p>
“别别别，这话可乱不得”</p>
“这又有什么了你看那些高高在上的主教大人，有几时关心过信徒们还不都仰赖我们传播神的教义！半年前我递交的工厂申请，到现在连个影都没！”</p>
一时间，蒸汽教堂内乱作一团。</p>
于勒站在大厅中央，目光扫过乱糟糟的教士们。</p>
空气里弥漫着终年如一的鱼腥味，但此时，还带上了些许汗珠与火焰的味道。</p>
几件行李箱被随意堆在地上，箱盖半开，露出一角破旧的衣物，而它们的主人正在旁边犹豫某件旧衣物是否要带走。</p>
墙上的蒸汽钟坚定地推进着，滴答声并不大，却在这片嘈杂中显得格外刺耳。</p>
“神甫大人，您真的不走吗”此时，一名年轻教士忽然挤到于勒面前，额头满是汗珠，语气急切。</p>
于勒面不改色地摇摇头，声音平静：</p>
“我还有事要做。”</p>
年轻教士愣了愣，张了张嘴想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转身拖着行李离开。</p>
艾伦父亲走来，那原本坚毅的面容，此刻却显得格外疲惫，像是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苍老了许多岁。</p>
他低声道：</p>
“神甫大人，这地方已经没救了，大衮教会的人昨天还烧了镇中心的工厂，主教们却连个屁都不敢放。您留下，能做什么”</p>
于勒看了他一眼，没回答，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p>
“总有人要留下的。”</p>
艾伦父亲见状，叹了口气，转身离开，身影佝偻了些许。</p>
“既然您执意如此，那我也不便多言，但我会留在此地，陪着您一起坚守的。”</p>
在早间的冷风之中，教士们的身影渐行渐远。</p>
嘈杂声也随之淡去，只剩空荡荡的大厅和墙上那面定格的日历。</p>
等众人都离开，教堂里只剩下自己后，于勒回过头，朝洛丽塔待着的角落走去。</p>
推开门，她正坐在椅子上，两条腿晃来晃去，里抓着一块不知从哪弄来的面包，啃得正香。</p>
“叔叔，外面怎么了”她抬头问，嘴里塞满面包，声音含糊。</p>
“乱了，你多加心。”于勒简短回答，靠着门框坐下。</p>
他揉了揉眉心，脑子里飞快整理着思绪。</p>
洛丽塔咽</p>
于勒眉头紧锁：</p>
“我自己倒是不担心，但你”</p>
他看着洛丽塔，摇了摇头：</p>
“万一你出不去怎么办”</p>
洛丽塔眨了眨眼，道：</p>
“没事呀，反正这里和外面差不多，还有于勒叔叔在我旁边。”</p>
听见这个回答，于勒一愣，苦笑道：</p>
“可万一我也不在这里了，留你孤零零一个人呢”</p>
洛丽塔闻言低下了头，那双踢来踢去的腿也慢慢停下。</p>
“我不知道”</p>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语气中满是迷茫。</p>
看见洛丽塔这模样，于勒只觉得有些头疼。</p>
洛丽塔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这块第六史碎片是本体吗还是，只是梦境的意识体</p>
但无论怎么样，他都不敢让洛丽塔去死一死来测试怎么离开这里——万一出事了，他会愧疚一辈子。</p>
“多半又和浪潮那家伙有关。”于勒忍不住在心头暗自吐槽。</p>
他估计，多半是洛丽塔会在这里发挥某种特别的作用，浪潮索性借此布局，直接将洛丽塔给塞进来了。</p>
也许，就和洛丽塔在梦中梦见吃掉“胃”的场景有关。</p>
想要从源头上杜绝赤杯的影响，彻底瓦解飞升仪式，或许正需要洛丽塔的帮助。</p>
此刻，他只能祈祷这一次和之前带洛丽塔进入泰坦尼克碎片那次一样。</p>
但之前的情况相对特殊，洛丽塔相当于是被浪潮的伟力直接拖入了碎片之中，后续的离开也全数交由浪潮处理，和他没什么关系。</p>
这会儿，浪潮相当于直接把这个问题丢给了他！</p>
“娘的，总感觉浪潮这家伙看起来是在帮我，但肚子里老憋着坏水。”</p>
于勒靠着门框，目光沉沉地看着洛丽塔。</p>
教堂内的光线有些昏暗，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冷光，勉强勾勒出她的身影。</p>
面包屑掉在她脚边地板上，裹上了一层薄灰。</p>
远处，潮声隐约传来，低沉而压抑，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海底喘息。</p>
“叔叔，你在想什么”洛丽塔抬头，声音轻得像风吹过。</p>
“想怎么带你出去。”于勒简短回答，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p>
他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外面的腥味更浓了，夹杂着隐约的血的味道。</p>
从这个方向，能模糊地看到魔鬼礁所处的海面，只不过其距离之远，就连他也听不清。</p>
他只能看见天空乌云密布，海面上的雾气翻滚得更厉害，将魔鬼礁的方向遮得密密实实。</p>
洛丽塔跳下椅子，跟过来，拽了拽他的衣角：</p>
“出去去哪里”</p>
于勒低头看了看她，犹豫了一下，摇头道：</p>
“先观察一下，大衮教会的人到处搞破坏，咱们得找准时。”</p>
蒸汽钟的声音传入房间，滴答声在空荡的教堂里回荡，就像是在为此地的一切生灵做最后的倒计时。</p>
“叔叔，之前那股味道又重了。”洛丽塔皱了皱鼻子，声道。</p>
她站在他身后，眼睛盯着窗外，像是能透过雾气看到什么似的。</p>
于勒点点头，深吸一口气。</p>
“腥味确实更浓了”</p>
鱼腥与血腥混合，带着股让人不安的湿气。</p>
但他清楚，洛丽塔所的是什么“味道”。</p>
确切地来，那不是味道，而是飞升仪式得到推进的证明！</p>
忽然，他感觉到某件东西像是正在颤抖，发出嘶哑刺耳的鸣叫声。</p>
听起来，有些像之前自己在海底城市之中所听见的怪异钟声，却又有隐约的不同。</p>
感应到发出异动的东西，于勒的脸色有些怪异。</p>
夜明珠这玩意儿怎么动了</p>
心念一动，那颗夜明珠就静静地躺在了他中，略带着些冰冷刺。</p>
在这会儿有些昏暗的光线之下，山铜的表面泛着微弱的光，无愧于其夜明珠之名。</p>
他将这颗夜明珠拿起，放在耳畔，仔细聆听着从其中传出的动静。</p>
恍惚间，于勒好似听见了一口洪钟正在奏响。</p>
只是却越来越弱，以极快的速度归于沉寂。</p>
随即，他想起了这颗夜明珠的明，眼神微凝。</p>
山铜夜明珠</p>
品质：三阶奇物</p>
效果：在特定的月光下，它将照见通往伊苏的航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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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伊苏人长于铸造而疏于艺术，但他们并不因此气馁，“总有一天，伊苏也会如此”。此物以山铜铸就，并刻下了某些不被世界允许的钟声。</p>
在起先，他还以为这颗夜明珠的重点是其效果，介绍只是某些玄之又玄的“背景相关”。</p>
但现在看来，这颗夜明珠真正重要的，或许很有可能是介绍中提及，而效果中只字未提的东西！</p>
“钟声看来，那座海底城市‘雅迪斯’里，那里回荡的怪异钟声也是对伊苏的某种模仿。”他思索着。</p>
上次自己进入第六史碎片时，还未曾得到这颗夜明珠。</p>
而此时此刻，这颗夜明珠莫名其妙自己“奏响”了钟声，必然是不会毫无缘由的。</p>
根据他的猜测，很有可能是因为那处海底城市中有类似的钟声奏响，形成了类似共振的效果。</p>
若是这样的话，这一次进入，还是得多加心其中的钟声</p>
“叔叔里这是什么”洛丽塔努力将脑袋凑过来，好奇地打量着于勒中的山铜夜明珠。</p>
他回过头望了望洛丽塔，将夜明珠递给了她。</p>
“洛丽塔，你靠近点，感觉一下这东西。”</p>
洛丽塔将其接过，握住珠子，眉头立刻皱起：</p>
“好冰像是有东西在里面动，还传出了怪怪的声音，听着很不舒服。”</p>
听着不舒服于勒有些讶异，他本以为洛丽塔会对这种钟声感到亲和的。</p>
“原来如此，那就给我吧。”</p>
将山铜夜明珠收好后，他沉吟半晌，道：</p>
“接下来，你就跟着我一起行动吧。”</p>
洛丽塔对于勒的决定没有丝毫质疑，只是笑着应声：</p>
“好呀。”</p>
“呼”半晌后，站在海岸附近，吹着鱼腥味的海风，于勒长长地出了口气，神色变得宁静了许多。</p>
在这块第六史碎片里，他实在不放心将洛丽塔独自一人留在教堂之中。</p>
更何况，浪潮将其送进来，必然不是让她来吃干饭的——再怎么，也应该能帮得上自己的忙。</p>
而且，除非深入魔鬼礁之下的海底都市，地面上应该暂时不存在能威胁得到洛丽塔的生物。</p>
她毕竟是正儿八经的超凡者，而且还是浪潮之子！</p>
虽过去洛丽塔从来没正经战斗过，但俗话的好，一力破万法，她的力量之深厚，恐怕在同级之中也是一骑绝尘的。</p>
于勒带着洛丽塔沿着海岸线前行，四周弥漫的雾气愈发浓重，好似一块厚重的幕布，将他们与外界隔绝。</p>
脚下的沙地湿滑黏腻，每一步都像是陷入了沼泽一般。</p>
远处，偶尔有几声不知名海鸟的凄厉鸣叫响起，划破这片寂静。</p>
叫声在雾气中回荡，更添几分阴森。</p>
“叔叔，我有点害怕。”</p>
洛丽塔紧紧抓住于勒的衣角，声音带着一丝颤抖。</p>
于勒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p>
“别怕，叔叔带你去享受被人崇拜的感觉。”</p>
“被人崇拜的感觉”洛丽塔有些迷惑，不明白于勒在些什么。</p>
于勒并未回答，只是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大衮教堂，双眼微眯。</p>
在探索海底都市之前，他想先看看，如今的大衮教堂内部究竟又发生了什么变化，也许这有助于自己察觉到权柄之间的转变，观察到赤杯究竟是如何一步步侵蚀黑骸，进而吞并浪潮的遗留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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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p>
教堂锈迹斑斑的铁门被于勒一脚踹开，直接被踢出了一个深深的凹陷。</p>
内里的一众大衮信徒循声望来，见到这一幕，皆是神色不善。</p>
“你们是谁！这里可是父神的教堂，如此嚣张，是为不敬之罪！”</p>
教堂中央的布道台上，那头戴华丽金色冕饰的主教也看了过来。</p>
只不过，此刻的主教还没换成——也可能是还没变成于勒印象里那副可怖模样，比起寻常的印斯茅斯人，只是显得更加吓人一些，但总体上还是属于人类的面孔。</p>
于勒哂然一笑：</p>
“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证明，你们的神，拜错了。”</p>
此言一出，整座教堂哗然。</p>
“这人疯掉了。”</p>
“看上去，这男的是个外地人啧，不知天高地厚就是可怜了他旁边的女孩。”</p>
“嘿嘿，那女孩看着还挺有几分姿色的，这外地人自己寻死我们拦不住，但这女孩倒是可以”</p>
淫邪话语还未完，发言者便带着笑容仰面栽倒。</p>
他的额头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拇指粗细的血洞，直贯天灵。</p>
原本密集的大衮信徒们一下轰然散开，面上要么恐惧，要么愤怒：</p>
“外地人，你以为就你会那些巫术吗我们在父神的庇护下，不会惧怕你！”</p>
与反应剧烈的众人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那名主教。</p>
他死死地盯着于勒，脸上的表情无比愤怒。</p>
然而，他身体因恐惧而产生的激烈颤抖却出卖了他，甚至在最开始那人死时，他还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p>
主教咽了口唾沫，刚要些什么，于勒便悠然开口：</p>
“你们的信仰，被篡改了。”</p>
此话一出，便是王炸，整个教堂一瞬间变得静悄悄的。</p>
但极致的寂静之后，便是最沸腾的愤怒：</p>
“不可能！我们对父神的信仰从未动摇，而父神也数十年如一日地庇护着祂的子民，少要妖言惑众，我们虔诚的信仰是不可能因为你几句话就动摇的！”</p>
“呵”于勒淡淡地笑了笑，“是，你们对于父神的信仰的确是虔诚得无可置疑。”</p>
“但倘若，你们对真正父神的信仰，被另一位神明‘窃取’了呢”</p>
这句话明显比之前有杀伤力了，许多人的脸上甚至带有了一丝犹豫的神色。</p>
显然，他们此刻还并未彻底丧失神智或是良知，知道前不久大衮教会所发生的变化。</p>
趁此会，于勒大喝道：</p>
“所有人，看看吧！我身旁的这位女孩，就是你们真正的父神‘大衮’，在世间唯一的子嗣！”</p>
教堂内瞬间炸开了锅，信徒们交头接耳，眼神中满是震惊与疑惑。</p>
洛丽塔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于勒，似乎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出这样的话。</p>
“你胡！”</p>
主教声嘶力竭地喊道：</p>
“父神怎可能会有这样一个人类模样的子嗣！你这是亵渎神灵！”</p>
他的声音在教堂内回荡，带着几分歇斯底里。</p>
于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并不理会主教的叫嚷。</p>
他侧过身子，将洛丽塔“护至身前”，轻声道：</p>
“是真是假，验证一下不就知道了吗</p>
她的血中，带有最纯粹最本源的父神力量，只要找一位足够德高望重的老信徒，用她的血与仪式所流下的‘圣水’作对比，不就可以分辨出来了吗”</p>
众人听闻，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无人敢出声。</p>
主教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额头上冒出细密汗珠。</p>
他强作镇定，恶狠狠地盯着于勒：</p>
“你，你这提议荒谬至极！父神不可能会诞下子嗣，更遑论是这般模样的！”</p>
但人群中已有几人开始低声议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动摇。</p>
“要不试试万一这是真的呢”</p>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角落里响起，带着几分颤抖。</p>
于勒不慌不忙，指甲瞬间变得无比锋利，在洛丽塔惊愕的目光中，轻轻划破她的指尖。</p>
殷红甚至透着丝丝蓝光的血珠渗出，在昏暗的教堂中格外醒目。</p>
洛丽塔疼得“嘶”了一声，委屈地看向于勒，却见他一脸严肃，只能乖乖忍着。</p>
“下次不许这么弄，好痛”她声道。</p>
“谁去取来‘圣水’”于勒高声问道。</p>
人群再度躁动。</p>
终于，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信徒缓缓走出，他中捧着一个古朴的铜碗，里面盛着散发着诡异光泽的“圣水”。</p>
质感粘稠如沥青，散发着腥臭的气息，但周围众人，包括他，对眼前这碗“圣水”都充满了虔诚的表情。</p>
老信徒的微微颤抖，目光在洛丽塔的血与“圣水”之间来回游移。</p>
于勒望着眼前这碗圣水，略有些紧张。</p>
他只能判断，洛丽塔的血和“圣水”相比一定有类似之处，或是会发生反应，至于结果如何，他就无从判断了。</p>
不过，这只是备选方案，要是到最后不通了，他也可以让这些大衮信徒明白一件事——</p>
若阁下听不进道理，本人也略通几分拳脚。</p>
洛丽塔指尖的血珠悄然跌入铜碗。</p>
血珠刚一接触“圣水”，就瞬间泛起一阵奇异的光芒。</p>
原本平静的“圣水”开始剧烈翻腾，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好似煮沸的开水。</p>
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有人忍不住捂住鼻子。</p>
“这这是怎么回事”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p>
主教的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他惊恐地看着铜碗，嘴唇颤抖着，却不出话来。</p>
洛丽塔的血在“圣水”中迅速扩散。</p>
所到之处，“圣水”的诡异光泽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柔和的、带着神秘力量的幽蓝色光芒。</p>
教堂外，忽然吹起了猛烈的狂风，令教堂的门窗哐当作响。</p>
雾气自变得清澈透明的“圣水”上蒸腾而起，将教堂内的众人笼罩其中，一切都变得如梦似幻。</p>
此时，在雾气的笼罩下，洛丽塔身上也隐隐散发出微光，与铜碗中的光芒相互呼应，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宛如降临凡间的神祇。</p>
老信徒浑浊的双眼陡然睁大，猛地跪在地上，哭泣着道：</p>
“父神，真的是您”</p>
周围之人眼神闪烁，心思各异。</p>
而更有的人，心头渐渐浮现起了一个不妙的猜测。</p>
若是眼前的这名女孩，才是父神真正的“子嗣”，是其代言人的话</p>
那他们这些日子崇拜的，又是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