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破坏“伊苏之钟”（6k）</p>
月光低垂。</p>
不知从何时开始，射入水下的日光渐渐暗淡，取而代之的是幽暗的月光。</p>
“意识到我来了么”</p>
对于这样的变化，于勒只是神色如常。</p>
按照记忆里的路径，他轻车熟路地深入了魔鬼礁，寻到那处裂隙，潜入其中。</p>
伸不见五指的黑暗再度将他笼罩。</p>
“好黑呀”洛丽塔一边游着，一边声嘟囔起来。</p>
于勒没多什么，只是低声道：</p>
“抓紧我。”</p>
完，他循着那股感应，加速向下游去。</p>
在这片黑暗里待久了，身体会发生异变，最好还是快点离开的好。</p>
黑暗中，因为那股蜕变之力，血肉不断翻涌，令他浑身都有些瘙痒，像是有一群虫子在身上爬似的。</p>
不多时，黑暗以惊人的速度消退，眼前之景豁然开朗。</p>
看见那片熟悉的海底城市过后，于勒长长地舒了口气。</p>
“果然，这片城市在久远的过去就已经存在了。”</p>
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它仍然呈现出几乎相同的破败之景。</p>
不过，于勒并未急着进入城市，而是转头看向了身旁的洛丽塔。</p>
只不过，当他看见洛丽塔过后，忍不住轻咦一声。</p>
“你身上似乎没有变化”</p>
洛丽塔眨了眨眼，有些茫然：</p>
“什么变化是像叔叔一样身上长鳞片吗”</p>
她能看得出来，也能闻得出来，在经过了那片黑暗过后，于勒有一丝朝海洋生物转化的趋势。</p>
于勒沉吟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p>
他才发现自己想岔了，虽然洛丽塔一直是以人类的身份出现的，但她的本质，其实仍然是一只海洋生物，是一只牡蛎。</p>
也许，所谓的异变，对于她来就像是“变人诅咒”一样，人怎么会害怕变人呢</p>
“没什么，既然你身上没变化那就无所谓了。”确认了这个情况后，于勒安心了许多。</p>
完，他回过头，目光凝视在远方的海底城市之上。</p>
此刻，二人所在的位置，相当于是位于这片空间边缘的“穹顶”。</p>
而城市的方位，则位于这片巨大地下空洞的正中心。</p>
于勒还记得，上次他进入，是直接通过水从上空游进了城市。</p>
他怀疑，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自己这张狂的举动，导致整座城市一下将自己的“入侵者”目标锁定，调动了所有力量进行攻击、</p>
因此，这次他打算徐徐图之，尽量让动静点，先处理掉高威胁目标——</p>
比如那几名会施法的深潜者，再比如那口发出嘶哑之声的钟。</p>
“钟”念及此处，他眼神微闪，直接唤出山铜夜明珠。</p>
虽此地有些荧光，但那也是相对于勒和洛丽塔在水中的可视度来的，仍然称得上是相当黑暗。</p>
也因此，在这片半黑暗的水域之中，夜明珠总算是发挥了一次属于它原本功能的效果。</p>
点点金色光芒逸散开来，令于勒感到冰冷，却又有一丝诡异的温暖。</p>
夜明珠暂时没有别的动静，但他并不急躁，只是等待着。</p>
并未等待太久——</p>
很快，那道嘶哑刺耳的钟鸣如期而至。</p>
嗡——</p>
刺耳钟鸣在整片空间激荡着，与此同时，于勒中的夜明珠也开始了同频率的颤动。</p>
他连忙将其放在耳畔，仔细聆听着其中的声音。</p>
洛丽塔见状，绕到于勒侧面，也把耳朵伸出来，凑到那颗夜明珠旁。</p>
咚——</p>
与四周激荡的刺耳钟鸣完全不同，从夜明珠中传出的钟声大气磅礴，厚重无比。</p>
尽管微弱，但气势上却丝毫不输那道笼罩了整片空间的钟声。</p>
于勒陷入沉思，而洛丽塔则晃了晃脑袋，连忙将耳朵移开。</p>
“哎哟，听着还是有点不舒服”</p>
他看了一眼洛丽塔，询问道：</p>
“你觉得，是刚才那道有些嘶哑刺耳的钟声听着不舒服，还是这道比较厚重的钟声更不舒服”</p>
洛丽塔认真地思考了一下：</p>
“嘶哑刺耳的钟声听起来虽然奇怪，但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p>
“哦”听见这话，于勒有些意外，眼中露出感兴趣之色。</p>
这道钟声居然对洛丽塔没用</p>
若是这样的话，或许接下来她能派上意想不到的用场。</p>
他正要规划接下来的行动，身后那片黑暗的裂隙之中，却突然有来自血液的潮声响起。</p>
于勒眼神一凝，低声道：</p>
“有人来了，我们躲一下。”</p>
他之前来过，因此自然知道，哪里藏人比较合适。</p>
那数道血液潮音逐渐变大，而其主人也令于勒毫不意外。</p>
正是几名形貌可怖的深潜者。</p>
此刻，他们的嘴里正嘀咕着某种于勒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像是与之前祈祷“父神”的祷词同源。</p>
它们的叽里呱啦声渐渐远去，见其没发现自己两人，于勒也是松了口气。</p>
洛丽塔弱弱的声音却忽然响起：</p>
“叔叔，我好像能勉强听懂它们的什么。”</p>
于勒挑了挑眉，一下转过头盯着洛丽塔。</p>
“你真的”</p>
“嗯！”洛丽塔抿着嘴，肯定地点点头。</p>
她显然是看出来了于勒完全听不懂那种语言，因此嘴角带上一抹有些骄傲的弧度，哼哼道：</p>
“虽然不能全部听懂，但大概的意思还是没问题。”</p>
“别卖关子了，快吧。”于勒忍不住扶额。</p>
洛丽塔嘻嘻一笑：</p>
“它们，有入侵者试图闯入‘母神’海德拉和‘父神’大衮的领地，因此要加强安保，特别是注意保护那一口‘伊苏之钟’。”</p>
母神于勒的脸上有些疑惑。</p>
哪又蹦出来个母神</p>
莫非，是赤杯掌控黑骸权柄的“皮套”</p>
思来想去，他觉得这是最有可能的。</p>
虽然原著里似乎也有提到过这个“母神”，但就目前来看，他还从来没见过这名母神相关的任何痕迹。</p>
而对应到这里的话，显然是赤杯最有可能。</p>
她一直隐藏于暗处，隐秘地对现实施加着影响。</p>
若是不了解内情之人来到印斯茅斯，恐怕只会以为是黑骸的问题，而很难联想到赤杯。</p>
至于那口伊苏之钟</p>
于勒觉得，这玩意儿应该指的是那件发出刺耳钟声的仿制品，而非正品。</p>
若是洛丽塔所言无误的话，恐怕那口钟是最关键的点。</p>
只要破坏掉那口钟，一切就好办许多了。</p>
他依稀记得，上一次自己被秒杀，也是因为那口钟提供了力量的缘故。</p>
想通这一点后，于勒的眼神逐渐坚定了些许。</p>
“我们去找那口钟。”</p>
他没有多言，只是带着洛丽塔往下游去，令二人尽量不浮在空中引起更多注意。</p>
“等下，一定要心，如果你的感应里有什么特别的状况，就和我。”</p>
听见于勒的叮嘱，洛丽塔乖巧点头。</p>
“可我们怎么进去呢”</p>
于勒沉吟半晌，道：</p>
“你尽量和我靠近一点。”</p>
当洛丽塔靠在他怀里后，他招出那片透明的翅，覆盖在两人身上。</p>
飞蛾披风还算大，因此，勉强能把瘦的洛丽塔也盖住。</p>
虽然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但随着它的覆盖，两人好似消失在了环境之中，又像是完美地与这片废墟城市融合在了一起。</p>
“好了，接下来在他们眼中，我们应该就是个走路比较奇怪的深潜者了。”</p>
虽然不确定这东西如今是否还能起到足够的作用，但无论如何，总比大摇大摆走进去好。</p>
循着几乎已经被密布海藻彻底遮掩的道路，于勒缓缓走向这座破败的城市。</p>
虽然一切都显得像是废弃了无数年一般，但它仍然还保留着城市的最基本结构。</p>
暗绿色的诡异石块搭建成拱形的门扉，其上垂下的藻类植物就像是门帘一般厚重。</p>
于勒轻轻拨开这些藻类，走入城市之中。</p>
进入城市后，他才真切地体会到了这座城市有多么震撼。</p>
之前是从高空俯瞰，他还没什么感觉，如今站在地上，他才对这座城市的宏伟有了个真切的感受。</p>
恐怕以如今蒸汽时代的生产力，若没有足够的超凡者倾力施为，也极难在地面上复刻这样一座城市。</p>
就像是印象里，那些古罗马、古希腊最伟大艺术的集合一样。</p>
哪怕那些暗绿的石块已经被藻类彻底覆盖，或是大半都淹没在淤泥之中，甚至精美的浮雕也已在岁月中模糊，却仍然掩盖不住从昔日流露而出的一丝壮丽。</p>
街道寂静，唯有水体涌动的声音在耳边回荡。</p>
一种莫名藻类自高远的穹顶垂下，散发出幽幽的荧光洒在地面上。</p>
光芒映出了断裂的台阶和崩塌的屋顶，也照见了于勒前方的道路。</p>
“得先找找那口钟在哪。”他皱了皱眉头。</p>
那口钟虽然响了不少次，但其钟声他却始终听不出方位，就像是从自己的脑袋里直接响起的一般。</p>
思忖半晌，见不远处有几名深潜者路过，他眼神微闪，决定直接跟上。</p>
几名深潜者游过，鳞片闪着暗光，嘴里嘀咕着怪异的语言。</p>
于勒跟在后面，尽量压低动静。</p>
同时，双目微眯，观察着四周的一切，寻找任何看起来可能像是藏钟的地方。</p>
若是外面都找不到钟，那最坏的可能就是在那座教堂里面了——但根据浪潮之前所展示的画面，里面并没有钟的影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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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大概率就在这片城市之中。</p>
洛丽塔贴着他，声问：</p>
“叔叔，它们去哪儿”</p>
“不知道，先跟着。”于勒低声回应。</p>
城市的街道十分曲折，显然并非是给人类设计使用的。</p>
破败的石屋和塌陷的广场连成一片，令建筑物的辨识度大大降低，分辨起来分外困难。</p>
“按理来应该有个钟楼之类的，但看这模样感觉不太好找”于勒有些头疼。</p>
鬼知道经过岁月的侵蚀，那口钟待的地方发生了什么变化！</p>
嗡——</p>
与此同时，那刺耳的钟鸣再度从四面八方响起。</p>
而和这钟声一并出现的，还有他头脑里仿佛炸开一般的剧痛！</p>
于勒有些痛苦地弯下了腰，额头顿时青筋暴起，眼中布满血丝。</p>
“想借此把我震出来没那么容易”</p>
洛丽塔则歪着脑袋，满脸迷惑不解地看着于勒。</p>
她没有任何感觉，但她能从表情看得出来，刚才的钟声似乎对叔叔造成了不的伤害。</p>
“叔叔你怎么了”她有些担心地问道。</p>
“不，没什么，只是单纯不舒服而已。”于勒摇摇头，安抚道。</p>
那钟声并未真正伤害到他，只是让他感到极端痛苦罢了。</p>
但他可保不齐，这次能让他感到痛苦，下次会不会就直接把他整个人震成血沫了！</p>
刺耳的钟声渐渐消退，于勒正准备接着跟上前面那队深潜者，却忽然感到自己怀里的某个物体也在轻微地颤动着。</p>
“夜明珠”</p>
想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道精芒。</p>
也许能借助夜明珠的震动来定位</p>
之前在岸上的蒸汽教堂那里，以及在城市外围的时候，夜明珠的震动远没有此刻强烈。</p>
也就是，距离的远近会影响夜明珠“共振”的效果！</p>
“可惜已经消退了等下次吧。”于勒有些遗憾。</p>
既然已经知道如何定位那口钟了，他也就不跟踪那几名深潜者了，而是专注于寻找起那口钟来。</p>
一路上，他也不忘注意那几名会施法的深潜者。</p>
只不过他并未看见任何像是主教的深潜者，见到的似乎都是杂兵级别，属于走在路边也能被一脚踢死那种。</p>
他甚至没有做出偷袭来提前削弱敌人的兴趣——这些玩意儿，杀再多也没什么用，反正威胁不到他。</p>
真正的威胁，是那几名会施法的深潜者，是那口钟，是深居于教堂之内的存在！</p>
嗡——</p>
刺耳钟鸣再度奏响。</p>
水体似乎都因此而震颤起来，连带着整座城市都像是在摇晃。</p>
提前转移到城市另一个方位的于勒咬牙忍住剧痛，摸出山铜夜明珠，仔细地感受着其震动对比之前的变化。</p>
“变弱了也就是，在我的反方向！”</p>
这次，剧痛消散得比上次要慢，但于勒的眼中却燃起了兴奋的光芒。</p>
既然能确认大概方位，那就好办了！</p>
按照这样的“笨方法”，两人的位置缓慢而坚定地推进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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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西北角，一处被淤泥几乎把街道都阻塞的破败广场。</p>
于勒和洛丽塔贴着墙根前行，披风掩盖住两人的身影，半点声响也未曾传出。</p>
身旁的深潜者密度明显变高，时不时就有两名深潜者游过。</p>
不过，没有深潜者察觉到他们，而都是自顾自地游向远处。</p>
“应该接近了”于勒观察着四周。</p>
按照钟声强弱的定位，应当就在这一块附近。</p>
而到了这边之后，深潜者密度明显变高了许多，也印证了这一点。</p>
自不远处城市中心的教堂中，时不时就有深潜者游往这边来，也有深潜者从这边往教堂游去。</p>
钟声越来越近，刺耳得像针扎耳膜一般。</p>
直到最终，跟着几名深潜者，于勒的目光终于是锁在一座残破高塔之上。</p>
塔顶已经崩塌了一般，藻类几乎将上面遮掩殆尽。</p>
但他却透过那些门帘一般厚重的藻类缝隙，看见了一口残破的钟。</p>
那口钟黑沉沉地悬着，锈迹斑驳。</p>
水流绕着钟缓慢流动，隐约透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压迫感。</p>
不远处，密密麻麻的深潜者聚在黑暗中，用诡异的语言低声嘀咕着什么。</p>
于勒低声问身旁的洛丽塔：</p>
“听懂他们的什么了吗”</p>
洛丽塔皱眉，侧耳听了听：</p>
“它们，钟不能停，要守好，那入侵者接近了。”</p>
于勒点头，眼神冷下来：</p>
“那就毁了它。”</p>
敌人越反对，越明他做对了！</p>
它们如此宝贝这口钟，一个个表现得如此紧张，显然是其事关重大。</p>
他盯着钟，指轻扣披风，沉闷的水中似是多了股紧绷的寒意。</p>
“就是守卫有点多，不太好办”</p>
于勒毫不怀疑，这些怪物绝对愿意用肉体堆在那口钟之前，将自己拖住。</p>
而且，他也吃不准暗中是否隐藏着如那天一样的深潜者主教。</p>
“嗯那是”正思考着，他一抬头，却看见了一道从教堂方向游来的身影。</p>
看见这道身影，他紧皱的眉头一下舒展了许多，眼里都带上了些惊喜的光芒。</p>
这还真是瞌睡了送枕头——那道身影头戴华丽的主教冠冕，身上的衣着虽然破败，但却也能看出其名贵的色彩，显然就算不是主教，估计也差不了多少！</p>
见其与自己这边还有不少距离，于勒不动声色地离开这边，往那主教方向而去。</p>
于勒带着洛丽塔悄然靠近那名深潜者主教。</p>
四周的水流冰冷刺骨，幽暗的光线在海底城市残破的石墙上摇曳，映出主教中握着的那根弯曲法杖。</p>
法杖顶端嵌着一颗暗红色的宝石，散发出微弱却诡异的光芒。</p>
“里面有黑骸的力量，但似乎还夹杂着杯的气息”看见那法杖，于勒忍不住眯了眯眼。</p>
看见赤杯的东西他就烦！</p>
“叔叔，那家伙看起来很强。”</p>
洛丽塔声嘀咕，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安。</p>
“强才好，”于勒低声道，嘴角微微上扬，“提前解决了它，能省不少麻烦。”</p>
他没有急着动，而是继续观察。</p>
主教游得并不快，似乎在巡查什么，嘴里低声念着听不懂的咒语。</p>
周围的深潜者杂兵像是受到驱使，散开到远处，留下一片短暂的空隙。</p>
同时，它缓缓向下降去。</p>
会来了。</p>
见到这一幕，于勒眼神一凛，轻轻拍了拍洛丽塔的肩膀：</p>
“你待在这，别动。”</p>
完，他身体如箭般冲出。</p>
水流被他的速度撕开，发出低沉的呜咽。</p>
但放在整座城市的尺度之下，却又显得如此寂静。</p>
主教似乎察觉到异常，缓缓转头看向于勒冲来的方向。</p>
然而，为时已晚——</p>
于勒闪电般划过它的身侧，中拿着刚捡起来的石片，直接割断了它的发声器官！</p>
原本平平无奇的石片，此刻却在锋锐之语的帮助下，化作了致命的武器。</p>
主教外凸的鱼眼瞪着于勒，提起法杖就要做些什么。</p>
然而，石片不知何时却已画出一道优美而致命的弧线，直接将它的臂切断！</p>
断面光滑如镜，但却并未有鲜血逸散开来，而是被血之潮汐的能力强行约束住。</p>
失去了法杖后，主教还想挣扎，却是无力反抗于勒，三下五除二就被干脆利落地杀掉，死得不能再死。</p>
“不能让鲜血逸散出去”于勒心翼翼地利用血之潮汐的能力，操控着主教的鲜血，防止其流出。</p>
他这样做，自然是为了防止暴露。</p>
毕竟，深海之中的血腥味还是过于显眼了，它们一下就知道有同伴遇害了。</p>
而血之潮汐目前虽然做不到直接操控对方的血液形成强大杀伤力，但起码把将死或已死之人的鲜血约束住不乱跑还是能勉强做得到的。</p>
“来，洛丽塔，把它尸体架住，我尽量在不破坏衣着的情况下把它身上的衣服扒下来。”于勒将尸体递给了洛丽塔。</p>
在动时，他特意避开了那些会损害主教身上物品的要害，选择了最笨的方式将其斩杀。</p>
他要借助主教身上的东西，以及飞蛾披风所带来的混乱之力，试试混到钟旁边！</p>
混乱之力不仅仅是能屏蔽生物的感知，更能将某些看似荒诞的事让其在感官中合理化。</p>
而只要接近了那口钟，他有信心，凭借自己“锋锐之语”所带来的力量，将其破坏。</p>
哪怕不能将钟直接砸个稀巴烂，但破坏一部分结构，让其无法正常工作也是可以的——虽然他并不确定，这神秘学世界的钟是否还遵循物理世界的规律。</p>
不过，总得试试。</p>
于勒脚麻利地开始扒下主教的衣物。</p>
主教的鳞片皮肤黏腻而滑，但他动作丝毫不乱。</p>
暗红色的长袍被心剥下，冠冕摘下时还和服饰上的金属装饰碰撞，发出轻微的金属声。</p>
他尽量保持衣物完整，连那只握住法杖的上，断裂了一点的袖子都被他掰正，心翼翼地取出。</p>
“叔叔，你穿这个干嘛”</p>
洛丽塔有些疑惑地看着他。</p>
“混进去。”于勒低声回答道。</p>
他将长袍披在身上，袍子湿漉漉地贴着皮肤，散发出一股人类难以忍受的腥臭。</p>
但他对此毫不在意，只是又将冠冕扣在头上。</p>
冠冕略显松动，他随调整了一下，接着舒展筋骨，淡笑道：</p>
“现在，我也是深潜者主教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