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曾经的怪雨，挠头的老汉</p>
“你也会隐身”</p>
陆希安从车上下来，往车顶上瞟了一眼。</p>
似乎是因为见那个人从玉米地里出来了，柴新有些害怕，又使用了能力，把自己伪装隐藏了起来。</p>
可这时那能力她又用不好了，衣服还显露着，松松垮垮地撑开，看起来像是飘荡在车顶的幽灵。</p>
这样子放在旧世界里能当个都市怪谈了。</p>
陆希安心里暗叹，拿枪指着奇形怪状的佝偻老头——那苍老的模样和姿态，陆希安确定他是老头——问，“你又为什么会隐身”</p>
那老头缩了缩脖子，又把举得高了几分：“能能能能能不能别别拿枪枪指着我”</p>
陆希安和姚薇便微微将枪口下移，从老头身上移开。</p>
这老头一旦有什么问题，两人还是能迅速把枪抬起，对准老头射击。</p>
不过即便如此，老头也感觉轻松了一些，话也不再结巴了：“这样好这样好我一个老汉，哪见过枪啊可不敢拿枪对着我。</p>
“要知道你们有枪，我哪还敢从地上站起来啊。其实被踩几脚也不算什么，活了这么多年，又不是没被人踩过。”</p>
陆希安便问：“你被谁踩过”</p>
老头挠了挠头，挠得头上树根“哗啦啦”响：“记不得了，也不认识，唉老汉我实在是老了，脑子不好用了。反正也不多吧。</p>
“自从下那场怪雨之后，这地方的人就都没了，后来外地来这里的也不多，我们这个村太偏了，一般人都不会来。”</p>
“怪雨”</p>
陆希安捕捉到了老头话里的重点。</p>
“是啊，有场怪雨，是在寒灾后没几年，几年来着记不清了”</p>
老头又挠了挠头，边缘一根略微纤细的树根都快挠下来了，“反正那会儿真难啊，地不好种了，家也不暖和了，只能靠县里救济活。</p>
“电视也不能看了，也没信号，想知道点啥，还得拿收音听广播。”</p>
陆希安道：“重点。重点怪雨是怎么回事”</p>
“哦重点、重点、怪雨，差点忘了”</p>
老头迷迷糊糊，思绪被陆希安强行拉了回来，“反正就是好好的下了一场怪雨，然后我们这儿的人就都被下坏了。</p>
“一个个身上都开始破皮、发烂，活活疼死。在屋里躲着没遇上的，也赶紧都跑了。”</p>
陆希安蓦然间就想到了车上那块被狼皮包裹着的菌石。</p>
再联想-菌株计划实用册上面的内容，心里重重一跳。</p>
丁-型菌株提升浓度，就是丁型菌株。</p>
柴新靠着菌石从丁-型新人类变成了丁型新人类，而其他的丁-型新人类碰到菌石，却都一个个皮肤溃烂，直致被疼痛折磨死。</p>
老头口中那些人，也和触碰菌石的其他人一个症状。</p>
而老头身上的能力，也和柴新有些像。</p>
那老头口中曾经的那场怪雨，是不是具有和菌石差不多的属性、含有差不多的成分</p>
丁型菌株可以以菌石的形象展现，也可以成为一场怪雨</p>
“那场怪雨是什么颜色的”</p>
陆希安回想起掀开狼皮包裹后的石头，又问。</p>
可老头却迷茫地挠挠头上树根，：“颜色不记得了唉，老了，记不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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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希安：“”</p>
算了，当初的事不管了，这老头似乎也想不起来。</p>
反正剑山市当年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让这里出现了和菌石降临一样的后果。</p>
而现在，老头这情况，也仿佛跟菌石——或者当初的怪雨——有关，产生了结合柴新以及其他触碰菌石的人的特点。</p>
“你也遭遇了那场怪雨”</p>
陆希安问。</p>
“是啊等等，我想想啊”</p>
老头又在挠树根了，“我也淋雨了。那场雨挺大的，广播里剑山市大部分地方都下了来着。</p>
“我那会儿不在这儿，在山顶上来着</p>
“哦，我想起来了。往西过去东山县，就在东山顶上。</p>
“那会儿天寒地冻的，太难活了，有好多人都去东山顶上跳崖，然后就有人招人去山上看着，我报名去了。</p>
“下雨的时候我就在山上，也被淋得浑身都烂了。你看看，这疮都还在呢，你看看——”</p>
他越越顺溜，好像那会儿的记忆回来了不少，也随之越来越精神了，也忘了把举高，伸胳膊往前展示给陆希安看。</p>
那胳膊上确实都是烂疮，包括他身上其他部分，也有不少。</p>
只是那如树皮一样的苍老皮肤用黄黑的颜色把疮的形状也盖住了，不仔细看，看不清晰。</p>
陆希安只看了一两眼，就收回了目光，继续问：“然后呢”</p>
“然后啊”</p>
老头陷入了沉思，半晌才摸摸树根，，“然后我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掉进个坑里，然后就晕了。</p>
“后来我醒了以后，雨就停了。我从山上下来，回到村里，村里也都没人了。</p>
“后来我就一个人在这里过了好多年，自己种地，自己吃。</p>
“后来有不知道什么人来哦，对、对，那是怪雨以后我第一回遇到的人，来了以后就到处翻到处找，还拿着枪，掰我地里玉米。</p>
“我有点害怕，就躲树底下了，一不心就隐形了。”</p>
“”</p>
陆希安问，“你一不心隐形了，和怪雨有什么关系”</p>
老头挠树根：“不知道啊反正就觉得有关系。”</p>
好吧</p>
陆希安心里想这老头的感觉其实应该是准的。他虽然具体不清楚，但看样子确实和当初的怪雨有关。</p>
这些问题再问，老头也不清楚，陆希安干脆不再寻根究底，问起了正事：“这隐形有什么诀窍你能不能讲一讲。”</p>
“诀窍啊”</p>
老头挠头思索，半晌才，“我不清啊。应该就是多被吓吓就行了吧</p>
“反正我以前没法自己来的，都是别人来了以后，我吓得往树底下一趟，别人就看不见了。</p>
“还好那些人来了这里，老是去掰我玉米吃，吃完就死了。</p>
“我被吓得多了，慢慢就能自己隐形了。这个姑娘刚刚不也是吗”</p>
他着咧开嘴冲车顶的柴新露出个和善地笑，“姑娘别怕，老汉我不是坏人。玉米吃不我给你掰穗玉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