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洪九娘尴尬的笑笑，替人解释道:“佟姐姐就是这么个脾气，我有时也弄不懂她，咱们怎么的，让她出去透透气也好，此时距离吉时还有一炷香呢，一切都来得及。”</p>
“那咱们便回来了，我不是姐姐，每月银子也就能积攒下一点点，那年我自己请仙像时，便几乎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若是姐姐硬要我拿出五百两，那是打死也没有的！”蓉儿是真的在跟对方讨价还价，这洪九娘有多贪财她可是清楚的，银子到了她里就没有往外吐的，她还指着里的银子给自己赎身呢，即便知道这回应当只是先让她帮着下个定银，她也不想多给，万一王府尹不能给她及时报销呢，那她不是还得在醉香居待着。</p>
墨焰对蓉儿的做法倒是挺满意的，她肯定是不会让蓉儿来出这笔银子的，她甚至庆幸没事先与蓉儿商议好，导致她答应的太快。</p>
只有讨价还价，心不甘情不愿的，才显得特别真实。</p>
“红，你能拿出多少银子，这可是你的事，你总不能一毛不拔吧？”洪九娘这会儿大约是算清了蓉儿还能拿出的银两范围，有些不甘的看向墨焰。</p>
墨焰故意掰着指头算了又算，最终声的了一句:“二十两！”</p>
“什么，你来醉香居也有五年了吧，居然只攒了这么一点？”她有些不愿相信。</p>
“九娘姐，她可是个供人使唤的打杂丫头啊，平日里本就没什么会得到客人的赏银了，每旬还要孝敬妈妈她一些，自己能剩下二十两都不错了，你莫不当她是那些达官贵人呢，这些银子都够御都寻常百姓吃喝一年了！”蓉儿替墨焰了几句。</p>
洪九娘面色扭曲了一阵，后头应当是想明白了蓉儿的有理，转脸对后者道:“那你能替她出多少？”</p>
“一百两，再多只能让红受了那些惩罚了！”蓉儿伸出一根指头。</p>
闻言，洪九娘哼了一声，总算咬咬牙应下了。</p>
她将掌平摊到蓉儿面前，道:“老规矩，先交十两定银，回头我再找你二人讨要，还有今日加持的银两，你也一并给了吧！”</p>
蓉儿这回没在犹豫了，即刻掏出了二十两放在面前的掌心。</p>
“进来吧，吉时就快到了！”胎记女不知从哪里又冒来，吓了几人一跳。</p>
“来了，来了，你二人快跟着佟姐姐进去吧，我在外头的院子里等你们！”洪九娘收了银子便赶着离开了。</p>
蓉儿则起身拉着墨焰带着锦盒，一起转到了屏风后。</p>
墨焰觉得今日到目前为止都还算顺利，她原本是不能观看加持的过程的，如今可倒好，无需她另想他法，只是花了十两银子！</p>
“跪下吧！”佟氏让两人跪在仙像前面的蒲团上，自己则去了一旁的茶几上净。</p>
蓉儿不是头一回来了，轻车熟路的便跪倒在地，直起腰身，紧闭双目。</p>
墨焰可不会全听这人的，她可没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p>
跪下的功夫，她已经迅速将这间屋子打量了一遍。</p>
屋内陈设老旧甚至可以是寒酸，外表斑驳的红木桌上的放着一尊棉布缝制的狐仙像，样子看着跟蓉儿请回去的玉狐仙没甚两样，只是颜色更为鲜艳一些。</p>
旁侧，左右各放了尊一些的黄玉狐仙像，墨焰知道一尊是蓉儿要来加持那个，一尊是红酒娘为了骗银子硬是给她请的！</p>
狐仙像前摆着三碟点心，看着又干又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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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的香炉中，满满一炉的泥土中落着零星几点香灰。</p>
两侧的蜡烛已然快要燃烧殆尽，却没人将它拔出替换一只新的。</p>
除了这个供桌与佟氏洗的茶几外，整间房里竟然没有其他物件了！</p>
墨焰看的差点笑出来，这样的地方若是能请到神仙降临的话，天庭恐怕都在闹饥荒了。</p>
这当儿，佟氏已经用茶几上备好的一块像抹布一样的帕子擦干了。</p>
她转头看向墨焰二人的一瞬间，墨焰已经及时闭上了眼，跪好了姿势。</p>
等感觉到她转头去忙自己的时，墨焰再次偷偷打量她。</p>
适才忙着应付洪九娘那个女人，墨焰并未来得及仔细观察她的穿着打扮。</p>
荆钗布裙，绣花鞋面，乍一看让人颇觉清新脱俗，见而忘忧。</p>
但细细一分辨，却发现钗子掉了一点金边，布裙的下摆隐隐透着内衬的补丁，就连那双巧的绣鞋都是沾了脏污的。</p>
若不是墨焰提前知晓此处与隐雾城有关，墨焰甚至都要以为，这不过就是一个江湖骗子的临时落脚处了。</p>
佟氏一点也没感应到有人在盯着她，自顾自的给那狐仙像上了一炷香，而后跪在蒲团上叽里咕噜的念了一串儿墨焰听不懂的外国话后，便停在那里不动了。</p>
就在墨焰等的不耐烦决定打晕这人出去外头瞧瞧时，一阵熟悉的香气迎面袭来。</p>
墨焰脑中的那根弦儿即刻便绷紧了，她认出了这个味道，闭气的同时，她从背包中取出一粒刘宗给她的清心丸抛入口中含服。</p>
不消片刻，一旁跪着的蓉儿软软滑倒在地，而墨焰的耳边也传来了那个胎记女飘渺轻柔的声音。</p>
她的话音似远似近，不停的在墨焰耳边告诉她。</p>
“</p>
睡吧，睡吧！”这是不久前被官府正法的那个李木子曾经对她使过的段。</p>
一直保持清醒的墨焰顺势睡了过去，她想看看这胎记女下一步会如何做！</p>
片刻后，视线的缝隙里，那双沾了污浊的绣花鞋慢慢的朝她走来，最后停在了蓉儿的身前。</p>
她一狠狠掐住蓉儿姣好的容颜，语调弯酸的骂道:“贱蹄子，自以为自己有张漂亮的脸蛋儿便可以瞧不起他人的丑陋吗，丑又如何，照样可以对你为所欲为，照样可以将你踩在脚下，都是些愚妇罢了！”</p>
墨焰总算明白她方才为何突然的就发起怒来，原来是蓉儿她的那句凭她这相貌这身份，是想可能有会陪客这句引起的。</p>
胎记女对自己的长相自卑又敏感，这才对这句话感同身受，也对蓉儿起了强烈的嫉妒心。</p>
见这女人似乎想对蓉儿的脸蛋下了，墨焰赶紧释放出了一缕流光，想即刻放倒了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