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稚嫩而激动的嗓音带着满满控诉,欧文闻声动作顿住。</p>
终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p>
是了,一个巴掌怎么可能把人扇晕。</p>
这时,后排传来经武冷硬又犹疑的声音,“沈姐的背部应该受伤了”</p>
靳砚洲抬眼,须臾才想起,他抱着人一路过来,嘴里除了喊疼还在时不时扭动嘤咛。</p>
他以为是被冷风被吹到了</p>
思及此,靳砚洲臂有些僵硬,掌心下是冲锋衣柔软的布料,他清楚感受到女人削薄的脊背。</p>
指尖发紧,感受到怀里女人的颤抖,他拧眉一时不知道该放哪——</p>
因为不知道她哪里受伤。</p>
“爹地,那个坏姐姐踢了书禾姐姐的肚子和后背,坏叔叔踢了书禾姐姐的胸口,就这里!”茉莉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一句激愤道。</p>
着还在自己身体上比划几下。</p>
靳砚洲扫了眼,臂微微移动,避开了女人后背某处。</p>
很快,沈书禾紧蹙的眉头稍稍舒缓。</p>
见状茉莉止住眼泪,吸了吸鼻子拿着毛巾心翼翼凑上去。</p>
丫头轻轻为沈书禾擦拭嘴角的血。</p>
一旁的欧文瞧着有点吃味,但眼下车里气氛沉重,他没开口什么。</p>
司开的平稳又快,不刻便赶到最近的市医院。</p>
急诊处医护人员帮忙推来病床,靳砚洲心将人放上去。</p>
医护语气急促询问病人什么情况。</p>
靳砚洲按照茉莉适才描述的,完整复述一遍,医生赶来检查,先进去拍片确认是否有内伤。</p>
沈书禾就这样被推了过去。</p>
茉莉放心不下,随即就要跟着,却被靳砚洲一把按住肩膀,“担心别人之前,也得顾好自己。”</p>
“去检查。”</p>
“爹地我真的没事!”茉莉眼睛还看着那边,着急忙慌回。</p>
然肩上的力道未松半分,抬头就对上一双深沉的眼眸。</p>
茉莉知道爹地是动真格了,估计什么都不管用。</p>
这时,欧文迈着懒散的步伐走过来,捏了下丫头的脸,半开玩笑道:“jne,你亲爱的书禾姐姐一醒看到你这样,还以为我们虐待你了呢。”</p>
“先去检查,一会让人把衣服送来,收拾好再去照顾她也不迟。”</p>
茉莉看了看两个亲近的家人,这才抿唇了好。</p>
丫头跟在靳砚洲身后去做了一套检查,回到vp病房后,沈书禾也被推了进来。</p>
茉莉连忙跑过去。</p>
“书禾姐姐!医生叔叔,书禾姐姐她怎么样?!”</p>
主治医生是个约莫四十的中年男人,听到茉莉这称呼倒觉得新奇。</p>
扫了眼窗户旁站着的男人,站那么远,估计不是老公吧。</p>
医生扶了下眼眶,尽职尽责将病人的情况全部告知。</p>
靳砚洲脊背靠墙,单腿微曲,一只夹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指尖夹着缓缓转动。</p>
医生低沉缓慢的声音入耳,男人盯着地面,看似随意淡然,却在听到一句“胸口处的伤痕有些严重”后,指尖微顿,掀眸看了过去。</p>
“虽然身上有好几处伤痕,但万幸的是没伤到内脏。就是肚子和腹上的两脚,病人不巧在生理期,这几天可能会有点难熬了。”医生把病历本合上,“其他没什么了,你们去给她拿药,按照要求每天涂抹到淤青处。”</p>
完,医生微微颔首,带着护士就要离开病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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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刚走两步,他又回头:“忘记告诉您一件事,我们在这位病人的衣袖里发现一根针管,全新的,抱歉没有提前告知,我们已经处理了。”</p>
这句完,医生转身离开。</p>
他们也是在给病人换衣服的时候发现的,宽大的外套脱下,东西掉落才发现是个针管。</p>
看着女人前胸后背触目惊心的淤青,医生大概也猜到了什么。</p>
病人藏针,应该是为了自保。</p>
摇摇叹气,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对一个女性下这么狠,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南林出黑社会了。</p>
病房内,靳砚洲听到医生补充那句,眼底微动,他看了眼病床,而后给门口的经武示意。</p>
后者随即跟着出去,拿药。</p>
病房里只剩下三个人。</p>
茉莉立刻就要到病床边,结果又被一双扯住衣领。</p>
“爹地!我要生气了!”丫头气鼓鼓。</p>
靳砚洲眉头都没动一下,下巴朝沙发扬了下:“先去换衣服。”</p>
茉莉刚想什么,低头看了眼脏兮兮的外套。</p>
她要收拾的干干净净,等书禾姐姐醒来第一时间抱住她。</p>
这么一想,茉莉一句话没,转身抱起沙发上的新衣服往洗间走。</p>
偌大的病房内一时只剩下两个人,寂静无声。</p>
靳砚洲把里的香烟随扔垃圾桶,拿过一旁的椅子,沉腰坐下。</p>
他坐在病床边,双腿慵懒叠起,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还未苏醒的女人。</p>
肿起的半张脸看着真的很碍眼。</p>
靳砚洲“啧”了声,目光落在她的臂上。</p>
医生她袖子里藏了针,抱她的时候完全没发现。</p>
应该是宽大的袖子遮住了。</p>
刚才那间储藏室里有各种各样的医用品,靳砚洲回想起受伤那个女生的腿。</p>
纱布沁出一层血迹,是术刀划伤所致。</p>
在被那么多人围困的情况下,她能护着茉莉让她毫发无损</p>
是的,茉莉的检查结果全部正常,如丫头所言,她哪里都没伤着。</p>
脑中忽然回响起刚才茉莉在检查室跟他的话。</p>
她特别认真,她哪里都没有受伤,保镖只是抓着她不让她动。</p>
随即又补充,那个坏叔叔,也就是姓裴的其实想伤害她。</p>
听到这话的靳砚洲心下一沉,还没仔细追问,就听茉莉,“但他没有打到我,我咬了他的腕,坏叔叔很生气,准备打我的,是书禾姐姐抱住了我,所以才被坏叔叔打到。”</p>
“就是脸上的巴掌!”茉莉双挥舞跟他讲述,“那个坏叔叔可坏了,他很大力气,把书禾姐姐打的摔倒,嘴角也流血了!”</p>
把一个成年人嘴角打出血,可想而知那男人当时的心情,根本没打算收力,而沈书禾硬生生挡下这掌。</p>
靳砚洲目光微闪,头顶明亮的灯光洒下来,更显得女人脸色苍白。</p>
嘴角结痂,有一片淡淡的褐红色。</p>
靳砚洲就这么安静坐着,视线始终在她脸上。</p>
还是睁着眼笑盈盈话的时候看着顺眼。</p>
指腹轻抿,靳砚洲眸光渐深。</p>
半晌,他倾身拿起柜子上的棉签,蘸取清水,动作轻柔的涂在她干涩的嘴角。</p>
待嘴唇终于恢复点点血色后,靳砚洲扔掉棉签,在茉莉打开洗间门的前一秒,拉开被子把女人露在外面的臂放了进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