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入凡（下）</p>
最终，陆行将叶子卖给一个路过的镖局，换来四十五枚灵石，加二十片金叶子，及二百两银子。</p>
“仙子，请收下！”</p>
万福镖局的一个镖师，恭恭敬敬的将东西陈列在桌上，背后的一脸惋惜的众人。</p>
“行，给你。”</p>
陆行把灵参叶子丢出，镖师连忙接下，心确认叶子上的灵气后，才长松一口气。</p>
陆行一笑，挥将东西纳入储物袋，又摘了两片叶子下来，分别给了项子冠和绸缎庄老板，不等他们什么，抬步往外走去。</p>
众人让出道路来，不敢阻拦，也不敢再搭讪，只有羡慕的目光看着老板和项子冠。</p>
他们都能看得出，仙子是一时兴起才来到这座凡人镇，一旦失去兴趣，再打扰就是找死。</p>
“哦对了，我想要一匹马，你们有不”</p>
仙子回头询问。</p>
“有，我们万福镖局有多余的马！”</p>
那镖师连忙道。</p>
陆行没再大方，了五十两买下一匹马带马鞍，用在魔法世界经女仆教会的马术，翻身上马，将宝剑横在鞍上，骑马往墟市外走。</p>
原本想吃顿饭的，但这地方太了，过于瞩目，不如去城里再吃。</p>
他走后，掌柜的立马将灵参叶子拿出，笑容满面的朝一位富态中年人问：“林大人，听闻贵公子刚满七岁，这灵参就留着给公子调理身子用！”</p>
林大人面露喜色，却又推辞：“这怎么好，仙子才把灵草赠给你再怎么，也得等两日！”</p>
“是是。”</p>
掌柜的没意见，他只求把这烫山芋送出去。</p>
这一片灵参叶没了，但还有另一片。</p>
众人把目光看过来。</p>
项子冠不动声色的收起灵参叶，神态镇定的往外走，继续回酒馆喝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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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骑马出了市集，路上行人渐渐稀少，终于又变为他独自一人。</p>
找到第一处城镇后，他不再急着去下一处。</p>
“你不去找其他修仙者”镜中女帝问他，其他人也好奇，蓝裙少女嘟囔：“这骑马也太慢了，别一州之地，就是走一国都要几年。”</p>
“我又不修仙，找什么修仙者为的是体验你们入凡后的心境，不是跟其他修仙者打交道。”</p>
陆行笑道。</p>
那抱琴少女掩嘴一笑，嗓音清脆的道：“我能有什么心境不过随遇而安，虽修仙界也无聊，可凡间也没什么出奇，随便陆先生怎么地吧。”</p>
抱琴少女是严格是一人派，就是认为所有人都是她自己。</p>
“不如去地球！”蓝裙少女立马提议。</p>
“好啊！去地球！”</p>
很多仙子都同意了。</p>
场面又有些乱，陆行不再理会，将镜子随系在马鞍上——这东西不怕丢。</p>
仙子入凡的心境究竟是什么</p>
陆行猜不透，她们人太多了，所表现出来的性格什么样的都有。</p>
但如果是清月仙子，他还是能略微体悟到的。</p>
将马绳也系在鞍上，陆行放任马儿前行，不拘行进到哪，等遇到下一个人，再向他问路。</p>
清月心境是什么</p>
陆行无法完全看透，但她二十年不出冰窟，卧于丛中，诸事皆凭陆行决断的表现，给他的感觉就是：</p>
一个空灵纯净，无拘无束的幽魂，一个万事万物都不入她眼的九天神女。</p>
马儿慢悠悠走在路上，陆行想起学过的一个课文内容：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p>
要的不是这句话意思，是话里的典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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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籍经常会驾车在道路上走，遇到岔路就随便选一条，直到道路穷尽才会折返。</p>
陆行现在行为倒是有几分其中意境。</p>
率性而为，漫无目的。虽然只是生硬的模仿她的行为，但体验人生嘛，就得这样来。</p>
然后不出意外的，天色完全黑下来时，陆行被困在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野外。</p>
“今晚就住这吧。”</p>
他在路边挑了一处地方，升起一堆火，背靠着树木坐下，白衣裙沾在泥土上也不去管，仙子之躯洁白无垢，无需担心灰尘泥土。</p>
天地悠悠，唯有一处火光照亮黑夜。</p>
四周的蚊虫蛇蚁自动避开，夜晚的寒意无法侵蚀他，也不必担心肚子饿，幸好陆行还能睡着，否则枯坐一晚上实在无聊。</p>
前两日还在和萧瑜在学校外吃烧烤，转眼间就独自一人身处野外。</p>
陆行尽量适应！</p>
这一次的任务作为新最后考验，足足给了一个月的期限，似乎提醒了他，他正在逐渐迈入非人领域。</p>
这一个月，算是磨练他的心性。</p>
也不知过了多久。</p>
“嗯”</p>
陆行被什么东西吵醒，转头看向黑夜，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接近。</p>
不久后，马蹄声响起。</p>
陆行没有动，依旧背靠大树坐着，猜测是什么江湖侠客在赶夜路。</p>
马蹄声渐近，来到近前后，那人惊喜的喊了起来：“前方可是仙子在下项子冠，路过打扰到仙子了！”</p>
竟然是熟人！</p>
“是我。”</p>
陆行不是清月仙子，做不到无视别人。</p>
项子冠下马来，先拱行礼，将马绳系在一边，神色激动的来到火堆边，再作揖道：“在下实非追着仙子而来，乃是避开其他人，为保住仙子所赠灵参叶！”</p>
“有人会动抢”</p>
陆行以清月那天籁般动听的嗓音开口询问。</p>
项子冠听得呆了一呆，随后才回答：“或许会有，在下不敢冒险，好不容易才得了如此大仙缘，怎敢轻易舍弃”</p>
“仙缘”</p>
陆行笑了下，这用词出乎他意料。</p>
“是，是仙缘。”</p>
项子冠神色稍有些不好意思，解释：“在下眼界浅薄，不知仙子所赠之物价值如何，让仙子见笑了。”</p>
“不用见笑，因为我也不知道它值多少钱。”</p>
陆行幽默道。</p>
他不是清月，话不必古朴。</p>
“呃。”</p>
项子冠一时语塞，片刻后转而道：“仙子超凡脱俗，不为外物所动。在下却只是凡夫俗子，想靠它来换取一个入仙门的资格！”</p>
“哦一个入仙门的资格，值得你冒死连夜赶路”</p>
“值！非常值！”</p>
项子冠斩钉截铁，“天下武者如过江之鲫，能拜入仙门者万中无一，在下六岁练剑，十岁纳气，行走江湖十五载，所求不过是入仙门成为仙门正式弟子而已！”</p>
“十岁纳气”</p>
陆行听到了不一样的地方，联想到江湖人也能拿出灵石，便朝他做了个请的势：“不急着赶路的话，请坐，我想问一些事情。”</p>
“多谢仙子！”</p>
项子冠面露喜色，恭恭敬敬的盘腿坐在地上，视线垂低，不敢直视面前随性而为的绝世仙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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