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圣女降临</p>
沐浴着圣光降临北境的圣女，人们对她的欢迎礼，比陆行想象的要隆重。</p>
从收到弗格斯主教传来消息起，斯文顿家族，乃至罗温丝切城就开始为迎接圣女多准备。</p>
城堡内所有人都被调动起来，开始妆扮城堡内各处地方，树木被挂上彩灯装饰，女仆们忙碌着打扫，男佣们搬运着东西，魔法塔中学习的魔法师，也被召集来帮忙。</p>
城内的居民也纷纷打扫自己家里和门前大街，斯文顿公爵紧急召集两千名骑士入城维持秩序，演练迎接圣女的礼节。</p>
据，其他神明的教堂也给予了圣光教会圣女很高的敬意，将教堂布置成节日的气氛，派出人到圣光教会瞻仰圣女降临。</p>
如以矮人信徒为主的锻造之主教会，冥夜女神教会，暗影，梦境，魔法，寒冰，安息，群山等，许多神明都是陆行第一次听到，这些神明的信徒不多，但依旧在罗温思切城内设立一座教堂。</p>
卡瑟琳只重点指出两个神明：战神，雪山之神。</p>
前者的教堂没有任何动静，后者派人来瞻仰，但仅来了一个神甫。</p>
陆行几人原本是不需要去帮忙布置城堡的，但安妮是个闲不住的贵族姐，见到父母都在忙碌后，就换了一套衣服去帮忙。</p>
陆行作为“安妮”，自然也要跟去，至于菲莉丝，她是冥夜的信徒，仅在魔法师布置大型法阵时到场看了几眼，没有多参与到这场迎接圣女庆典中。</p>
明天她也明确不会到场，毕竟她虽不是冥夜教堂神职人员，但也是高阶法师，在冥夜教会中有一定地位。</p>
晚上十二点，陆行才和安妮回到房间各自睡下，其他人还在忙着布置，圣女明早就来到。</p>
第二天醒来，陆行从卡瑟琳那意外得知了一个消息：</p>
“昨晚有人趁着城外守卫军营地空虚，潜入进去，将里面的劣魔晶盗走了一些。”</p>
“竟有这事”</p>
陆行很诧异，那锅炉虽用了新技术，但一点也不值钱，更何况普通偷会进军营里偷窃</p>
“这件事有点古怪。”陆行问她：“是谁跟你的公爵知道了吗安妮呢。”</p>
安妮知道了肯定很气愤，蒸汽锅炉房昨天才建好！</p>
“这件事公爵还未知道，是老乔治派人来告诉我，他怀疑有人在针对斯文顿家族！”</p>
“公爵和夫人昨天也去了营地。”</p>
卡瑟琳补充。</p>
陆行思考了会，道：“锅炉房没有值钱的东西，公爵和夫人已经离开，潜入的人应该是为了探知斯文顿家族到底想干什么。”</p>
话完，女神的神罚又来了，不过力度很，仅是想告诉他些什么。</p>
“和其他神明有关”</p>
陆行反应过来，对卡瑟琳道：“你去告诉公爵，顺便派人去告诉圣光教会，也跟菲莉丝一声。”</p>
“遵从您的命令，我的男主人”</p>
卡瑟琳转身离开了，临走前吩咐其他女仆给男主人换衣服。</p>
陆行下床，还没穿好衣服，安妮就闯了进去，笑嘻嘻的给他佩戴首饰，一起讨论穿什么好看的衣服迎接圣女。</p>
她也换上了一套隆重的男士礼服。</p>
陆行了刚才的事，安妮才变了脸色，皱着脸：“是谁这么讨厌，连锅炉房都偷，还是进军营里恐怕不是一般的偷，是别的什么人知道消息后，企图来打探和阻扰！”</p>
“卡瑟琳已经去转告消息，相信很快就有结果。”</p>
“嗯。”</p>
安妮放下心，继续打扮“自己”，悄悄问他：“陆行先生，您觉得女神把我们的事告诉忒弥拉知道了吗”</p>
陆行眉毛一挑，看向她，这位贵族姐嘻嘻笑起来，很明显，她又想干坏事了。</p>
“她是圣女，你不怕她惩罚你”陆行笑问。</p>
“唔。”</p>
安妮认真想了想，才点头：“圣女降临很隆重，不能开玩笑，还是算了。”</p>
可想到等会的场面，又忍不住眉眼弯弯的笑起来，从背后趴在坐着的陆行肩膀上：“忒弥拉等下来拜访陆行先生，我去迎接她，等同于是来拜访我，她如果不知道我们交换了灵魂嘻嘻嘻，想想都有趣！”</p>
陆行笑道：“你还知道你是主角啊记得不要做出安妮式动作。”</p>
“陆行先生，请问什么陆行式动作和表情是什么”</p>
贵族姐捂着嘴笑，用他的话回复他。</p>
“这样。”陆行拧了下她脸，安妮笑着扑入他怀里，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用男人身体朝未婚夫撒娇。</p>
因为她未婚夫也是用女孩子身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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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还没降临，就有坏消息传来。</p>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雪山之神教会将唯一派来观礼的神甫也叫了回去，不到一时，天空就飘下了鹅毛大雪，将城内准备迎接圣女到来的人淋了一层雪。</p>
菲莉丝少见的登上了魔法塔顶，看了片刻，便得出结论：“这是从雪山吹来的寒气！”</p>
不用安妮和卡瑟琳，陆行就知道，这是雪山之神降下的神罚。</p>
他见识到真正的神罚是什么样的：</p>
随着时间流逝，寒风越来越大，呼啸着刮过大地，天空被乌云笼罩，明明是大白天，城内却需要点起蜡烛才能看见道路。</p>
准备迎接圣女的民众，纷纷躲回了家中，仅有一些体质强大的骑士们还在道路上列队，等待着圣女降临。</p>
不久后，又有消息传来：</p>
圣光女神教会联合冥夜、锻造、暗影、生育、晨曦等教会，共同将雪山之神认定为恶神。</p>
斯文顿公爵签署驱逐令，将雪山教会神职人员驱逐出罗温丝切城，关闭大雪山教堂，将所有雪山之神的信徒列为北境不受欢迎的人。</p>
允许雪山神的信徒继续留在城内，但不享受城里诸多公共服务，比如，不能享受优惠的税收，不能接受救济等。</p>
“恶神，是以恐吓威胁段逼迫凡人去信仰它的神明。”</p>
安妮给陆行解释，“曾经的冥界众神多是恶神，但如今已经有许多神明教会都改了传教的方式。”她朝陆行笑：“用您的话就是，文明战胜了野蛮！”</p>
她对这句话记忆很深，因为见识到了地球两千万人口的大城市，知道了文明与野蛮的概念。</p>
陆行微微一笑，看向天空，又叹气道：“但野蛮人往往不择段。”</p>
安妮也忧心忡忡。</p>
“你们的女神会出的。”菲莉丝笃定的，“神罚的力量凡人难以抵挡，只有另一位神明才能对抗！”</p>
圣女是圣光女神在大陆的代行者，是女神的化身，可她初次来北境，就遭受如此风雪。</p>
圣光女神不出，恐怕信徒们都会怀疑，女神是不是沉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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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和安妮前去见公爵，见他们果然不太担心的样子。</p>
临近中午时，陆行见识到了圣光女神的力量：</p>
一束彩虹穿透了浓厚的乌云，降落到圣光女神北境大教堂上，化作一道笼罩教堂的圣光。</p>
信徒们祈祷的声音汇聚成一片，在圣光的加持下，传遍了罗温思切城，城内信仰圣光女神的信徒纷纷走出家门，面朝教堂做出祈祷的动作。圣光在城内蔓延，如海浪一般汹涌澎湃，温暖而纯净的力量驱散了寒冷。</p>
冰雪仍旧存在，但天空已经放晴，阳光洒落，刺骨的寒意一扫而空。</p>
“女神的光辉照耀北境！”</p>
人们欢呼起来。</p>
陆行站在城堡三层的阳台上，目睹了神迹降临后的一幕。</p>
他发现自己之前想错了，神明的力量深深影响着魔法大陆的每一个人。</p>
“尊敬的陆行先生！”一位年轻女仆急匆匆的来禀报：“弗格斯主教传话来，圣女即将降临北境！”</p>
“安妮姐呢”</p>
“她和公爵在楼下等着您。”</p>
“好。”</p>
陆行换了件衣服，由女仆们给他稍微补妆后，走下楼去。</p>
安妮已经在等着他，想上前挽住他臂，但陆行却先一步挽住她的臂。</p>
“嘻嘻。”</p>
安妮反应过来，和他一起走出城堡。</p>
依照教会的安排，陆行和安妮留在城堡大厅中等待，公爵和夫人随意，但两人没有留在大厅，出了城堡去迎接。</p>
一会儿后，陆行忽然感受到城内圣光力量变强，安妮变得紧张起来，声：“圣女降临了！陆行先生，我们要不要出去迎接”</p>
“好。”</p>
陆行与她走出大厅，站在大门前，从高处往下看。</p>
他与安妮身边没有别人，其余人都分列在从大门到城堡正门的道路两旁，道路的一边是斯文顿家族骑士，另一边是圣光教堂的骑士，均列队骑马，盛装打扮。</p>
北境有权有势的贵族们都在城堡前园、在骑士们身后等待，最有权势的人，如几位伯爵、高阶法师和佣兵、骑士等，则是在圣光大教堂的传送阵旁迎接。</p>
陆行和安妮的出现，吸引了园中众人的目光，他们纷纷猜测安妮姐身边神秘的年轻男人究竟是谁。</p>
“陆行先生好多人看着我呢！”安妮声的。</p>
“以安妮你的社交能力，被那么多人注视应该不会紧张吧”陆行笑道。</p>
他没什么紧张的，圣光女神都见过了，何况是女神的圣女</p>
“不太一样”</p>
安妮偷偷笑，“以前我只是在宴会上成为焦点，这次却是正式而隆重的场合，我不再是斯文顿公爵家的姐，是神秘先生身边的安妮姐”</p>
陆行惊叹，安妮话真让人喜欢！</p>
窃窃私语中，圣女到了。</p>
她沐浴着圣光，身披轻纱，从马车上被年轻美丽的牧师搀扶下，尊贵的鞋子踩在大地上，顺着铺着金色地毯的道路，一步一步的从城堡大门走进来。</p>
圣女没有坐轿子或肩舆等类似的东西，她是脚踩大地走进来的。</p>
这是陆行对她的第一印象，猜测是与大地神有关，脚踩大地对圣女来有着某种象征意义。</p>
众多年轻貌美的牧师跟随在她身后，随着圣女的行进，道路两旁的骑士、贵族们纷纷给她行礼，牧师们会从里捧着的水晶瓶中倒出光芒流溢的圣水，洒向众人，被圣水浇淋到的人无不欢喜，神情越加激动。</p>
陆行猜测，这是他们如此热切迎接圣女的原因之一。</p>
安妮紧张得忘记话，一直看着这一幕，直到圣女走上台阶，她才拉着陆行开心的迎上去，行礼并恭敬的：“您是女神最宠爱的信徒，也是大陆最尊贵的圣女，安妮向您致以问候”</p>
陆行站着没动，亲眼看到被面纱遮掩容貌的圣女，那双金色双眸内，流露出一丝诧异和不解的神色，似乎想不明白，为什么陌生神秘的年轻男子，会自称是安妮。</p>
而安妮却一动不动。</p>
“请允许我为圣女您做介绍。”斯文顿公爵上前来，先对安妮微笑道：“这位是陆行先生，但他与我女儿安妮交换了灵魂，所以实际上，她是安妮，他是陆行先生！”</p>
“嘻嘻是的，我是安妮！”</p>
安妮朝圣女露出一个笑脸。</p>
陆行知道，她肯定很开心，因为骗到了她朋友！</p>
“原来是这样”</p>
圣女忒弥拉终于开口出第一句话，嗓音柔和轻缓，听着很令人舒适。</p>
她看向了陆行，稍微停顿片刻，似乎是在打量，也像是把他从安妮的形象分离出来，当他是陌生神秘的陆行先生。</p>
“你好，忒弥拉姐，我叫陆行。”</p>
陆行报上自己名字，并称呼她为忒弥拉姐。</p>
安妮，斯文顿公爵夫妇，还有弗格斯主教几人都看过来，似乎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称呼圣女。</p>
但很快，他们再次惊讶：</p>
圣女忒弥拉朝他行了个礼，声音轻柔的问候道：“日安，陆行先生，忒弥拉代替女神向您致以问候，愿您一切安好。”</p>
这！</p>
弗格斯主教看向斯文顿公爵，两人眼神里都有着震惊。</p>
圣女了什么</p>
女神问候陆行！</p>
只有安妮，偷偷看着忒弥拉与陆行。</p>
“也请你代我问候她一声，能少些神罚就好了。”</p>
陆行了一句，再笑道：“我们进城堡内再还有其他礼节吗”</p>
“没有了！”弗格斯主教反应过来，恭敬道：“您与圣女请进去再聊，圣女和安妮姐是朋友，会在这儿做客，明日我们再来接圣女回教堂。”</p>
这是提前安排好的事情，也是忒弥拉定下的事。</p>
但陆行总觉得，忒弥拉的身份在别人家里过夜算了，神明的事他还是别管了，反正城堡内房间很多，足够招待圣女和她的牧师侍女们。</p>
陆行，安妮，忒弥拉走进了城堡大厅，前来观礼的人逐渐散去。</p>
教堂骑士守卫着城堡，侍女留在大厅，在忒弥拉的邀请下，陆行与安妮和她一起进了大厅西侧的一个偏厅内，关上了门。</p>
似乎准备密谈一些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