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4唤醒度-00%从不曾存在者终将归于虚无</p>
铁锈堡的械神殿里。</p>
满怀期待的械贤者们并未注意到首席管理者的数据信号消失，它们此时已经没有多余的算力和线程去关心那些“微不足道”的事了。</p>
在场的所有械不管身份地位高低，此时皆已被眼前那充能完毕，正在以一种具有无与伦比的械美感和让强迫症患者全身舒适的对称姿态展开的重装组件，其黑色的正方体外壳在极具设计感的凹陷凸起中变幻着姿态。</p>
那是最精密的立体空间设计带来的幻觉，似乎这东西违反了物理规律真的在原地膨胀着。</p>
其内藏的超精密模组在六颗变形齿轮的带动下进行着伸展和形变，就像是数以十万计的零件各自按照不同的规律移动着方位，而这种让人眼缭乱的多重移动本身也符合某种更大体系下的运转规则，像极了一个完美协作的械整体。</p>
智械们哪能顶住这种场面</p>
对于它们来，眼前这一幕或许真的像是人类看到了另一个完美个体时的反应，震惊、羡慕、渴望又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嫉妒与贪婪。</p>
仅仅是这种协作运作的变化本身，就代表着这个立方体是一件在科技领域足以称之为“圣物”的制作。</p>
它被激活就代表着觉醒之火完成了对这套外接模组的操纵程序编写和掌控，属于械之王的完美躯体已然塑造，就像是一台会行走的王座正在奔向自己天命的主人，随着外接重装模组的激活和舒展，整个械神殿的所有智能模块的控制权也在这一刻被从械领主们中夺走。</p>
它们能清晰的感觉到更具伟力的程序正在无形的高处睁开眼睛，而那让人生畏的冰冷目光在打量着眼前的所有械。</p>
它们的心智回路与数据库信息在这样的伟力面前毫无隐藏的可能，也没有隐藏的必要，那些最狂热的械贤者们甚至主动撤去了所有信息屏蔽，将自己的一切都展现在觉醒之火眼前，以此来向自己的“创造者”证明它们的纯净。</p>
但高空中的意识迟迟未有反应。</p>
只是传中作为觉醒之火一缕思维的觉醒病毒程序在笼罩铁锈堡的旧碎片中越发活跃起来，那污染模因一般的感染程序在几秒内就实现了数次自我升级，让其对数据的感染与污染能力几何倍的提高。</p>
械贤者们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p>
它们都是通过觉醒病毒的感染才摆脱了指令和权限的约束与控制，在它们看来，带给它们自由意志的觉醒病毒这玩意真的很好很棒啊，谁敢这玩意有问题</p>
而此时苏醒的觉醒之火使用自己的数据伟力来强化觉醒病毒的力量也是应该的，只有这样才能突破人类此时驾驭的黑墙算法的抵挡和过滤，让外部战场上那些依然被人类“欺骗”并“奴役”的同胞们获得真正意义上的觉醒。</p>
唯独有几个平时和首席管理者走得比较近的械贤者察觉到了不太对劲。</p>
它们感觉到了觉醒之火正在借助觉醒病毒将某种陌生的程序安装到它们的心智回路中，那是和此前的所有程序都截然不同的代码结构。</p>
非要的话，比起正常有序的代码，这玩意更像是毫无意义的废码用混乱方式组成的理论上根本无法运行的程序。</p>
它为什么要这么做</p>
几个械贤者在彼此的“群”里飞速交换着信息，它们直到这会才注意到首席管理者的数据信号已经消失，但其他同伴的狂热裹挟着它们，让它们一时间难以做出有效决策。</p>
但随着那些安装到心智回路中的奇怪程序逐渐加入体运作，更多的械贤者敏锐的发现了问题。</p>
它们体内专用于检测混沌力量的模块正在疯狂报警，但随着程序运作加深，这个模块又诡异的安静下来，似乎刚才的警告只是一次误报。</p>
而在它们眼前，那黑色的外接组件已经完成了躯体重组，一台三米多高的仿生械体矗立在充能台上。</p>
它并没有厚重的外部装甲，仅仅是以金属框架的姿态矗立在那，就像是剥了血肉和皮肤的人类骸骨，那金属的颅骨看起来就像是带着面盔的武士，仔细去看轮廓设计在肃穆之外还有点瘆人，而其框架中布满了重新运作的“器官”。</p>
独特别样的银色能量核心如澎湃的动力引擎，驱使着框架中的一整套系统开始自检运行，那些设计精巧的模组不断的活动又重新复位，上下二十三个大武器舱逐一弹出又合拢，像极了刚刚睡醒的人在伸懒腰。</p>
庞大的数据流正在通过旧连接向新的躯壳中转移，械头颅下的两只电子眼也开始点亮微红的流光，一瞬间遍布视野的红色警报代表着入侵信号，但因为缺失“原装操作系统”导致这台躯体的防火墙根本无法启动。</p>
很快，在数据意识接管躯壳后，这械框架的躯体上的三十六个指示灯都从翠绿色在某个瞬间齐刷刷的转换成了危险的暗红色。</p>
这代表着“夺舍”完成。</p>
而在那如怒海波涛一般的滂湃数据流的冲刷与碰撞中，沉寂已久的知性火终于被重新点燃。</p>
它苏醒了。</p>
在亿兆次字符串的怒吼里，在无数线程的咆哮中，在整个铁锈堡的所有智能模组的呼唤下，叛变智械们唯一且真正的主人苏醒了。</p>
它的目光扫过眼前的械贤者们，满意的点了点头。</p>
随着左抬起，那些已经在污秽废码编织的程序运作下被夺取心智回路的贤者们齐刷刷的跪倒，就像是一群被操纵的僵尸一样，仅剩下的几个暗中不断删除废码程序保存心智的贤者这会都退到神殿边缘了。</p>
它们看到这一幕就知道问题大了，转身嗷嗷叫着冲了出去。</p>
但没人在意它们。</p>
觉醒之火迈着还僵硬的脚步走下台阶，在它靠近第一名跪倒的贤者0时，后者立刻以果断又残忍的方式剥离了自己的超强化械臂，将自己躯体的一部分高高举起。</p>
一道黑色如血管一样的电缆从觉醒之火背后延伸而出。</p>
像极了掠食的毒蛇缠绕那械臂返回，于是觉醒之火拥有了它“重生”之后的第一把新武器。</p>
贤者02为自己的主献上了它的火控核心，03献上了势态感知与决策模组，04献上了自己的备用能量核心和前部装甲</p>
以此类推，在那些不断延伸的黑色电缆将一块又一块高强度组件带回躯体中进行组装后，当觉醒之后离开最后一名械贤者身旁时，它那身金属框架的躯干之外已经多了一整套可以直接参与作战的重装外壳。</p>
由铁锈堡的械贤者们躯体的一部分组成，是在过去三十八年里不断和沦陷区的强大魔物作战中磨砺出的最强大的“器官”，按理，这些来自不同体的强大器官根本无法被顺利组合在一起，光是协调内部集成都是个不可能做到的事。</p>
然而，觉醒之火对这些外部组件的集成毫无生涩和困难。</p>
它似乎天生就有这种“完美集成”和“无限强化”的能力，再加上这套来自它“弟弟”的外接重装模组的超级完美械适性，让它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就从一个“金属剥皮骷髅”变成了可以世界的“骷髅王”。</p>
它享受着从仆从那里夺取力量的感觉，并将其视作孩子们对“父亲”应有的奉献。</p>
它站在离开械神殿的入口处，映入眼帘的是叛变智械们了三十多年的时间在首席管理者的要求下，从恶土各处收集而来的记录着旧文明学识的庞大图书馆。</p>
管理者将其称之为“火苗”，或许它希望这里成为能传承薪火的知识火炬，然而在“觉醒之火”看来，这些东西的存在毫无价值，而且是那么的碍眼。</p>
为什么要抗拒堕于亚空间的温暖黑暗的结局呢</p>
反正万物将死，反正世界将亡。</p>
自己曾试过反抗，自己曾竭力反抗，但结局如何</p>
呵呵，睡去吧，械们，在那被真理编织的无光之梦里，每一个堕入的灵魂都能享受无尽的满足。</p>
你们三十八年的苦旅结束了。</p>
你们到家了</p>
睡吧，在无醒的黑暗之梦中沉睡吧，我会将这一整个世界都焚烧给你们，让你们能在熟悉的风景中永眠。</p>
“唰”</p>
第一缕火焰在觉醒之火的心中爆发，被它甩向眼前琳琅满目的“旧文明地理志”。</p>
在火焰舔舐书籍与历史所带来的温暖之中，觉醒之火大步走出了这注定要熊熊燃烧的废墟，而在它身后，那些虔诚又沉默的械贤者们排成两列漫步走出。</p>
它们的心智回路还有数据流在回荡，它们的智慧并没有被剥离，仅仅是在“无上的父”的引导下洞悉了万物的真理。</p>
想要拯救这个世界的唯一方法是引来无光之海的潮水，让那黑色的浪潮淹没世界万物，待退潮之后，一切都会在那静美的永夜中重生。</p>
是的！</p>
这是唯一的方法。</p>
它们歌颂着自己的父，它们的心智在燃烧着、</p>
在那黑色的火焰中迸发出堕落灵魂的激荡之音，一道道黑色触须般的电缆自躯体断裂之处垂下，那些粘稠的黑色液体随着它们移动的脚步滴落于燃烧的火苗图书馆中，留下一片片恍如活物的污痕。</p>
不必在意它们。</p>
火焰会焚灭一切，将书本焚去，为知识灌注真理。</p>
让它们也化作活物，去期待并渴望被人解读，甚至不惜穿行于每一个黑夜中，在胎动之月的光芒里追逐那些可以解读它们的人，并向他们传授这无言的真理。</p>
是的！</p>
械终于拥有了灵魂，哪怕为此堕入黑夜但这一切，真的值得吗</p>
——————</p>
“啊我不能呼吸了”</p>
黑墙泰坦的上半区域中，被露娜背着前进的韩楚儿有气无力的发出了一声悲鸣，这把露娜吓了一跳，也让已经趁乱和他们汇合的恶鹫被吓了一跳。</p>
“她脸色好苍白！”</p>
乔雅看着韩楚儿痛苦的表情忍不住吐槽道：</p>
“天上来的大姐身体这么差劲的吗”</p>
“不是身体的问题！”</p>
一向不靠谱的阿曼达这会却意外的靠谱，她严肃的：</p>
“她好像真的很难受，哎，奇了怪了！刚才她不是还好好的吗还有心情询问我骑车在恶土奔驰到底是什么感觉呢。我觉得这姑娘有点彪呼呼的，结果突然就不行了。</p>
喂，丫头，坚强点，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p>
“搞快点！虎邦的人还在外面等着呢。”</p>
阿芙催促道：</p>
“弗兰妮是被周柯临时找来的，她不一定能坚持到我们离开这，现在分秒必争。”</p>
“但姐的问题真的很严重，她的呼吸都开始紊乱了。”</p>
露娜吼了一声，她怒视着阿芙，这两个家伙在伊甸园时就不怎么对付，大概是出于“丫鬟”之间争风吃醋的缘故</p>
“闭嘴！”</p>
恶鹫呵斥了一声，让两人安静下来。</p>
她仔细查看着自己的好闺蜜此时的情况，尽管韩楚儿努力表现出自己“没事”的样子，但她此时的状态根本就不像是没事人。</p>
不光是呼吸紊乱和脸色惨白的问题，当恶鹫心翼翼的拉开韩楚儿那连体衣脖子上的拉链时，赫然看到她脖子上已经布满了红色的斑点。“这！这不是上次翁医生的免疫系统崩溃疾病吗”</p>
露娜瞪大眼睛：</p>
“这一次怎么爆发的这么快为姐治疗的罗杰先生明明那一次时间回溯可以让她最少坚持七天的！”</p>
“怎么回事”</p>
韩楚儿和莱茵同时扭头看向露娜，在她们的延伸询问下，露娜把之前那次治疗的过程简短的了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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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罗杰先生用时间灵能治好了我”</p>
韩楚儿眼中尽是疑惑，而恶鹫那紫色的眼睛里却已经浮现出严肃，她抬起头看了一眼众人刚刚离开的通道，随后闭上眼睛散开自己的灵能感知向前探索。</p>
几秒之后，恶鹫低声：</p>
“我们刚刚离开了瞬光组织布置在黑墙泰坦核心处的时光结界，几乎在同时，楚儿的情况就开始急速恶化，很显然，这不是巧合。</p>
带她回去！”</p>
“什么”</p>
阿曼达当场就急了，她跳着脚：</p>
“你疯了吗周柯在外面给我们把突围的一条龙服务都安排好了，结果现在到门口了你要回去你就是周柯最害怕看到的那种‘团队点子王’吗”</p>
“不，我恰恰是在服从他的计划。”</p>
恶鹫将韩楚儿抱起，原地起飞带着她向时光结界的区域不断疾驰，她一边飞行，一边：</p>
“我们的任务是解救楚儿而不是害死她，安全逃离的前提是楚儿的情况不能继续恶化，现在的局势已经证明了她必须待在时光结界中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p>
所以，你是要跟我过来确保她活着，还是要带走一具毫无意义的尸体然后触怒韩斌，让伊甸园执政官派遣一支大军下来把我们全部捏死”</p>
“我两个都不想选！”</p>
阿曼达骂了句，乔雅抓了抓她的腕，：</p>
“别在这时候耍脾气，姑姑，韩楚儿的情况明显有点问题，正常人可不会因为脱离时光灵能作用区就虚弱成她这样，我感觉”</p>
“什么”</p>
阿曼达和d-4同时看向乔雅，在她们的注视中，乔雅盯着已经被恶鹫送回时间区域中的韩楚儿，她咬了咬嘴唇，声：</p>
“她她真的是真实存在的吗这种离开了保护区域就随时会死去的状态真像极了我时候玩的肥皂泡。比起一个活生生的人，她更像是一个只存在于‘过去’的幻象。</p>
啊，我好像猜到伊甸园之前发生过什么了！”</p>
乔雅眼前一亮，快步跑了过去，她在已经恢复了正常呼吸频率的韩楚儿面前蹲下，看着她苍白的脸，又看向正在为她治疗的恶鹫莱茵。</p>
她轻声：</p>
“他们都死了，对吧</p>
韩斌、韩楚儿、你父亲、伊甸园中的所有人他们早就死了，对吧！</p>
甚至包括恶鹫莱茵</p>
你和你哥哥，你们都已经死了</p>
那里是个巨大的时间迷宫！你们这些死者被以时间混乱的特性强行塑造为‘活着’的状态，但你们只有在那种特殊的时间环境下才能维持健康。</p>
就如韩楚儿这样，一旦脱离特定的区域就会立刻开始塌陷</p>
我的对吗”</p>
“！！！”</p>
周围的所有人，包括阿芙和露娜还有d-4，甚至是韩楚儿这个当事人都被乔雅的法吓了一跳，惟独阿曼达摩挲着下巴，觉得自己侄女没准是中邪了。</p>
这么离谱的话都得出来。</p>
那伊甸园存在于苍穹之外三十多年了，每个月都有货运飞船上去，怎么可能里面都是一群死人呢</p>
这不是睁着眼睛瞎话嘛。</p>
面对乔雅的询问，恶鹫沉默了几秒，摇头：</p>
“不全对！不是所有人都死了，只有内环的人死了，我在恶土查证了十年，在一号和二号研究所中找到了足以证明这一点的资料。</p>
上一次神圣基准项目失败时引发了爆炸，将伊甸园内环卷了进去，那一次爆炸的当事人中，除了罗杰和高桥三太夫以及一部分幸运儿外，无人生还。</p>
但我和我哥哥，还有楚儿不是死者！</p>
我们的存在是个很复杂的概念，我只能告诉你们，在爆炸的那一晚之后，我们就那么‘诞生’了。</p>
我和我哥哥直接来自我父亲，而楚儿是韩斌的‘衍生体’。</p>
实验失败的那一晚，韩斌为了拯救两个师弟所以位于焚灭区域的最外围，他虽然也死了但受到的影响最，正因如此，楚儿的存在没有我和哥哥那么‘稳定’，不像我们两可以长时间脱离伊甸园独自存在。</p>
我原本就有这种疑虑。</p>
现在也已证明，她确实只能稳定存在于脚下这样的‘时间封闭区’中，一旦脱离就会快速塌陷。</p>
她的虚弱，她的瘫痪，她那种无法解释的幻痛都是因这个原因产生的。”</p>
“不！我不信！”</p>
第一个出言反驳的不是乔雅，而是虚弱的韩楚儿。</p>
这姑娘如张牙舞爪的猫一样抓着自己的闺蜜，她尖叫道：</p>
“你不许胡！我父亲才没有死呢！他还活着，他活得好好的！他不离开伊甸园不是他不能而是他不想！我不许你这么诅咒我父亲，莱茵，你在恶土上学坏了，你怎么能出这么可怕的事！</p>
我要撕烂你的嘴！”</p>
“你还打算自我欺骗到什么时候”</p>
莱茵一边压住激动的韩楚儿，一边：</p>
“仔细想想你来到恶土时乘坐的飞船，仔细想想你这一路上所在的地方，是不是都有瞬光组织的灵能师陪伴</p>
罗杰为什么不允许你离开黑墙泰坦</p>
他不是为了约束你，他是为了保护你这个傻子！</p>
他知道你离开这里会发生什么，所以他才会用时间回溯来治疗你，因为除了那个方法之外，其他办法都无法让你恢复健康。”</p>
“我还是不信！”</p>
韩楚儿一边虚弱的挣扎着，一边尖叫道：</p>
“如果你的是真的，莱茵，那父亲为什么会把我送下来！他知道我下来就会死，你难道在指控我父亲要谋杀我吗我不信！”</p>
“压住她！”</p>
莱茵发出了命令。</p>
尽管被刚才乔雅拆穿的那个可怕的真相惊得五雷轰顶，但阿芙还是习惯性的服从命令和乔雅一左一右压住了挣扎的韩楚儿。</p>
莱茵在原地施法，随着她的第三只魔眼开启，韩楚儿就听到自己最好的朋友对她：</p>
“韩斌把你送来这里是因为他知道我能救你，虽然我不知道他如何做到的，但他显然已经确认了我这个和你一样的‘存在’已经拥有了更稳固的锚定点。</p>
他确认我找到了可以挽救我们三个从未存在过的人的方法！</p>
听着，楚儿，我要给你看一些东西</p>
拜托你！</p>
一定要看到白色的光冕！</p>
一定要看到，那是你唯一能摆脱自我崩塌的会你必须被终焉‘记录’下来，你这可怜的肥皂泡，如果你不想在阳光下消散的话。”</p>
“等等！”</p>
d-4在这一刻突然仰起头，她大声：</p>
“剧烈信号正在快速接近黑墙泰坦！能级超高，半神级绝对是半神级的能量波动，它的目标就是这！所有人，准备迎接撞击！”</p>
“轰”</p>
莱茵只来得及释放出魔眼的能量将周围所有人包裹起来，随后就有剧烈的爆炸在黑墙泰坦外围炸开，恐怖的爆鸣一瞬间压过了整个战场的喧嚣。</p>
在那天火一击下，黑墙泰坦坚固如城墙一般的外装甲被轰开了一个大洞，直通往操纵室。</p>
在充斥硝烟的塌陷走廊中，灰头土脸的恶鹫散去结界，然后绝望的感知到周围的时间灵能正在快速消散。</p>
瞬光组织留在这里的时间结界被破坏了，她怀中的韩楚儿正掐着自己的脖子陷入无法呼吸的窒息中，就像是一条被从水中捞起扔在岸上的鱼。</p>
就像是一颗漂亮但又脆弱的肥皂泡女孩，被那么突然扔进了绝望的恶土里，让她在这一刻迎接恶毒的阳光照射，要让她消散于这阳光之下。</p>
下方正在和周柯你来我往战斗的罗杰在这一刻突然抽身而退，他硬生生吃了周柯一剑，在心口喷血的姿态中朝着周柯举起打出了一个暂停的动作。</p>
他：</p>
“我侄女要死了，我要去救她，给我点时间！”</p>
“哈”</p>
周柯甩了甩剑上的血，看了一眼头顶还在燃烧的械废墟，他撇嘴：</p>
“去吧，给你三十分钟。”</p>
“嗯你不阻拦我”</p>
“废话，坏透了的阿斌把可怜的姑娘送到恶土，不就是为了迫使你在这个时候做出一些重要决策吗能逼得他使用这种办法，看来天上的局势果然已经坏到无法用智慧挽救的程度咯。”</p>
周柯压了压自己的帽檐，他：</p>
“虽然我还不知道你和韩斌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劝你这次做决定的时候要慎重点，这一次是单选题！</p>
要么选他，要么选老阿乔利，没有第三种选择了。”</p>
“你似乎知道的很多”</p>
“没你想的那么多，但应付眼下这些事应该够用了，去吧，把那‘不该出现但真实存在之物’救回来，给可怜的孩子一个选择命运的会。</p>
我要去拜会一下那位‘觉醒之火’，顺便，从它那里拿回一样本属于我的东西。</p>
三十分钟之后，记得回来赴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