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抹烟火的星子消散殆尽，南枝听见江折温和的声音响起：“枝枝，我看过冰岛最近的天气。”</p>
她一怔，心跳逐渐加快，试探性地问：“阿言，你是什么意思？”</p>
江折低笑：“我之前看见你的壁纸是极光，从那时起我就想，如果以后有会的话，我想带你亲自去看。今年的二月中旬附近，是最适合观赏的时间，枝枝，想去吗？”</p>
南枝眼睛一亮，“当然想！”</p>
两人上楼回到家，三个长辈已经围坐在茶几旁开始斗地主了。</p>
陆承一改往日的不苟言笑，皱眉思考着上的五张牌该怎么出，他的左右脸上各贴了一张餐巾纸条。</p>
南安平脸上贴满了纸条，只剩露出的五官，看起来有些滑稽。</p>
反观叶蓉，脸上干干净净，她笑得最为高兴，得意地甩出牌，“三带一。”</p>
南安平苦着脸，“蓉蓉，你里就剩两张牌了，不会又要赢了吧？我还没赢过呢，能不能让我赢一把？”</p>
叶蓉鄙夷地白他一眼，严词拒绝：“不行，一个大男人要愿赌服输！”</p>
南枝和江折站在玄关处看了他们一会儿，对视一眼，都好笑地弯起眼。</p>
像是才注意到他们回来了，南安平抬起头看向两人，笑眯眯：“乖乖，江，你们回来了，要不凑一桌打麻将？谁输了就换人上。”</p>
面对江折略带调侃的目光，陆承不自然地咳嗽一声：“麻将我正好会一些。”</p>
南枝摇头拒绝了：“我就不参与了，我不擅长棋牌，我看你们打就好。”</p>
南安平从储藏间里翻出了一套麻将，他们将阵地搬到了更大的餐桌旁。</p>
他总算有了理由将脸上的纸条撕掉，摩拳擦掌，底气十足：“太好了，我总算不用满脸贴着这些东西了。麻将，可是我最擅长的，你们等着贴满纸条吧！”</p>
南枝坐在江折身侧，看清他面前的牌时，声问：“你离胡牌还差多少？”</p>
她察觉到这话刚落，其他三人搓牌的动作就停了下来，齐齐看向他们，都在等着江折的后话。</p>
江折眼尾勾了一下，语气平静：“还差两个面子。”</p>
其他人立即低头看了一眼牌，都松了口气。</p>
南安平眼中的光亮更甚了几分，已经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江，输给长辈可不丢脸。”</p>
他毫无防备地打出一张牌后摸了一张，看见是什么牌后，脸上地喜悦掩饰不住。</p>
轮到江折摸牌，他打出一张三万。</p>
南安平正要喊碰时，江折将牌一推，“十三幺。”</p>
“什么？”南安平震惊地站起来，确认的确是十三幺后哼笑，“好啊，你子藏这呢。”</p>
江折也不客气，温笑着将纸条递给他们三人，“舅舅，伯父伯母，请。”</p>
三个长辈只能认输往脸上贴纸条。</p>
南枝昨晚没睡好，看了几局过后就昏昏欲睡，脑袋一点点歪斜，最后倒在江折臂弯。</p>
桌上的动静默契地停下。</p>
江折压低声音：“我先带枝枝回房间。”</p>
叶蓉点点头，“好。”</p>
他抬起南枝的搭在自己肩上，将她横抱起。</p>
江折动作轻柔地将南枝放在床上，轻车熟路地去卫生间用热毛巾替她擦过脸，盖好被子就悄无声息离开房间。</p>
牌局继续，江折一边摸牌，开口：“伯父伯母，我有件事想和你们商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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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是半夜被渴醒的，她顶着朦胧的睡意打开房门。</p>
客厅一片漆黑，只剩下从窗外飘进来的凉意，江折和陆承显然已经离开了许久。</p>
她摸索着去了厨房，从保温壶里倒了杯热水。</p>
南枝喝完水回房间，顺便看了眼。</p>
江折给她发了几条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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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枝，我和伯父伯母商量过了，他们同意我带你去冰岛看北极光</p>
为此我规划了很久</p>
那时你还叫我学长，甚至我还想如果我无法带你去，我会替你去看，将极光分享给你</p>
但幸好，我有会了</p>
枝枝，新年快乐，这是我们的第一年，以后我们也会有很多年</p>
南枝鼻尖泛起酸意，水雾漫上眼眶。</p>
屏幕上的字开始看不清了，眼泪啪嗒直掉。</p>
他怎么总是这样，予她真诚赤忱的爱意，让她反复为他心动。</p>
南枝回他：我爱你</p>
她以为凌晨三点，江折已经休息了，可顶部的状态栏变化时，心脏骤停了一秒。</p>
南枝等了一分钟，也不见他回复。</p>
她又：给点反应？</p>
对方正在输入中的状态反复变化了数次后，终于回了一句：我知道</p>
南枝：嗯？就这样吗？</p>
江折：我知道就足够了</p>
枝枝，谢谢</p>
比起言语上的反馈，我会以行动告诉你回应</p>
她一怔，眉眼软下来，阿言，我相信你</p>
南枝走到窗边，望向夜空。</p>
安和城区是禁燃区，可架不住有人趁半夜无人时偷放。</p>
她看见烟火升空，绚烂的光点亮半边天。</p>
南枝心口微热，对一周后的冰岛之行开始期待。</p>
她提前准备好了衣服。</p>
外层穿的防水冲锋衣，中层穿羽绒服，内层是速干保暖衣。</p>
南枝往行李箱里塞了不少配件：厚羊毛袜、套、保暖帽、围巾、护目镜。</p>
江折早就订好了票和酒店，她只需要收拾东西安心跟着他就好。</p>
出发前一天，江折来接她。</p>
南枝和父母告别过后，就起程出发。</p>
冰岛对华夏居民免签，最多停留三十天。</p>
他们便省了办护照这一续。</p>
京城没有直达冰岛的飞，要在赫尔辛基转。</p>
漫长的七个时过去，两人抵达了冰岛胡萨维克市。</p>
这里被称为“极光之都”，光污染极少，观测成功率很高。</p>
江折在当地租了一辆车，打算自驾过去。</p>
舟车劳顿一天，两人先在酒店住下，计划第二天再前往开阔地区等待极光出现。</p>
南枝大字瘫倒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p>
“从落地场到酒店，又耗费了不少时间，”她打了个哈欠，“阿言，我今晚想早点睡。”</p>
江折站在床边，低眸笑问：“枝枝是觉得我想做些什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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