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p>
“她的眼神好奇怪，也好吓人。</p>
我感觉好像——对，像饿狼的眼睛。”</p>
“人的眼睛怎么会像狼眼？”</p>
楚瑶觉得孩子的话好生奇怪。</p>
“瑶姐姐，我没骗你，她的眼神就是泛着那种光，跟我在西北狼窝见到的狼一样。</p>
让人一看到，就觉得害怕。</p>
那个月儿，我不喜欢她。”</p>
月儿的眼神满是怨恨和恶毒，楚瑶当然是知道的。</p>
她见念儿一本正经分析月儿的眼神，觉得有趣。</p>
想不到，念儿年纪，就能从眼睛里看出一个人的善与恶。</p>
她抚摸着念儿柔软的头发，温柔道：</p>
“不喜欢，就不跟她玩。”</p>
“我只喜欢三哥和瑶姐姐。”</p>
楚瑶宠溺刮了刮她的鼻子。</p>
丫头的鼻子又软又嫩。</p>
那边，卫夏回来，将打听到的消息告知萧逸。</p>
“你是江南王家？”</p>
“是。”</p>
“想不到王家竟如此心怀百姓。着实大仁大义。”</p>
萧逸罢，又翘首看向门外。</p>
怎么还不来人？</p>
“三爷，您等什么呢？”</p>
“郡主在平阳侯府那，你去瞧瞧，郡主可是要回府？这都什么时辰了。</p>
算了，我亲自去等着吧。”</p>
萧逸起身大步出了门。</p>
平阳侯府门前。</p>
卫夏看了看轿中主子硬朗的侧脸，挠了挠头。</p>
三爷平日对郡主是极为上心，可也没这么夸张吧。</p>
他们在侯府门外都等半个多时辰了。</p>
他家爷啥时这么有耐心了？</p>
卫夏硬着头皮问道：“爷，还要继续等吗？要不让人进去通知郡主一声？”</p>
“嗯。”</p>
萧逸也不知自个怎么了，他今日难得好耐性，就这样干坐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p>
想到那个女人一定会送念儿出门，一抹笑意不自觉爬上唇边。</p>
不多时，就见侯府大门打开。</p>
一大一两个人携出门。</p>
女子脸上都是笑容，还在同念儿笑着。</p>
夕阳西斜，两人的身形染上夕阳微红的光影，多了朦胧的色彩。</p>
竟如画卷一般美好。</p>
萧逸下了车，轻轻咳了一声。</p>
“三哥！”</p>
丫头一拉过萧逸的衣袖，另一只还舍不得松开楚瑶的。</p>
楚瑶见到那人，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p>
她客气却又疏离，微微施礼：“三爷，念儿就交给您了。”</p>
罢，低头同念儿了句话，转身就往回走。</p>
“程少夫人。”</p>
萧逸脱口而出，话已出口，却不知自己要什么。</p>
见女子回身，萧逸硬着头皮道：“今日多谢程少夫人招待妹。”</p>
“三爷客气了。”</p>
很快，女子身形消失在大门内，萧逸却依旧怔愣看着门口。</p>
直到一句“三哥”将他思绪拉回。</p>
“三哥，你刚刚好像走神了，在想什么呢？”</p>
“没什么。”</p>
车子摇晃，萧逸仍有些心不在焉。</p>
期待半日，人倒是见到了，可只是惊鸿一瞥，话都没上两句。</p>
此刻心中竟生出几分落寞之感。</p>
见着念儿扶着肚皮，志得意满的神情，他居然有些羡慕她。</p>
“你瑶姐姐她近日可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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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好啊！”</p>
“她都了什么？——可有提到我？”</p>
“瑶姐姐了好些话，不过，没有提到三哥你。三哥，你为什么这么问？瑶姐姐为什么要提到你。”</p>
“”</p>
萧逸语塞。</p>
真不该问她。</p>
亲王府马车尚未走远，正巧被归来的程文渊看到。</p>
程文渊大喜，提步奔上前。“三爷。”</p>
“何事？”听见人声，萧逸阴着一张脸掀开帘子。</p>
果然是他。</p>
“三爷，您这是从何而来？可是去了程家？”</p>
程文渊一张脸堆着笑，卑躬屈膝，满是讨好之态。</p>
“去了，刚去接了念儿。”</p>
“难得三爷亲临程家，下官实乃荣幸之至。</p>
可惜刚刚下官不在府上，恐家人招待不周。</p>
既然马车还未走远，下官斗胆请三爷同往府上。</p>
下官必定安排上等酒菜招待贵客”</p>
“不必了。”</p>
萧逸冷着脸撂下车帘，冷冰冰丢下一句，“驾车。”</p>
程文渊眼见马车走远，心中懊恼不已。</p>
早知萧逸今日会来程府，他该早些回来的。</p>
都怪自己想着回本，偏要再赌那一局！</p>
这下好了，不仅输了大把银子，还没抱上萧逸这条大腿。</p>
近来输了太多，这窟窿可如何补上？</p>
那边，花灼然好容易等到楚瑶送走郡主，赶忙去了瑶光阁。</p>
“少夫人，求您给出个主意。”</p>
瞧见花灼然焦急神情，楚瑶诧异开口：“怎么了？”</p>
“世子他近来日日去赌坊，已经输了不少银子。</p>
妾几次劝他不要再赌了，可他总要把输掉的钱赢回来。</p>
平了账他就彻底戒赌了。</p>
可他近日气不好，越输越多，眼看泥足深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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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赌坊的人居然跑去光禄寺追着世子讨债，惹得上峰不悦、同僚指指点点。</p>
世子急了，这才去求老夫人拿钱帮他平账。</p>
没成想，老夫人却不肯再拿钱出来。”</p>
“噢？老夫人知道世子去赌了？”</p>
“那怎么敢让老夫人知道呢。</p>
世子还是，拿银子同亲王府结交。</p>
老夫人也是舍不得了，见之前花了大钱，却没捞到任何好处，不肯再拿银子。”</p>
“也是，以老夫人的性子，投出去的钱都打了水漂，又怎会再轻易投钱。”</p>
“少夫人，您还有什么法子帮世子？</p>
要不您去劝劝老夫人，府上不是还有庄子和铺子吗？</p>
赌场已经几次催债了，再不补上窟窿，怕是世子会有大麻烦。</p>
少夫人，您是知道的，赌场那些打心黑狠。”</p>
前世楚瑶通过国公府关系，全力托举程文渊。</p>
程文渊可谓仕途顺畅无阻。</p>
那时他春风得意，洒脱惬意，又是何等风光？</p>
今世，少了她楚瑶铺路，程文渊病急乱投医，在自毁路上越走越快。</p>
不过这件事，楚瑶还真得谢谢萧逸。</p>
要不是他开口，程文渊怎会踏进赌坊的大门？怎会迷上赌博？</p>
又怎会欠下接近一万两的赌债？</p>
那点钱对如今的楚瑶来，早算不得什么。</p>
但对于只剩空架子的侯府来，却绝非一个数目。</p>
若是经高利贷滚上几番，几乎能拖垮侯府基业。</p>
楚瑶唇角勾了勾，她提笔写下一个地址和名字，递到花灼然中。</p>
“侯府就剩这点产业，老夫人是很难动的。</p>
你让世子按这个地址找钱庄的管事，自然能借到银子。”</p>
花灼然欢喜接过纸条，只一眼，就吃惊抬头，诧异看向楚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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