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瞪眼看向李氏，“你们侯府无德，接连养出祸害，且不程文博毒杀两任夫人之事，就是你们侯府世子程文渊也是斯文败类！</p>
身为朝廷命官，本该秉公执法以报皇恩，奈何他罔顾王法、中饱私囊，令天下人所不耻。</p>
你这样的孙儿才是真正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p>
偏你这老婆子不要脸皮，为贪图我孙女嫁妆，混淆是非不，还在这里撒泼耍赖，真是丢人现眼的紧！</p>
是我老朽有眼无珠，当初错看了你们，才同你们这种人家结亲。</p>
好在我孙女识破你们的为人，同程文渊和离，同你们侯府划清界限，这才是明智之举！</p>
否则同你们这种寡廉鲜耻之辈做亲家才真是丢我们将军府的脸！”</p>
“听老将军之意，这是认同楚瑶和离出府了？”</p>
“那是自然！”</p>
“将军府出了和离妇，你们也不怕被世人耻笑！”</p>
“你们侯府频出杀人枉法之人，都不怕别人耻笑，我们将军府行得正、坐得端，又有何惧？</p>
废话少，你但凡要点脸面，赶紧让开路，我要带瑶儿出门！”</p>
李氏已经撕破脸面，这时反倒无所顾忌，她脸一横，大声道：“老将军你什么都没用。</p>
仓廪足知荣辱，侯府落败如此，我还要什么脸面？</p>
反正我就一句话：今日楚瑶若想离开侯府，痛快留下一半财物，我这就放人；否则就从我身体上踏过去！</p>
踩着前祖母的身体离开侯府，世人一句有违孝道人伦就能喷死她，让她一辈子抬不起头。</p>
我看你们要银子要紧，还是要颜面要紧？”</p>
“你！”</p>
老将军多年未见如此不要脸皮之人，被李氏这话气得吹胡子瞪眼。</p>
他咬牙瞪向李氏，走近一步，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样。</p>
李氏见他逼近，有些心惊，但还是强撑着，扬起脸：“怎么？难道你还想打我不成？！</p>
别忘了，就算我侯府再破落，我好歹还是侯府老夫人。</p>
你胆敢动我一根指头，我就一纸御状告到圣上那里，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p>
“泼妇！”</p>
老将军微眯了眼，目光凶狠看向撒泼的妇人。</p>
“怎么不敢了吧？任你是一品宣武将军又如何？你还敢打我不成？！</p>
哼，今日楚瑶不留下半数财物，就别想从我侯府出去。”</p>
老将军气得胸口起伏，他横眉一挑，二话不，扬起中鞭子。</p>
就听鞭子嗖的一声，朝李氏的方向打了过来。</p>
一鞭子重重打在她身侧门槛上，鞭梢掠过她的后背。</p>
李氏嗷地叫了一嗓子，随即怒目瞪过来。</p>
“楚见坤！你敢打我？好，好。”</p>
她冲着楚瑶方向大吼一声，“楚瑶，你都看见了吧。刚刚你祖父那一鞭子下去，另外半数嫁妆你也休想带走！</p>
你不留下全部财物，你们爷孙就等着圣上治你们将军府无故伤人之罪！</p>
敢打我？就别怪我不留情面！”</p>
三少爷冷笑一声站了出来，“没错！你们将军府胆大妄为，随意殴打平阳侯府老夫人。</p>
你们不付出代价，就休想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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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官爷在场目睹老将军行凶，那么请官爷将无故伤人者速速缉拿归案！”</p>
官爷被点到，身子骤然抖了一下。</p>
一边是将军府，一边是平阳侯府。两边都是能上达天听的人物。</p>
这不是让他这个低品阶吏为难吗？</p>
他硬着头皮道：“误会，都是误会。老将军刚刚是挥鞭子打的门槛，定然不会朝老夫人挥鞭子的。”</p>
“怎么不会？你这官爷莫不是畏惧将军府，才在这里和稀泥？！</p>
我们这一众人瞧的清清楚楚，就是老将军出殴打我祖母！他们都可以作证！”</p>
李氏昂着脖子，“没错！宣武将军就是出打了我。不信，可以验伤。这等目无王法之人，侯府不会善罢甘休。你若不敢治他的罪，那我就去圣上面前告御状！”</p>
“祖母！不要！”</p>
四少爷程文才扑了过来，跪在李氏脚边，“祖母，求您了，不要难为二嫂和楚老将军！</p>
二嫂好歹孝顺您一场，您就放过他们吧。祖母，求您了，我给您磕头。”</p>
程文才罢，头重重磕在地上，一下一下。</p>
“你算什么东西，你给我滚开！”</p>
三少爷一脚将程文才踹开。</p>
程文才踉跄倒地，又爬了回来，跪在李氏身旁，继续给她磕头。</p>
“祖母，求您了，您放过二嫂和楚老将军！”</p>
“文才，你给我起来！”</p>
楚瑶喝了一声，一把拎起程文才，将他推到陶姨娘身侧。</p>
“看好他，别再让他跳出来。”</p>
李氏朝程文才方向唾了一口，不屑骂道：“胳膊肘往外拐的下贱东西！跟你娘一样下贱命！”</p>
她继而不怀好意看向楚瑶，逼迫道：“楚瑶，你想清楚了吗？你祖父打了我，你要如何收场？”</p>
楚瑶拧眉正要开口，就听祖父冷肃的声音传来。</p>
“哼！我就是打你了又如何？睁开你的狗眼，瞧清楚了，我中为何物？”</p>
李氏不料他如此发问，微眯了眼，看了过去。</p>
“不过一条鞭子，有什么好瞧的。你那鞭子就是行凶之物！”</p>
“无知老妇！莫非不知我中八宝长鞭的来历？此鞭乃先皇所赐，上可打昏君命官，下可打布衣无赖。</p>
我今日别打你，就是打死你，也无人敢二话！</p>
更不要提治我的罪！</p>
程李氏，你若还敢在此阻拦我孙女，休怪我下无情！”</p>
李氏这时方依稀忆起，将军府当年好似确有先皇御赐的宝鞭。</p>
她忙斜眼去看老将军中鞭子，见那鞭子通体玄黑，把处露出几颗宝石，果然是八宝长鞭！</p>
她虽倚老卖老，但此刻却不敢继续造次。</p>
目光转了两转，还未想到对策，迟疑间，就见楚老将军又要朝她扬起鞭子。</p>
知道再不躲，下一鞭子必定结结实实打在她身上，她哪里还敢再赖在门槛，一骨碌爬了起来，憋憋屈屈站在三少爷旁，再不敢多一句。</p>
见她如此，楚老将军哼了一声，扫了眼侯府之人后，冷声道：</p>
“还有人想尝尝我这鞭子滋味，尽管站出来继续阻拦我孙女出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