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那是何等尊荣，侯府一跃跻身京中顶流。</p>
你告诉我那个梦究竟是不是真的？”</p>
“既然是梦，又如何是真的？怡姐，你想多了。”</p>
“可梦境太真实了。那感觉就像真的一样。更何况，你不是也做过同样的梦吗？</p>
我总觉得那该不是梦，而是真的发生过的事。可那又是何时的事？</p>
楚姐，你能告诉我吗？”</p>
“怡姐，还是不要想太多了，梦终究不是现实，不是吗？”</p>
程怡抽回，呆呆跪坐在地上，她也解释不清。</p>
她怔愣好半天，才回过神，继而又苦苦哀求：</p>
“楚姐，求你救我，我把我梦到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你了。我不能呆在春香楼那种地方，我会疯的。求你了。”</p>
楚瑶垂眸，盯着自己指，毫不在意道：“你今日讲的故事有趣，让我帮你赎身，也不是不可以。</p>
不过，日后你若还梦到什么，要即刻过来告知我。</p>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亏欠别人，你的梦有趣的话，我自然不会亏待你。</p>
但你若是想诓骗我，你最好先想掂量下后果。”</p>
“程怡多谢楚姐大恩，程怡定不敢忘，也绝不敢诓骗欺瞒你。”</p>
楚瑶打开门，让人唤来花灼然。</p>
“灼然，今日多谢你，怡姐我给她赎身。”</p>
楚瑶从抽屉中拿出五百两银票推到花灼然面前，“按照你们的规矩，这是赎身银子。”</p>
花灼然慌忙将银票推了回来，“瑶儿，你我哪里还讲那些规矩，你对我颇多照顾，怡姐也不是外人，我不能要你银子。”</p>
花灼然忙又掏出程怡的卖身契，放到楚瑶面前。</p>
“卖身契你拿着。”</p>
楚瑶接过卖身契，将银票硬塞到花灼然中，“无规矩不成方圆。一码是一码。”</p>
花灼然仍旧不肯收，但见楚瑶态度坚决，最后只抽出一张道：“瑶儿，我花了一百两买下怡姐，我今日也从你这拿走一百两。</p>
你若是再坚持非要按规矩办，日后我便不再踏你的门，你瞧着办吧。”</p>
楚瑶见花灼然执意如此，也就不好再坚持。</p>
花灼然又闲话几句，就推还有事，便告辞出门了。</p>
一时间，室内又仅余楚瑶同程怡二人。</p>
程怡眼巴巴盯着捏在楚瑶中的卖身契，心翼翼问道：“楚姐，可以把我的卖身契还我了吗？”</p>
楚瑶冷笑：“你刚刚一直在一旁，该是看见的，你这卖身契是我花钱买下的。现在你的卖身契归我所有，还给你，这又怎么？”</p>
程怡一怔，支支吾吾道：“楚姐，请问，你拿我的卖身契想要做什么呢？”</p>
楚瑶摆弄中的卖身契，无所谓道：“也不做什么，既然你眼下没银子赎回，那这身契只好继续放在我这里，等什么时候你有银子了，来我这里赎回便罢了。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p>
“我记得，我保证，今后再有这样的梦，我一定立即前来告知楚姐。”</p>
“行了，你走吧。”</p>
“走？去哪里？”程怡慌忙抬头，“楚姐，侯府没了，我没有地方可以去。我们好歹姑嫂一场，你你能不能收留我？”</p>
“不能。”</p>
“我真的没地方可以去。求你收留我，我可以做很多事，为奴为婢都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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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p>
“可我真的不知道我能去哪里？”</p>
“侯府是没了，可你的家人不是还在吗？你祖母和二哥他们如今在城北，或许你可以去找他们。又或许，你可以另起炉灶、自谋出路。不过，不论如何，我这里是不会收留你的。</p>
秋霜送客。”</p>
“楚姐”</p>
“二姐，请吧。快些着。”</p>
程怡还想再，却被秋霜冷着脸连催带推往外赶。</p>
人被推搡出门口，她还扭头抻着脖子巴巴望着楚瑶方向，希望楚瑶能回心转意，开口收留她。</p>
却见里间人坐在那里，冷着眉眼，无动于衷。</p>
程怡见状，知道楚瑶这是铁了心，不可能收留她了。</p>
她一时间只觉茫然无助，不知该去何处？</p>
找祖母和二哥他们吗？</p>
可她当初执意进荣府为妾，祖母因此恼恨她，更何况，程家今非昔比，她不用去看也知道，祖母和二哥他们一定过得凄苦悲惨，她不想过那样的日子。</p>
可除了找他们，她又有别的选择吗？</p>
程怡心中又开始抱怨起二哥了，若不是二哥，侯府哪至于落到今日下场？</p>
也不至于害得她无家可归。</p>
程怡一路苦着脸，还未出大门口，偏巧见着才哥兴致勃勃跨脚进门。</p>
程文才见到程怡先是一怔，随后恭敬唤了一声‘二姐。’</p>
程怡快步走近他，双目圆瞪，大声问道：“程文才，你怎么在这里？！”</p>
程怡刚刚还一副卑微且又失魂落魄模样，这会儿见到她一直瞧不起的程文才，从前在侯府做姐时趾高气昂的架势马上回来了，她底气十足质问他。</p>
却见才哥低着头，不肯答话。</p>
“我问你话呢，你哑巴了吗？你为什么在这里？你怎么没同祖母、二哥在一处？”</p>
程怡乜斜着眼睛，瞥眼看向他身上华丽的锦缎衣衫，又见他中拿着的书本。</p>
她忽而想到了原因，阴阳怪气道，“我你怎么在这里，原来是你狠心抛下程家人，跑到这里来跪舔楚瑶，跟着她享受荣华富贵日子！</p>
程文才，你忘记你姓程了吗？</p>
这些年你吃侯府的，用侯府的，享受侯府带给你的一切。</p>
侯府一倒，你就像个哈巴狗一样，哪里有骨头就去哪里，靠着摇尾乞怜继续你的富贵日子。</p>
忘恩负义的玩意儿，枉费程家对你的养育之恩，简直就是白眼狼！</p>
我都替你感到害臊！”</p>
“二姐，你话干净些，不是我忘恩负义，而是祖母让我滚。</p>
祖母把我姨娘卖了，还不许我赎回我娘，否则就要跟我断绝关系，再不许我回去。</p>
是程家逼走我和我娘，不是我抛弃的程家！</p>
程家待我如何，我清楚得很，用不着你在这里指责我。”</p>
“你可真会找借口。卖了你姨娘？！</p>
你姨娘是贱妾，是侯府的奴婢。</p>